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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报道,这天是19年来10月下旬气温最低的一天,我市郊区最低气温仅3。5c,下午5点下班时,太阳光显得十分微弱,虽没有风,但我身上有一股冷梭梭的感觉。
走下楼来,公汽711路刚回来一辆,司机匆匆下来,往卫生间跑。调度员手上拿着笔,也急着走出来,冲着司机说:“前面是一个档子”司机不理睬她,继续往卫生间跑。我心里一愣,遭遇堵车了。
赶紧走到马沧湖路公交站,3辆711路开过去了,可电车7路一辆也未来,这再次给我发出信息,电车被堵在路上了。便搭乘413路在汉阳火车站下。一下车,便遇到一辆579路,司机大声地喊着:“短途,只到汉正街!”
他接着说:“今天出巧,中山大道也堵得厉害。”
就这样,我来到汉阳古琴台站。江汉桥上堵成一片。整个桥面成了一个大停车场,里三层,外三层挤满了缓缓挪动的各式各样车辆。我心想,还未到天寒地冻的日子,就这样个堵法。赶紧上天桥,去搭乘公汽522路。
一下天桥,正好来了一辆522路。车上的乘客不多,我坐在司机后横向的座位。估计因堵车跑串了,车厢内放着音乐,司机似乎是借此缓解堵车造成的心里压力,培养着耐性驾车。现在驾车不如上世纪70年代。那时车少人多,虽说有乘车难的困苦,但司机开车时想快想慢很随意。可现在,沿途红绿灯多还不说,武汉三镇已成为一个大工地,堵车是公交司机的家常饭。有时在外面一堵几个小时,不仅车次跑不足,而且影响着吃喝拉洒。在道路好走时,便扯着油门跑;遇路堵时,只好钻档子、瞅空子,耐着性子,小心冀冀地避免擦车、碰车,一点点往前挪。
车上的乘客很有耐性。不像前几年,遇路堵上车便骂开了。骂小车司机不会开车,老横在路上;骂公交司机不灵光,不能紧跟着车往前挪;骂市长缺心窟眼,迟不修地铁,早不修地铁,要赶到一块修。
车厢内音乐使人的情绪得到缓解。坐在我对面的一对年轻夫妇,从打扮看像是农村来的,但也在城市里磨砺过一段日子。女的腹部有些微凸,显然是怀有身孕。一脸的妩媚,一会儿搬过男子的脸,鼻对鼻,脸对脸地嘻笑;一会儿抱着男子的头,揪着耳根细言细语地说着悄悄话;一会儿倒在男子的怀里,闭着眼静静地养息。极尽缠绵纤绻之能事,尽显女子特有的青春柔美。
另一女乘客的手机铃声响起。她叮嘱着对方:“不要来了,汉口这边堵车厉害,就在佳丽广场楼买快餐吃”
车厢内唯一的一位站着的中年女性,齐肩的大波浪卷发修饰得十分得体,双眸显得明亮清彻,身材姣好。她一手拉着扶手,一手紧握着手机。耳机线从两耳牵下来。神情从容淡定,随意用她那美丽的双眼漂着外面。电话来了。她平静地告诉对方:“车子不要开过来,这儿堵得十分厉害。”
“就将车子停在武广附近任意一个停车场,不然的话,你堵着,会出不来的。”
“到武广后,我马上过来。”
就这样,公交车从古琴台移至中山大道,短短的距离足足走了30分钟。中山大道上,隔离护栏将死水微澜的车潮分成顺逆两股,几辆7路电车夹杂在逆行道上。到了利济北路,车流和人流夹杂着,车辆无法靠站。有乘客夹在车流中要求上车,司机便随时打开车门让乘客上。车挨挨挤挤往前行。
这时上来一老一少俩妇女,津津有味谈着钉子户的艰难,全车人静静地听着她俩的谈话。坐在我对面的小俩口,那女子耐不住无聊,便拿出口香糖咀嚼,嚼完后找出一块纸将口香糖的渣滓包裹起来交给男子。接着又从包里拿出一个事先洗干净的苹果,一口一口啃着。待吃得只剩下核时,她将车窗玻璃打开条小缝,望着男子略带神秘地笑了笑。男子领会了,将女子手中的核和口香糖的渣滓塞出窗外,让它顺着车身往下落。
这时,车厢内不时有电话铃响起,回话的声音均十分平和:“我这儿堵车了,要耽误一下时间。”堵车,培育着人们的耐性。
也有耐不住性子的人。在顺道街口,我就看到令人不愉快的一幕。一个开小车的年轻人,突然走下车拉开一辆出租车的驾驶门,愤怒地用双手紧紧掐住出租车司机的脖子。出租车司机的脸由红变紫,年轻人才松开手,气愤愤地骂骂咧咧朝自己的小车走去。这大概是李刚的二小子或三小子,他们不需要培育什么耐性,天生有着“此山是我爸开,此树是我爸栽”的傲气,今天可以掐出租司机的脖子,明天可以暴打公交司机,疯狂向任何人发泄那无名火。
就这样,我花了比平时一倍多的时间,7点钟后才到家。进家门后,才感到一股暖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