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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尘中,人如影,爱难寻,几月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千里孤坟,无处话凄凉,家氏严逼,唯追君而逝,重演曾相欢!
——题记
个性坚强,正直聪慧的柳如是不仅貌美如花还才华横溢,精通音律,长袖善舞,书画也负名气,吸引了一大群少年公子,他们逢场作戏,真真假假地从千里之外慕名赶来只为一睹她的芳容。漂亮的花注定会有一大群蜜蜂的周旋。每次这位才女兼美女的柳如是眉目微蹙,娇嗔作态之时,那群好色的男人们大概有人生难得有回艳遇?如死于美人的裙下也足矣的感概吧,虽这位才女衣袂生风,逢人迎笑,但内心却常隐隐藏着淡淡的忧郁。在舞台上挥洒着那轻盈而美妙的舞姿,想必台下那一双双如饥似渴的眼睛看得是如痴如醉,被这位美女的艳色与舞姿而迷倒。歌舞歇息之际,举杯小酌后诗句像潺潺的流水般轻意地流泻出来,清丽的诗句配上甜美的嗓音更是一绝。
虽因生活所迫不幸沦落为青楼中,但她却从来不对命运屈服,从小就开始学琴棋书画,酷爱辛弃疾的词,因读辛弃疾词:“我见青山多妩媚,料青山见我应如是”取名为“柳如是”也,这位风华绝代,才气敏捷的女子能吟能唱,能舞能画,能弹能谈。柳如是在红尘中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过着看似充实,有趣的生活,但那些爱其美色的男人没有一个能进入她那颗渴望得到真爱的心,青楼中天天人来人去,歌舞升平,一派和谐其乐融融的景象,那表面的光鲜和喧哗却愈加让她感到孤寂,她试图在人影人中寻寻觅觅,那个他会躲藏在哪个角落呢?又到一年春季,桃李芬芳,西湖畔杨柳依依,翠色连堤岸,人群络绎不绝,湖中船只悠闲荡漾其中,不禁勾起了静伫于堤上的这位才女柳如是的思绪,她向往湖中小船在水中那种恬静与自由,下船与游客一样驾一叶扁舟泛于西湖中。西湖美景只能消除短暂的忧郁,不禁又是一阵短暂的叹息。
这一年冬天,柳如是同样又泛船来到湖中。正巧年过半百的东林党领袖、文名颇著的大官僚钱谦益由于官途的变迁之际路经杭州,那时的他正逢官场不顺,一路黯然失色,而杭州这个美丽的地方倒是一个能消磨心中愁绪的好地方,于是前往西湖荡舟闲游,排遣愁怀,疲倦之时便落脚在杭州名妓草衣道人家中。而恰巧柳如是那天也正居住在草衣道人家,前几天游湖诗心大发,并写下这首诗笺:“垂杨小宛绣帘东,莺花残枝蝶趁风;最是西冷寒食路,桃花得气美人中。”闲搁于客厅里的桌子上,不料被这位同样有才气的钱谦益看见,读过之后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并赞叹道:“真是一首清丽别致的诗”站在一旁的草衣道人看到他的表情倒是心领神会忙讨好的说:“如大人有兴趣,明日何不约柳姑娘一同游西湖呢。”这位求之不得的钱谦益忙忙应允。
第二天,两人相见,互相寒喧之后,各自对对方产生好感,钱谦益对眼前这位玲珑剔透,藏有满腹诗情的柳如是瞬间就产生了仰慕之情,那因官途上的不顺而悒郁的心绪早已烟消云散,望着身边的伊心中更是感叹万千,真所谓翩若惊鸿,是一道无可比拟的风景,在他眼里她胜过西湖一切美景,不由得诗兴大发,一连作了十六首绝句赠予柳如是。两人一同闲游西湖,在船上吟诗作对,畅所欲言,钱谦益虽是朝庭中鼎鼎有名的人,且还比她足足大了三十六岁,但在柳如是眼里丝毫没有因地位的悬殊,年龄的差异而产生隔膜,他们在船上谈心,论景,西湖的美景只能做他们的衬托了,可惜时间不停留,转眼夕阳西下,湖中的船只越来越少,夜幕降临,虽两人依依不舍,可是不得不将船只靠岸,互相道别。“不知道何年何月再有幸能与姑娘一同将今天重演。”“有缘自有相见之期”柳如是望着他说。说完柳如是拖着她那锦衣绸缎迤逦而去,钱谦益还痴痴地望着她远去的身影,直到消失在夜色中,他才迟迟地离去,心中暗暗还在为柳如是的才华而佩服。
二年后的某一个冬天,白雪皑皑,树木被一层厚厚的雪压积着,钱谦益独自坐在自家的书房以看书来打发这个清闲的午后,他起身闲走,踱到窗边开窗,一阵阵凛冽的风吹拂着他的衣袖,屋子里静悄悄的,像此时的冬天一般了无生机,感叹了几句。突然家人匆忙地跑到书房回话,说有一位叫柳公子的晚辈前来拜访,不知老爷见不见客。钱谦益听到此名脸上顿然露出狐疑,这位公子似乎没有见过,在这个清静的午后忽有客人来访倒也增添了几分情趣,于是前往客厅见客。
柳如是想必二年前匆匆一别留给她有太多的不舍,在青楼的生活每天都是复制型的,接触的人虽是贵族公子,可是他们却没有几个真正爱她的才华,没有几个是自己内心所追求的,二年前与钱谦益一同游湖的情景像放电影一样,不经意间总会在脑海里浮现,人生难得有知己,相遇难,相识更难,而如今天天沉浸于鬓影留香之地更是无言的寂寞,又是二年后的冬天,终于压抑不住自己内心那颗追求爱与自由的心了,不惜女扮男装前去钱谦益的故乡登门拜访,重续情谊。
待钱谦益慢条斯礼地踱进客厅,望见正在欣赏字画的柳公子,这时的柳公子察觉到钱谦益在后面,忙转过身来朝钱谦益深深一辑,恭恭敬敬地称礼道:“晚生见过钱老先生,冒昧造访还望见谅!”望着眼前的柳公子,钱谦益自然凌乱的很,有种似曾相似的感觉但又不敢确实何时与柳公子相见过,再细细打量,却发现她生得娇小玲珑,颇有女孩子那种柔美之气,举手投足之间温柔娴淑,面貌生得清秀,皮肤白皙。这位柳公子望着钱谦益一副摸不着头脑的样子,露出一丝狡黠的笑意,于是轻悠悠地吟着:“草衣家住断桥东,好句清如湖上风;近日西冷夸柳隐,桃花得气美人中。”这时的钱谦益恍然大悟,实在是太意外,太惊喜了,万万没有想到柳姑娘能光临寒舍,实在是有失远迎。
后来两人日久生情,情投意合,钱谦益对柳如是的爱犹如春潮越涨越高,两人将原本清静的居所演绎的生机勃勃,两人相依相偎,对月吟诗,把酒当歌,日子过得像神仙一样,只羡鸳鸯不羡仙如应在他们身上倒是恰如其分的,这位出手阔绰的钱谦益为了表示自己对柳如是的爱特意为她修建一所别致的高楼,取名为“我闻室”以暗合柳如是的名字。并还写诗抒怀:清樽细雨不知愁,鹤引遥空凤下楼;红烛恍如花月夜,绿窗还似木兰舟。曲中杨柳齐舒眼,诗里芙蓉亦并头;今夕梅魂共谁语?任他疏影蘸寒流。”此时的柳如是感动不己,不禁泪流满面。最后两人过着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的日子。可好景不长
清军入关,明朝灭亡,这位明朝官员将面临人生中一大坎坷,一个模棱两可的选择硬生生横在他们中间,到底是以死来殉国,还是重新来过投靠清军?虽柳如是常在一旁语重心长的劝说要以死殉国才能对得起朝庭,并愿意与他一同投江自尽,但面对死亡钱谦益倒表示畏缩,最后投靠到清军队伍中,谋得一官半职。
这位一生混过两朝的钱谦益到晚年大概也醒悟明白过来了,突然想通了在官场上过日子要处处小心警惕提防还不如归到故乡享受一下清闲之乐,与妻子一起吟诗作对的过日子来度过人生中的最后几个光阴。于是最终归回故乡,时间总是轻意的溜走,如今已是面如尘,鬓如霜,苟延残喘之旬,不知道往后的日子还有多久。最后他与柳如是在故居清淡,安逸,快乐的过了十年,十年后的一天突然疾病入身,一命呜呼,留下孤苦无依的柳如是,不幸的是在她无依无靠的时候家族趁机逼视,想夺其家产,生活再也没有了希望,几月过后被迫不得不自取一条白绫来结束自己的生命,临死之际,望着镜子中的自己,泪水无声息的流出来,苦苦哽咽,又念其夫君的名字,脸上露出笑容,道出,今生与君相遇,相识,相知,相恋,相依以无遗憾,愿来世还能与君结为连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