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轰隆一声巨响。
土丘上方的士兵们纷纷跌了下来变成了一具具尸体!
天佑抖了抖身上的土,拉起雨柔,轻功飞跳就逃了上去。
雨柔还不忘看一眼被炸毁的机柱,她必须确认这个分量的TNT足以炸毁机柱!
紧接着另外一声巨响响起,火光冲天,要塞机关营顿时鸡飞狗跳,逃命的、死伤的、救火的、抓人的乱作一堆。
天佑带着雨柔一路奔逃,沿途还扔了几枚自制“手榴弹”。
没了蒙嗣的指挥,雨柔他们毫不费力地趁乱逃出了机关营,与在外面的猪汇合,猪和孟星、戴明都挂了点彩,但是不太严重,几个人迅速撤离,戴明从怀里拿出三枚信号弹,放上了天空!
这趟任务终于有惊无险地完成了,大家心里都有一点振奋,没有了水墙,乌托莫合攻下指日可待!
他们躲入山林,找了一处安身之地,休息烤火,吃点东西。
突然,雨柔一阵腹痛,顿觉有东西要冲口而出,她慌忙起身到一树下,竟吐出带血之物来,借着微弱的火光,她音乐看到吐出之物里有椭圆形的物体,她颤抖地从嘴角拿下一瞧,顿时感到无比恶心。
虫卵!是虫卵!!!
她不记得上次服药是什么时候了,她仔仔细细想了想,似乎一个月到了,如果没有解药压制,这些虫便会孵出来,啃食她的内脏,她害怕得肩膀微微颤动着,她不知道她还有多长时间,她不能让天佑看到自己死得那样难看。
她不能。
她拿出手绢擦了擦嘴角和手,刚转身,只见天佑在她背后担忧地望着她。
雨柔勉强扯出一丝笑容道:“不用担心,我……没事。我想和猪单独谈谈,帮我去叫它来好吗?”
天佑默默点了点头。
不一会,猪来了。
他们来到小溪边上,雨柔再次呕吐了起来。
猪盯了她半晌,笑道:“你不会怀孕了吧?说吧,谁是孩子他爹?”
“别胡说!”雨柔脸色煞白,她将手中的虫卵给猪看,这时月亮从云层钻了出来。
猪盯着白色的椭圆形东西不解地问:“那是啥玩意儿?这么恶心,你吃坏肚子了?”
雨柔喘了几口气道:“猪,我不知道还能活多长时间,这是毒虫卵,当时墨子高为了避免七公子杀他而在我身上种下的蛊毒,一个月需服用一次他给的解药。现在一个月到了,而我们还被困在乌托莫合,虽然机关已破,但是要完全攻下来也不是一蹴而就的。如果我死了,你就去找六公主,不要留在军营了,你跟着她我也能死得舒心一点。”
猪的鼻子一酸:“你……你这是在交代遗言吗?”
“算是吧,你可别嫌我啰嗦,我本来就没多少朋友,本来想和你一起滚得远远的,但是现在我只怕滚不动了,其实你现在就可以悄悄走了。”
“雨柔,真的没办法解吗?”猪心里很难过,虽然这丫头一点不聪明,心慈手软的,但是不得不说,她也没做过什么太蠢的事,相反还是很讲究团队合作精神的,是一个合格的拍档。她一个人虽然不能成事,但是她在团队里绝对可以算得上一个重要的螺丝钉。
“如果能解就不会拖到现在了,如今机关已破,多伦就算是天狼那也充其量是一个有着阴险狡诈思想的恐怖分子,就算你不杀他,城破之后也会被杀,我现在已经没有什么用处了,是死是活对于他们来说都不重要。”雨柔说着说着,不禁掉下眼泪来,她现在就觉得自己的性命同那蝼蚁一般。
“哎,你别哭啊!你哭,我也要哭了!”猪急得在原地打转。
“好了,不说这些了。你帮我去叫一下天佑。然后你就悄悄走吧!”
“不行,你这个样子我怎么能离开你!说什么我都不同意!我帮你去叫他来,但是要走我们两个一起走,你就算要死,我也会在你身边,你死得很难看也没关系,我会埋了你的!”猪说道,小眼睛里满是湿润。
雨柔会心地一笑,猪这话暖到了她心里,有朋友的感觉真好,猪是她的朋友,不是吗?
她哽咽道:“好!你去叫他来,我们天不亮一起走。”
“嗯!”猪说着钻入了林子中。
雨柔蹲了下来,用溪水洗净了脸和手,她的脸色一定非常吓人,好在是晚上看不真切。她让自己露出一个微笑来。
她坐在溪水边等天佑。
过了片刻,天佑的声音从身后传来:“雨柔,你找我?”
“嗯,坐啊!”她微笑着,心情看上去不错。
天佑的心放下了,他坐到了雨柔的身边。
雨柔道:“天佑,你看,月亮又忍不住蹦跶出来了,它看上去很顽皮!”
“……是啊!”天佑抬头望月,心里纳闷,这是来赏月吗?
“天佑,我们终于完成任务了,你开不开心?”
“……开心。”天佑打量着雨柔,看她满心欢喜看着月亮,脸上也不禁扬起一种满足的笑。
雨柔:“天佑,你回去之后能帮我一个忙吗?”
天佑:“你我之间还需要客气什么,只管说。”
雨柔:“我人微言轻,怕举荐不了满力安,你能帮我向皇上举荐一下这个人吗?”
天佑:“当然可以,这次满力安立下大功,皇上定然不会推辞。”
雨柔:“太好了,那我就放心了,他是个有理想有抱负的人,我答应过他给他一份好工作的。”
天佑笑:“你总惦记着他,看看你自己,受了那么多次的伤,出生入死的,等这次回去之后,我找个地方安顿你,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不要去战场了!”
雨柔想着在一个美丽的花园里,她无忧无虑地住在里面,养很多小动物,童话一般,她不禁笑了起来,多美好啊。
雨柔:“我是劳碌命啊,怕真呆在那样的环境里,闷死了!”
天佑:“怎么会呢?有我陪着你,你还会闷?”
雨柔:“你又不活跃,哪里会不闷哟!”
天佑:“那再让你画乌龟还不行么?”
雨柔心道,如果真是这样怕鸡犬不宁吧,你的正妻和老妈都会跳出来折磨我的!
雨柔转移了话题道:“炸弹炸了机关,多伦一定会察觉,满力安会有危险,天佑你带孟星他们走一趟安乐侯府吧?”
天佑:“可以,就怕这个倔强的书呆子会以死谢罪!”
雨柔:“应该不会这么呆吧?哎,不管怎么说,一定要带他出来,他若不肯,你打晕了他抢也要抢他出来!”
天佑:“好,事不宜迟,我连夜和戴明一起去,孟星留下来保护你!”
雨柔:“不用,你们多一个人去放心一些,这荒山野岭的,不会有人来的,再说不还有猪在吗?”
天佑(想了想):也好,我们速去速回,你和猪在这里等我们!
雨柔点点头,看着天佑离开,她微微张嘴想要叫住他,再多看他一眼,可是终究没发出声音来。其实死她也没什么遗憾了,至少她谈过恋爱了,可是比起面对炸弹,这样的死令她害怕,太慢了,太折磨人。
死,其实并不可怕,可怕的是等死。
她的眼神黯淡了下来,腹部隐隐作痛,额头渗出豆大的汗滴来。
天佑嗖得一声就钻入了树林子,消失不见。
不久,猪钻了出来,道:“他们已经走了,我们也走吧!”
“好!”雨柔低低地说道。
“你撑得住吗?我们先到城里找大夫给你看一下,能拖一时是一时。”
“好!不……只怕城里到处是抓我们的人!”
“你没听过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吗?”
“你去炸机关的时候穿的是男装,这回换上女装吧,目标会小一些。”
“好!”雨柔忍着痛换好了衣裳,将那堆篝火熄灭。
猪说:“要给他们留一封信吗?省得他们到处找我们!”
雨柔想了想觉得有理,于是从行李中拿出纸笔。
天佑:我们走了。不必找我们。 雨柔留。
猪看了眼,撇撇嘴:“你就这点文学水平,也不深情并茂一些,要知道这可能就是绝笔了!”
雨柔无奈地道:“你能指望一个垂死,疼得死去活来的人能发挥出多少好词佳句来呀!”
猪沉默了半晌道:“雨柔,你可不可以不要死?”
“你以为我很愿意死吗?”雨柔拧了把猪耳朵,肚子疼得使她的力道也出奇得大。
猪却没吭一声,他看着雨柔眼里满是无奈。
“猪,我可不可以不要死?”雨柔卸下了一切的坚强,“我好怕当我的嘴里、肚子里爬出蜈蚣来的时候,我还没死透!”
“你放心,如果真到了这一步,我会一刀杀了你,绝对不会感到疼痛的!”猪道。
“那就拜托你了,我最怕蜈蚣了!”雨柔突然觉得临死前身边能有个人,确实死的勇气也会多那么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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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夜空中燃起的三枚信号弹,穆天睿大喜过望。
全军都振奋不已,穆天垂在议事帐里也难掩雀跃之情:“五弟他们终于得手了!我们总攻的时刻已到,不出三日,便将多伦杀个片甲不留!”
七公子手里转着戒指一声不吭,他向来不喜欢随便发表意见。今天是解药到期的最后一天。他记得很清楚,而他们还没有回来。没有解药她撑不过三天!
穆天睿高兴地让李福准备了几坛子酒,与二弟、七弟共饮,这连日来屡屡没有进展实在太过憋屈,如今扬眉吐气的时刻到来了。
正畅饮间,忽听士兵来报,夏阳进来回禀:“皇上,抓到一名可疑人,自称是大将军王的结拜兄弟。”
“哦?带进来!”穆天睿回到宝座上。
那名可疑人进入之后,见到大将军王,神情一阵激动,他大声喊道:“哥哥!”
穆天垂一瞧,可不是嘛,年轻的时候,他广交豪杰,这正是他的结拜弟弟查富!穆天垂天性耿直,即便在这种情况下他也没有否认他们的结义之情,反倒很关心地道:“弟弟何以在这里出现?你可是来找哥哥我的?”
查富道:“哥哥。弟弟是被冤枉的,小的娘亲住在恭国,这几年到了句迟做生意,听闻母亲病危,又逢两国交战,所以不得已才偷偷托关系跑了出来,没想到被抓住了!哥哥,请一定为弟弟做主。”
穆天垂见弟弟事出有因也向皇上恳请道:“皇上,这正是我的结拜兄弟,请皇上念在他的一片孝心,放了他吧!”
穆天睿将信将疑地道:“既然大将军王为你求情,于情于理朕都该给你一条生路,但是两国交战,不容有失,我等还是例行公事,得搜一搜你的身。”
陈冲得到了皇上的准许之后便上去要搜查富的身。
查富拼死护着胸口,拒绝搜身,如此一来便更加可疑了,夏阳也冲了上去帮忙。挣扎间从怀中掉出一卷书信来。
查富一把抓住信纸就往口里塞去,陈冲眼疾手快夺了下来,将被揉皱的信纸展开,递给了李福。
李福一看,神情巨变。
穆天睿看完之后大为震怒,他一把将信纸劈头盖脸扔给了穆天垂!
穆天垂不明所以,他展开了信纸,这一看居然也愣住了,信是多伦写给他的,言辞熟络亲切,两人称兄道弟,多伦还在信中谢了他救出了哥哥萨伦,如今与他同仇敌忾,一举要铲除穆天睿,扶持大将军王为恭国的皇上。
穆天垂虽然耿直但也不傻,此刻他知道大难临头,慌忙跪地:“皇上,臣弟衷心天地可鉴,绝无二心啊,还请皇上明察!”
这时查富流泪满面道:“哥哥,弟弟对不起你,弟弟没想到会被抓,连累了哥哥,弟弟以死谢罪!”
说罢,查富抽出夏阳身上的佩刀便一举自尽了。
穆天垂重情重义还扑倒了他的身上想要阻止他,可是已经来不及了,他痛哭道:“弟弟,你这又是何苦?”
穆天睿拍案而起:“穆天垂,你还有何话可说!你也承认他是你结拜弟弟,没想到你与多伦勾结多时!朕真是错信了你!若不是他被擒,你们难道还想将朕杀死在这里吗!”
穆天垂百口莫辩,骨子里也有一股傲气,他道:“既然皇上不相我,臣弟听凭处置便是!”
穆天睿气得额头上的青筋在闪烁着,他虽然忌惮穆天垂,但是也没有他谋反的证据,没想到此事竟然以这样的面目出现在他面前,而且还在发动总攻之前。
七公子道:“皇上请息怒,大敌当前,莫要中了敌人的离间之计。”
“住口,谁替他求情,便与他同罪!”穆天睿呵断了七公子的话。
陈冲道:“李束有要紧事禀报。”
“传!”穆天睿气,很生气,在这节骨眼上出了这样的事,怎不叫他大动肝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