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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锦的视线一瞬间就落在了祁晔的身上,他的脸色有些惨白。
看起来像是失血过多的样子,脸颊消瘦了几分,原本的淡色薄唇颜色更加惨淡了,几乎要化作了透明。
没了上次见面盛气凌人的气势,但那双狭长的眼睛,仍然是亮的出奇,正目光灼灼又雀跃地看着人。
池也看到两人视线对视,瞧见祁晔眼里的高兴,乐得嘴角都要咧到太阳穴去了,真心觉得自己这一切值得。
屋子里脸色最难看的人就属连仕了,阴沉得跟谁欠了他钱似的。
他阴沉沉地盯着笑得跟傻逼似的池也,眼睛里的怒火已经要喷出来了。
是他低估了这个女人的重要性,不仅让池也紧张在乎,甚至都能让他服软把人给求回来。
他牙齿摩擦得霍霍作响,牙根都在冒着酸气,咬牙切齿地喊了一声:“池也!”
池也看见他盛怒的样子,下意识地害怕胆怯,但一想到刚才他做的操蛋事情,就还生气。
于是就气哼哼地别过了头,留给他一张白皙软乎的侧脸。
反正祁晔在这里,有哥罩着,他无所畏惧。
连仕瞧见他的反应,心中冷笑:哼,胆子肥了。
他一边放着冷气,一边脑海里将许多惩罚措施都已经安排上了,就等捉住人狠狠教育一番。
池也轻轻推了云锦一把,小声说道:“嫂子你去吧!”
下一秒,她就接受到了连仕的愤怒视线,她视线在两人身上转了个来回,知晓连仕对自己的怒火都来源于身后这个小太阳。
祁晔见她朝着自己走来,激动地掀开被子想要下床。
连仕瞧见他激动得不顾身体的样子,心里骂着她招蜂引蝶,拿下了池也还不够,竟然胆大妄为地想要引诱祁晔!
为了救兄弟,连仕直接伸手按住了他的肩膀,“你还不能下床,需要静养!”
祁晔瞪了他几眼,满满的威慑和警告,非常不爽。
连仕的怒火更甚了,怎么一个两个都向着她?
云锦在病床前站定,目光在祁晔身上仔细打量,眼眸一眯,语出惊人。
“没死成?”
祁晔:“……”
今天也是老婆诅咒我的一天.jpg
池也见形势不对,非常有眼色地逃离战区,还不忘捉走喷火电灯泡连仕。
对着二人笑得灿烂又谄媚:“你们聊,我们还有事就先出去了!”
连仕目光一直看着两人,脚下生铁,不愿意走。
池也只能抱住他的腰往外面拖,下一秒手腕就被他捉住了。
也不知道他从哪个神奇的地方掏出来一副手铐,就听见咔嚓一声,两人的手就结结实实铐起来了。
池也震惊地看着手腕,还晃了晃手,听到了手铐材质非凡、质量过硬。
一抬眸就撞上连仕似笑非笑的眼睛,察觉到了眼底的怒火。
吓得他满脑子都化作了两个词:哦豁,要完。
连仕就拖着人走了。
既然他能如此大方地把真爱娇妻推出去,那也别怪他不客气。
今日的祁晔也不知道他的好兄弟池也为了他可歌可泣的爱情付出了多么惨痛的代价。
没有良心的祁晔甚至目光留恋在了连仕掏出来的那副精美手铐上几秒钟,并且心中非常认同他的这个主意。
乃至于他十分大胆地将视线落在了云锦的那双白皙纤细的手腕上,脑子里想着:听说玫瑰金显白,女孩子都喜欢。
云锦感受到了他的视线,双手插在了裤兜里,手腕也被西装外套遮住,半遮半掩。
祁晔就这么目光灼灼地看着她,似乎怎么看都看不够似的。
今日她一套小西装别有韵味,干练又清爽,带着成熟职场人的气息。尤其是剪裁合身的西装将她纤细的腰肢都给凸显了出来,微紧的西装裤勾勒出她修长笔直的双腿,让人血脉喷张。
他目光缠绵在她的红唇上,想起了那日在车上的美好。
云锦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眉眼清冷,一点也没有被他的灼热给烫到。
她用粗暴的手法掀开他的上衣,他腹部上的痕迹早就消失了,只有荷尔蒙爆棚的腹肌。
看来不是她下手重了。
余光瞥见了他侧腰的伤口,鼻尖嗅着浓郁的血腥气息,她眯了眯眼睛,面无表情地放下了衣服。
“你太弱了。”
祁晔一点儿也不气恼,反而扬着嘴角,厚脸皮地说:“那你要经常帮我锻炼锻炼。”
明明强壮得被称作人间兵器,现在却又厚颜无耻地装作一个柔弱小白脸,真是为了追妻使出了浑身解数。
云锦嗅着空气中消毒水的味道,看到了床头柜上的病历本,素手就拿了过来,垂眸看着。
他就安静地看着她,目光不曾有一分偏离。
看见她拿出西装口袋的签字笔,在上面写了些什么,这才让他心中有少许惊愕。
连仕那个鬼画符的医师字体,她能看懂?
她神色淡淡,“为什么发烧?”
他眼眸一转,“因为睡不着。”
“吃安眠药。”
“没有效果,要你亲亲抱抱就能睡着。”
下一秒,她冰冷的视线就射了过来。
她真是疯了,浪费时间来看这个油嘴滑舌的疯子。
他瘪着嘴,有些委屈地说:“我都好久没见到你了。”
云锦:“……”
确认了,是她看错眼了,这是个幼稚鬼。
他不动声色地打量她细微的神情变化,心中揣摩着,试探着她的底线。
于是他大胆地伸出了手抓住了她的衣角,“你能陪我会儿吗?”
“我就睡一会儿,一会儿就好。”
明明是一个逼近两米的高大威猛男人,做出这种娘娘唧唧的动作却没有多大的违和。
云锦静静地看着他,墨色的眸子里没有任何波动。
或许是他还是个病患;也或许是池也说的话起了效果;也或许是她从他眼底看到了灵魂深处的疲惫;也或许是出自她动手打人的愧疚。
总之,她还是留了下来,拿起了旁边的椅子,放到了病床前坐下。
祁晔眼眸一弯,得寸进尺地说:“可以坐进一点儿吗?这里就好了!”
他骨节分明的手拍了拍柔软的病床边,发出声响。
云锦手上已经拿起了旁边小推车上的手术刀,熟练地把玩着,锋利刀刃边缘泛着冷光,锐利的目光落在了他的命根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