她不会说出这样的话6000+

半盒胭脂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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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小姐,做得不错。

    “你还想在这里睡多久呢?想找机会去诉诉苦?起来吧,去找你的好爸爸。”冉墨轻轻一笑,扭头对跟着的心腹示意,对方把一个袋子放在床头柜上。

    “这是衣服,自己赶紧的穿好,要不,让他帮着你穿?”

    林若初瞟了一眼那个陌生男人,冷冷道:“出去,我自己来。”

    冉墨淡淡道:“三分钟,否则会有人来帮你穿的。”

    她勉力坐起来,眼前顿时黑了黑,她咬牙撑着,脱去病号服,扯过那些衣服往身上套,躺了这么几天,她全身发僵,每做一个动作,关节就像生锈了一样发出轻响。

    衣服是长袖的,她茫然的想,原来天凉了。

    手腕那样纤细,让袖口显得空空荡荡,她怔了一瞬,咬牙站起来,手指理了理头发,缓缓的往门口走。

    门外走廊上已经有人等待,看到她便伸手把她拽住,免得她跑。冉墨唇边一缕淡漠的笑,跟在不远处,随着她凌乱的脚步优雅的走。

    走廊尽头有一面镜子,里面映着两人的身影,林若初抬头茫然的看着,自己头发凌乱,脸色苍白,皮肤干枯,隐约泛着一种颓败的黄气,本来妩媚灵动的大眼干涸得和沙漠一样,难看得她自己都厌恶。而不远处的冉墨却妆点精致,保养精心的皮肤和二十多岁的女人差别并不大,加上意得志满,整个人显得光芒四射。

    冉墨亦在端详,镜中憔悴的林若初恍惚中和曾经的景如画的影子重合,她脸上笑意更深,正想讽刺几句,林若初忽的身子一软,往地上坠去。

    扶着她的人都没注意,她就这样伏在了地面上,身子蜷缩着,颤抖着,眉头皱得紧紧的。这动静有些大,走廊上经过的人都看了过来,冉墨脸色一变,压低声音:“把她弄起来!”

    那人赶紧去扶,可是林若初软得和一滩水一样不停的往下滑,眼神没有焦距,声音轻轻的“求你,我走不动了”

    “这是怎么回事?怎么不叫医生?”

    冉墨没想到她会忽然倒下,脑子一时有些混乱,眼见围观的人开始怀疑,咬咬牙解释:“我马上叫,我也不知道她怎么会突然她是出院”

    “这样子能出院?看看她这脸色”

    冉墨一抿唇,恢复了镇定,道:“说急了,是她去转院!小王,赶紧背她下去,车等着呢!别耽搁了!”

    林若初暗暗焦急,她这是在拖延时间,照理说陆维钧现在现在差不多该回过味了,如果被弄下楼送走,她这缓兵之计就失效了。

    “妈,你要对我老婆怎样?”

    “维钧”

    陆维钧冷冷看着她的心腹:“人给我。”

    那人看看他,又看看冉墨,陆维钧猛的一挥手,手掌为刀,狠狠敲击在他后颈,那样大的力度足够让人昏迷,他身子一歪,手也松了,陆维钧接过林若初,正好有围观的病人家属看不下去叫来了医生,他吸了口气,把林若初交过去:“把她送到1352病房,我很快过来叫上你们最好的医生。”

    冉墨见他动手,失声道:“维钧你”陆维钧上前一步,忍住心里的酸苦,缓缓道:“妈,你跟我过来。”

    “你这样对我说话?”

    陆维钧忽的伸手,牢牢拽住她的手腕,冉墨顿时觉得手被铁箍子给箍住,根本挣不脱,大惊失色,他也不多说,把她拖拽着回到病房,直直盯着她:“你的手机给我。”

    冉墨刚想开口,陆维钧不耐烦,直接夺了她的包,拿出她的手机,往地上用力一砸,又对着她惨白的脸开口:“您就在这儿呆着,哪儿都别去,甭想再联系到你那几个心腹对我岳父下手!”

    冉墨身子发软,想说话,可是见陆维钧仿佛一头凶狠的兽,顿时开不了口。

    陆维钧揉了揉酸胀的太阳穴,叫上病房里吓得有些呆了的小护士:“你,看着她,让她在这儿好好坐着。”

    林若初已经躺在了病床上,惨白的脸没有一丝血色,他上前一步,想过去抱她,却生生止住冲动,她太虚弱,而他在生病,传染给月子里的女人,容易落下病根。

    他心里疼得就像被一只大手用力攥住一样,所有的血液都被用力挤压出去,血管似乎承受不住压力,几乎要爆掉。他竭力维持着冷静,看着医生:“她,她还好吗?”

    “小产后虚弱,又失于调养”

    陆维钧攥紧拳,扭头盯了冉墨一眼,回头道:“她忽然出血,是”

    “五个月了流产,对身体损伤太大,子宫有伤,出血现象在所难免,但是她出那么多血,是因为刚才被人那样扛着,挤压了腹部”医生见他脸色不对,忙道“已经打了止血针,不妨事了,但是病人需要静养。稍微回想下,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冉墨被放开,想站起来,却没了力气,陆维钧轻轻道:“我猜,你应该是拿我岳父威胁她吧?秦风前几天就开始找我岳父了,只是你藏得严密,也没有确切的方向,一时没头绪,既然知道是你出了手,那么,查一查你那几个心腹的手机信号,看看谁在w市,跟踪信号过去就好。不过,秦风打电话报平安之前,妈,你就在我面前好好坐坐吧,哪儿都别去。”

    “你这是什么意思?你竟然限制我的自由!我是你妈!”

    陆维钧笑容里带着浓浓的自嘲和酸楚:“那你把我当儿子没有呢?我在南美受困,好不容易到了大使馆,听说许多人打电话给使馆问过我的消息,就你一通电话都没来,你连我死活都没管,忙着对付我的老婆!她怀着孕,又担心我的安危,你还拿着她爸爸来要挟她你编了那么残忍的话,想让她来伤我的心”他有些说不下去,眼前又开始发眩,知道自己身体已经撑到了极限,刚拿出手机想催楚骁快点,病房门忽的被打开,楚骁急急进来,往日一丝不苟的戎装也因为急速奔跑而显得微微凌乱,陆维钧心头一松,指了指冉墨,说道:“拜托你处理了,我实在没精神了。”

    楚骁拍了拍他的肩膀,拉着他去椅子上坐下,他一闭上眼便沉沉的睡了过去。

    这场梦做了很久很久,他梦到了自己小时候,当时陆老爷子身居要职,忙得不可开交,父亲和二叔在边远的地方驻军,三叔南下打拼生意,唯一能好好陪伴自己只有冉墨,可是,她很少对他露出笑容,只有他的表现在诸位同龄人里面很突出的时候,她才会有些愉悦的情绪。他以为是母亲严格,后来日渐长大,他悲哀的发觉,母亲不过是觉得那样有面子罢了。在她心中,自己的分量并不重。

    他也知道原因,母亲喜欢的人,不是陆谦,她那样争强好胜的性格,也没法忍受陆谦对她长期的冷落,对于他这个性格和容貌都像极了丈夫的儿子,她看着有些堵心。

    情况在他上高中的时候开始转变,因为当时冉家渐渐的没落,她在家里的话语权一落千丈,陆谦对她一直冷淡,抓紧儿子,是她保持地位的唯一办法。

    他有什么办法?这毕竟是他的母亲,给了他生命,他心里还有期待,希望随着岁月流逝,她的性子能被打磨得平和些,能放下夫妻不睦造成的阴影,发现他的好,毕竟血浓于水。

    可是,现在他悲哀的发现,他的地位和以前比起来,还是没有高多少。对于冉墨来说,他的想法是永远不被考虑的,只有他完全遵从,她才可能给他一些笑脸。

    她需要的不是亲情,甚至对于楚远征的爱,也不过是一种执念,一个心中只有自己的人,如此念念不忘,不过是自己得不到所以愤懑不已,难以释怀罢了。

    她要的,只有唯我独尊,不合她心意的人和事,她不惜用最狠毒的手段去破坏。

    他是咳醒的,朦胧之中,好像有一只发凉的手捂在他额头上,给他烧的灼痛的身体带来一丝清凉。

    他缓缓睁开眼,视野里是一个形销骨立的女人的轮廓,那样脆弱,仿佛手指用点力就能捏碎一样,他心一跳,按住她的手,又迅速推开她:“离我远点,我发烧,可能会传染你,你现在生不得病!”

    林若初愣了下,勉强一笑,又迅速移开视线,眼里一片茫然。

    陆维钧沉默片刻,低声道:“现在没有人能对你怎样了。”

    “嗯。”“饿不饿?我叫人给你买点东西吃。”

    她摇摇头,只觉得胃里一阵恶心。

    他不知道该怎样安慰了,伤害已经造成,再多的言辞都显得空白无力,再说,他怎样安慰?谈话不可避免的会涉及到这几日发生的事,让她再回顾一次,他不忍,再说,这也是对他的凌迟。

    正怔忡,她轻轻开口:“爸爸呢?”

    陆维钧动了动手,这才发觉自己还在输液,他用没扎针的那只手摸出手机,拨了秦风的电话,问他情况怎样。

    “林叔叔受伤很重,头颅被击打至深度昏迷,身上还有外伤”他停了停,声音发寒“绑架他的人说,上面指示的,若初如果没按舅妈的指示做,违逆一次,就给他一刀”

    陆维钧再见多识广,闻言也不由得全身发寒,他看了看林若初,那么小小的一个人,有谁都联系不上,她是怎么挺过来的?

    “他现在怎样了?”

    “我已经联系了最好的医生,不会有大碍。”

    陆维钧挂了电话,稍稍放下心,温言道:“秦风已经找到了爸,别担心了。”

    她眼神飘忽:“我害了他,都是我不好,如果不是因为我”

    “若初总有很多事是无法预料的”

    “对不起。刚才”

    他心一抽,阻止了她的话:“我没信。”

    她垂眸,说道:“我知道,你不会信的。可是我这辈子怕是忘不了了,我竟然也可以说出那么恶心的话。”

    “那就别想,我们都不想了,好不好?”

    “我困了。”

    “那你好好睡吧。”

    她依言回到床上躺下,很快,匀长的呼吸声响起,他扭头看着她,她没有流泪,可他宁可她痛哭一场。

    他守着她,很想打电话问问楚骁这几天的事情的来龙去脉,却又害怕她忽然醒转,再次体会痛苦,只能忍住,过了会儿,楚维维提着保温桶来了,也不寒暄,温柔开口:“我来照顾她,你再休息下吧,这次你病得也不轻”

    “麻烦你了。”他停了停,又道“她现在太安静,如果可以的话,你和她说说话,让她发泄下吧。我去找楚骁。”

    “可你现在这样子”楚维维担心的看着他烧得发干的嘴唇。

    “我好多了,不过是发烧而已。我必须去弄清楚一些事。”

    楚维维点头:“也罢,你放心,我会照顾好她的。”

    楚骁把冉墨带出病房,到了隔壁无人的地方想详细询问,见冉墨一直保持沉默,刚把冉墨带回了陆维钧的别墅,毕竟,里面的佣人是受了威胁的,是人证,有他们在场,冉墨的心理防线或许会变得薄弱。

    陆维钧到了家,听到紧闭的洗手间里传来坏蛋疯狂的吠叫,便问道:“怎么把它关起来了?”

    楚骁指了指冉墨,只见她小腿包扎着,脸色亦是惨白,明显惊魂未定。

    “刚刚回来,你的狗就扑过来咬她。”楚骁顿了顿,又道“或许是刚才林妹妹流了血,她身上沾染了点味道,狗鼻子很灵的。我已经叫了别墅区的医疗站来给她处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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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orr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