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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咪,叔叔是不是比报纸上还帅?”沈帅幸福地牵着妈咪的手,自见到沈梦起,嘴巴就没停过。
“嗯,是很帅。”沈梦得感谢儿子的啰嗦,可以让她分心,她收回仰视的目光,重新扬起笑颜领着沈帅走出机场。
机场大门口私家车辆停车区,一位俏丽短发美女等候在车旁,她看到沈梦母子俩走出来,高兴地跑过去,“帅帅,想不想花花阿姨啊?”
沈梦羡慕自己儿子的好人缘,以前别人总是向她搭讪,自从有了儿子后,她就被束之高阁。
海花是沈梦的死党,沈梦在国外五年,俩人一直保持联系。沈梦和海花经常视频聊天,聊的话题就是沈帅,当沈帅会说话时,海花也成了他练习中文的对象。
沈帅笑眯眯地亲了海花的脸颊,“帅帅当然想花花阿姨了,还想吃花花阿姨做的中国菜。”
提到做饭,沈梦觉得很愧对她儿子,因为她只会做西式菜肴,倒是海花有一次在伦敦和他们母子俩一起过年,承包了三餐,烧的中餐让沈帅大呼过瘾,一直念念不忘。
“小馋猫,原来是想阿姨做饭给你吃。”海花笑呵呵地抱着沈帅上车,和他一起坐到了后车位,“行啊,阿姨就住你家了,住到你吃腻了再走!”
“帅帅,还不谢谢花花阿姨?”沈梦打开车门把背包放到副驾驶位置上,然后走到另一边打算当司机。
沈帅听话地谢过海花,然后看到沈梦的动作,连忙摇头说,“NO!妈咪,你还是让花花阿姨开车吧,她驾驶技术比你好。”
海花咯咯笑个不停,揉着沈帅肉嘟嘟的小脸,打趣沈梦,“小梦,看看你儿子,多会拆你台!”
沈梦就爱和儿子唱反调,心态平和地坐进驾驶位,发动车子,“妈咪技术哪里不好了?”
沈帅一脸紧张地坐好,说了句上帝保佑,才瘪嘴哼哼,“每次寄到家里的单据就你的罚单最多!”
“闭嘴!”沈梦从后视镜里瞪着沈帅,养儿子有啥用?关键时候就爱拆她台!
沈帅眼神委屈,耸肩摇头,“哎,人小言轻哦。”
沈梦和海花扑哧一笑,都被沈帅人小鬼大的模样打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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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晚,傅家别墅。
傅辰渊从车上下来,老管家就迎上来说道:“少爷,老爷在书房呢。”
傅辰渊轻轻颔首,把车钥匙递给管家,“知道了,我这就去,对了傅伯,把后备箱的礼物发给大家。”
博恩集团拿下国际标案的事已经众所周知,虽然对外记者会还没有召开,但是集团员工已经得到大老板的奖赏。
港城只手遮天的傅少一向奖罚分明。
老管家恭敬地谢过,“谢谢少爷。”
傅辰渊微笑不语,提起脚步向花园洋房走去。
傅家别墅位于港城香山平缓的半山腰上,占地百亩,气派非凡。别墅里一应俱全,除了花园洋房基本标配外,还有马场、人工湖、小型高尔夫球场、停机坪等。
他脱下西装外套递给等候在客厅门口的佣人手里,然后挽起袖口径直走向一楼右侧的书房,站在门口敲了敲门,听到里面的回应才开门进去。
书房很宽阔,几乎相当于普通人家的一间套房,里面藏书很多,五花八门应有尽有。一位穿着白色对襟真丝唐装,年近花甲的精神矍铄老人正站在书桌前挥斥方遒。
傅辰渊出声道:“爸,您找我?”
傅老爷子见到儿子进来,写完最后一个字才放下毛笔,“辰渊,你过来看一看,爸爸的这副字如何?”
傅辰渊漫步走到书桌边,静静打量白纸上的四个大字,衷心评价道:“笔锋苍劲,字如其人,父亲宝刀未老。”
“呵呵,少拍马屁!”傅博恩斜视他,然后端起茶杯灌了一口茶,“辰渊,这次你拿下标案,爸爸很高兴,不过同时希望你戒骄戒躁,不要骄傲自满,这四个大字送你了。”
傅辰渊看着‘戒骄戒躁’四个毛笔字,无奈颔首答应,“谢谢父亲。”
傅博恩离开书桌坐到旁边的沙发上,他看着优秀杰出的爱子,问道:“倩羽丫头就要回来了,你们俩的婚事年底是不是要定下来?姚老昨天还和我提起,你不能总让我敷衍他。”
倩羽,姚倩羽,她就是林凡四人经常挂在嘴边的姚美人。
傅辰渊不动声色,他挪开镇纸的玉块,浑不在意地回答,“您说了算呗,婚姻本来就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你会这么好说话?”傅博恩才不信他儿子的话,这小子要是这么好说服,早八百年结婚生子了,何至于让他操心,总是叫他的四个精英助手帮忙物色并及时通风报信?
墨色已经晾干,傅辰渊卷起宣纸走到书房门口,回眸看向他父亲,“不然呢?像您那样,不满意自己的原配夫人重新找个年轻貌美的?”
“傅辰渊!”
傅博恩气得吹胡子瞪眼,很想拿茶杯砸人。
“父亲,我看‘戒骄戒躁’四个大字更适合您!”傅辰渊不理会老父的怒颜,他离去之前给了一句话,“等倩羽回来,我会给你们一个交代。”
傅老爷子看着关上的房门叹气,“淑娟啊,辰渊到底是嫉恨你我啊,我只希望家和万事兴,他千万不要残杀自己的手足。”
傅辰渊把宣纸交给傅伯去装裱,然后敦促对方装裱后直接挂到书房去,他忽视傅伯脸上的纳闷,吹着口哨踏上二楼,不过他没有进自己的房间,而是去了朝阳的一间琴房。
琴房的主人早已过世多年,但是房间格局依然未变,即使是新的女主人入驻后,也未能动得这里丝毫。
傅辰渊走到白色钢琴旁坐下,掀开琴盖,干净修长的手指轻轻扫过黑白的琴键,一道道悠扬婉转的音符流泻而出。他回忆着母亲生平最爱弹奏的那首钢琴曲,暂时忘却一切公事和私事,专心沉浸在优美的旋律中。
“妈,不是我不孝顺,让您到现在还看不到孙子,我就是不想让老头子那么舒坦,凭什么我替他辛苦保江山,他就坐等含饴弄孙?他有能耐,就让娟姨的儿子去生!”
钢琴上方的相框里,一位温柔如水的女人微笑地看着镜头,傅辰渊抬头仰视母亲的画像,习惯性和她吐糟,也只有在母亲面前,他才会卸下一切坚硬、冷酷的伪装,恢复到嘴贱、任性的孩提时代。
这也就是他为什么偏偏每天早起开一个小时的车去上班的原因,他住在半山别墅的原因不是为了这美好令人称羡的豪宅,而是这里有他小时候的全部回忆,回忆里浓浓的母爱和父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