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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集:桃园结义
背景:一辆白色的宝马轿车快速行驶在盘山道上。人物:任超、秘书小陈、葛大山。
秘书小陈:“总经理,玉山城就要到了吗?你的家在玉山哪里?”
任超:“还早,唉!小陈你不知,半个世纪前,我出生在玉山一个偏僻的小山村。那时村上的大人都到山上练钢去了。只有我那拐脚的婆婆给我剪了脐带。我母亲生下我后大出血,等赤脚医生赶到已撒手人寰。我不得不靠熬羹羹喂外,婆婆挤我们家那头大黄牛的奶来喂,才捡回了一条命。婆婆用我们家的一间房子做集体伙食团,换回集体林地的几根杉木,做了副棺木草草埋葬了母亲。我与婆只能挤在一间摇摇欲坠的小木屋里。每逢下雨天,家中就会‘水漫金山’”
秘书小陈:“对不起,总经理!”
任超:“不,不一个月后,婆婆找来专为小孩取名的先生,不知先生是算了我的生辰八字,还是我生下来体重超出其他小孩的缘故,先生给我取名任超。这名字还真有点玄机,先生恐怕是希望我将来能够超出别人。说来真有点玄乎,这名字倒着念竟然是超人。”
秘书小陈:“那先生真是会算,总经理不是超过别人了吗!”
任超:“这算什么,按现在车子、房子、票子、位子这四子学说,我算什么超过别人呢!”
任超:“小时候我就显出非凡的胆识。尽管生活如此艰辛,但并没有挫伤我对生活的希望。那时我就不断给婆婆打气,将来我一定让她住上舒适的大房子。六岁时,我就懂得到集体地里去偷刨地瓜来补贴家中口粮的不足。为了给生病的婆婆补补身子,我试着用一根丝线系上一粒玉米籽,投掷给鸡吃,果然抓住了它。”
秘书小陈:“哈哈哈哈太搞笑了。”
任超:“十七岁那年,我以优异成绩考入西南大学土木工程学院攻读道路桥梁专业。求学期间,我靠帮人补习功课、节假日到洒店打工赚取学费。虽然学习时间比别人少,但每次成绩都是特优。”
秘书小陈:“总经理天生聪明!”
任超:“大学毕业后,获得土木工程学士学位,由组织分配到玉山市龙泉镇政府当一名计划生育专干,年薪不到两百美元。这工作与所学专业是乎好象风马牛不相及,当时我想,是计划生育需要搞路桥设计?还是别有原因?毕业在即,别的同学及家长四处奔走,谋求好的工作安排。那时这类专业还属计划内分配工作,但是岗位却大不相同,是进城里的交委或农村道班,是到条件好的乡镇或偏远的乡镇,全靠背脖或努力跑关系了。我没有参与这项活动,不是我胸有成竹,而是我实在没有路子。”
秘书小陈:“总经理,自古以来,关系背脖太重要了。”
任超:“在那里,我认识了葛大山。他是镇里一名副职领导。那时镇上的副职有八九个,一个分管一项工作。葛大山分管计划生育。我是他下属里的下属。那时候计划生育工作被称着‘拦路虎’,领导和一般人员个个都怕。但这项工作又最锻炼人,考验起了提拔就有戏唱。”
秘书小陈:“总经理怎么弃政从商呢?”
任超:“三年后,一股“下海”之风吹进玉山。我敏锐地嗅到了下海经商致富的浓浓气味,胸中涌动着激烈的海潮,心中描绘着创业的蓝图。凭着在学校边学习边打工的经验和过硬的专业知识本领,我毫不犹豫地辞去稳定的工作,独闯‘珠三角’。那时珠江三角洲是一个充满活力的竞技场,成群的创业者、金融家、制造商涌进那里。我打算发挥专长,从建筑行业入手,开创自己事业的新天地。于是,我去了深圳宏宇建筑公司。
秘书小陈:“总经理真是胆识过人!”
任超:“初到珠三角时,手头还有一点积蓄,虽然过惯了节俭日子,我却来到了这个最繁华的都市。我把所有的积蓄都花在酒店请客和一套西装上。作为一个打工崽,我想接近公司最有影响力的人物,必须把自己‘包装’一番。经过两年的打拼,我成为公司顶尖的技术人才,并担任了公司的副总经理。随后的几年,我在事业和爱情上双丰收,成为公司莫总经理的乘龙快婿,最终登上总经理宝坐。”
引子:任超成功了,他的背后没有显赫的家世,也没有万贯家财。但他“有时就得摸老虎的屁股。”敢为人所不敢为。任超成了玉山藉在外知明人士。成为玉山各种重要活动的邀请者。
背景:那是一个风和日丽的日子,龙泉江山色风光旖旎,处处充满了蓬勃生机。白色的宝马轿车行驶在盘山道上。任超望着如画的风景和层叠的苍峦,时而脸带微笑,时而剑眉紧锁。当一遍桃林从车窗外掠过,那无比绚丽的花朵让他激动不已,思潮起伏
秘书小陈:“总经理,那遍桃花太好看了”
任超:“是呀!十年前的一天夜里,也正是这条弯弯的山道上,也正是桃花盛开的季节,葛大山和我带领突击队员去抓一个多胎‘大肚子’来引产。‘大肚子’已经生了四胎都是女娃,她男人硬想要个男娃好传宗接代,就与政策对着干。这男人外号‘豹子’,别小看是豹子,其实比老虎还凶。天刚蒙蒙亮,突击队员将‘大肚子’的家围了起来。当我左脚刚迈进她家的门槛,一把明晃晃的斧头就向我飞来。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葛大山手疾眼快,奋不顾身地去一把抓住了‘豹子’的手。葛大山一个手势,突击队员蜂拥而上,把‘豹子’按倒在地,然后狠狠的揍了他几下。最后,由突击队员押送到镇政府治安室,交由治安员审查。治安员将其关进一间小屋教训一顿,使其乞哀告怜,承认引产和罚款,并以物作抵为止。”
秘书小陈:“总经理,太惊险了。”
任超:“是啊,在返回的途中,葛大山和我来到一片桃树林里憩息,正是桃花开放时节。我爱读三国,懂得‘桃园结义’而三分天下的道理。于是,我对葛大山说,‘葛镇长,你我一起工作是前世修来的缘分。今天,你救了我一命,看来我们的缘分不薄。时下,计划生育风险太大,可以说是提着脑袋在耍,没有几个知心卖命的人跟随你,要搞好是很难的。你我何不结为知己,共创事业,将来你能提拔,我也有份功劳?’葛大山听后,不知是受桃园的影响,还是被那明晃晃的斧头吓怕了胆,竟然说,‘现在想起,真让人后怕。这或许是天意,你我今天就学学桃园结义。我们不求夺得天下,只求把大肚子抓个干净。也算是对社会,对人民做了一点贡献吧。’说罢,我们便以树为媒,跪地齐呼,‘黄天在上,桃园为证。我葛大山(我任超)与任超(与葛大山),今生今世结为兄弟。葛大山为兄,任超为弟。今后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我的命就是你的命,你的命就是我的命。”
任超喟然长叹:“唉!”
秘书小陈:“总经理,哪里不舒服吗?”
任超:“不,不!”任超摆了摆手,两眼久久凝望着窗外,苍松翠竹不时从眼前闪过。
任超这年已三十四岁,身材魁梧。儿时的艰苦岁月在方脸上刻上了了深深的印记
十多个春去秋来,无数个日暮黄昏,任超无时无刻不记挂着这块故土;无时无刻不思念这里死去的亲人和活着的恩人。
“几度临风动远思。”任超多么想再到那崇山峻岭,重走抓“大肚子”的路!
多少次梦里回到故乡,醒来时却是泪流满面。无奈商务纏身,一晃十多年过去了,今天,玉山少数民族自治县成立二十周年,任超作为特邀代表回到了这块离别多年的故土。他凝望着那熟悉而又陌生的山山水水,怎么也抑制不住激动的心情,那里埋葬着他亲人的身躯,留下了几桩亲人的谜案。他婆婆在临终前告诉他说,他的爷爷是被国民党拉壮丁了;他的父亲去山上摘野果充饥,去了就没回来。后来有人说,他爷爷当了地下党,但生不见人,死不见尸,无以对证;他父亲去摘野果的那座山滑了坡,很可能是被埋在那里了。
“吱”宝马车缓缓地停了下来。噢,玉山县政府到了。
这时,天色已晚,前来迎接的是葛大山,他已是玉山县长。相互问候后,葛大山随客人到宾馆就餐后,安排秘书小朴带他们去休息。
第二天早晨八点正,庆祝活动在双江广场举行。庆祝场面非常壮观,人山人海。会场四周数面彩旗飘扬,空中十多个彩球飞舞。庆祝活动开始后,依次是鸣炮,领导致欢迎词,来宾致祝贺词。最后是文艺演出,节目多数是由各个乡镇和县级机关排练筛选的地方民族民乐、舞蹈之类。
庆祝会结束后,任超来到葛大山家里。
葛大山说:“其实那时你‘下海’,我打心里是不想你走的。现在看来以好。”
葛大山为什么要这样说?难到他当时看不到形势?还是他眼光不如任超?这似乎看起来目光短浅。然而,葛大山决不是这样,他看的事情要远得多、高得多。因为当时“社会组织部”的消息传出:葛大山不久就会提升副县长。不是外地,就是本县玉山。现在的玉山市就是原来的玉山县,后来才改的。别小看了“社会组织部”的消息,有时也是从它内部传出来的。这世上那有不透风的墙。葛大山也看到了这一点。他深知在通往副县长的道路上还需要人,特别是对他有用的人。所以他怎么舍得任超走呢?他不是没给任超讲明这个道理,而是任超认为钱要比这个重要得多。
任超:“你女儿多大了?”
葛大山:“二十出头,去年去英国读书了。”
任超要了葛大山女儿的地址:“怎么不早说,你这就不对了。我们公司已着手开发英国市场,下个月我要去伦敦一趟,顺便去看她一下,我知道你手头紧,我给她准备一万英磅带过去。”
葛大山:“这不行,这不行。这是原则。”
任超:“哪样鸟原则,我只知道四项基本原则,是那一条?”
葛大山:“这是纪律。”
任超:“啥纪律不纪律,现在不是说,违犯纪律的是最有着落的吗?我有个同学在学校读书时,就经常违犯纪律,现在已经是正厅了。”
任超边说边起身要到宾馆去休息,第二天好赶路。出门时又补上一句:“谁叫我们是兄弟?兄弟面前就不说二样话。你的女儿就是我的女儿,我把女儿给钱犯哪条原则?”
这任超说话的语气非比从前,想当初他与葛大山“桃园结义”时能这样说么?现在任超有钱了“钱是人的胆”有钱就是不同。也难怪葛大山没激烈反对,好象有钱就是大哥一样。
这世间,很多人许多事好象是经过特意安排的。有的曲曲折折,有的神秘莫测。难怪有“人生如戏”之说。
任超去英国不到半年时间,正当那里需要大量资金的时候,他的深圳宏宇公司遭遇了亚洲金融危机,宏宇股市资产几乎在一夜之间荡然无存,他的公司也濒临破产
就在他最为艰难的一段日子里,他接到葛大山打来的电话。
“喂!任兄吗,玉山城有一遍空地及待招商开发,希望你能回到玉山来为家乡建设出一点力?"
机遇似乎就是为任超而有的。就在他“山穷水尽疑无路”时,这葛大山的电话或许就能让他起死回生?因为那时对玉山来讲,不管你是外商内商,还是大商小商,只要来了就是开发商。享有接见外宾的待遇和皇帝賜“尚方宝剑”特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