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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若素很快和小果子娴熟了。因为逯少琛与林子墨他们老是深夜下山,又总是瞒着她,这使她很不高兴。这天,她正无聊地拿着树枝在池边抽打着水面。
“小舅妈,走,我带你去摘老头果吃去!”小果子兴冲冲地老远在喊。
“来啦!”一提到吃,程若素忘记了所有的不快,蹦蹦哒哒地跟着小果子走了。正在与逯少琛商榷游击战术的林子墨,朝外面探了探头,又摇头又是叹息:“怪不得你要等她十八岁才圆房呢,一个小乳臭未干的黄毛丫头还真是….真是下不去手!”
“说正经的呢,怎扯起没用的来了!”逯少琛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但是嘴角却弯了起来。
“说的都是正经话,逯少,你难道感觉不到你已经变了吗?”林子墨研究的目光盯住了逯少琛。逯少琛一愣:“我变了?”
“昂,弟兄们都说,逯少变得越来越有人情味了!哈哈….看来那个小丫头功不可没啊!”….
“小果子,啥叫老头果?”程若素小心地拔开茅草跟着他在密林里深一脚浅一脚地走着。,时不时地去揪附在裤腿上的苍耳。
“哎呀!我也说不清!反正老辈人都这样叫,到了,小心别踩到水里去!有蚂蝗的!”小果子挠挠头,没忘记拉了一把程若素。
程若素放眼一看,一大片的红果绿叶,喜气洋洋地呈现在眼前。兴奋地伸手去摘。
“我来吧,上面有小刺,小心扎到手!舅舅又得呲我!”小果子说着,找了个最大个的,在衣襟上蹭了蹭,递给程若素:“你尝尝,可甜呢!”
程若素张开手接住这个皱巴巴的东西:“嗯,真是难看死了,果然像个老头子的脸!”端详了半天,不知道从哪下口。
“用嘴巴一嘬,汁水就出来了!”小果子在树上比划。程若素半信半疑地吸了一口:“真的,好甜啊!我还要!”
两人用衣襟兜着。程若素吃得满嘴满脸都是红汁水。小果子在一旁偷眼瞅鼻翼上都是晶莹汗水的程若素:怪不得舅舅待见她,小舅妈还真是怪俊的哩!
两个人刚至洞口,见林子墨他们一副看好戏的样子,瞅着程若素乐,黄长安蹲在石头上,嘴巴都咧到裤腰上了。程若素虽然很纳闷,但是像往常一样冲他们挤眼睛掀眉毛做了一通鬼脸后,一肩膀把门撞开了。屋里相拥的两个人迅速分开了。逯少琛竟然抱着个女人!手一松,衣襟里的老头果簌簌掉在地上
“六丫!”逯少琛焦灼地喊了声,大踏步向她走来。程若素才回过神来,她往后退了几步,错过什么了吗?大眼睛在两个人身上滴溜溜转了几转。眼眸眨了眨,娇声喊道:“果子哥!快来见见咱未来的舅妈!”屋外一帮子人惊愕得下巴掉了一地。黄长安更是夸张地直接栽倒地上。
小果子更是摸不着南北,林子墨推了他一把,再加上程若素一声比一声甜腻的叫声,他硬着头皮踏进洞里,一见那女人,结结巴巴地叫了声:“白凤姐!”
“果子哥!咋叫姐呢,咱们不是应该叫舅妈吗?刚才人家都抱一块了!”程若素扯了扯小果子的衣襟,提醒他。
“六丫!”逯少琛黑着脸,一步窜到程若素跟前,手一伸,程若素双脚离地了:“你再胡闹,看我不打你!”
“舅舅饶命!舅妈,你快劝劝舅舅,不能有了媳妇儿,就把亲外甥外甥女给忘光了!”程若素不怕死地歪头看向白凤。
“琛哥,这个小姑娘是你外甥女吗?长得又好看小嘴又甜,快放下来,吓着孩子!”白凤连忙伸手托住程若素。
“白凤!实际上她就是…..”
“舅舅,我要去茅房,刚才吃了不干净的东西,肚子痛死了!”程若素苦着脸打断了逯少琛的话。逯少琛憋着一肚子火,见程若素可怜兮兮地望着他,心软了,于是放下来:“回头再跟你算账!”
得了自由的程若素拉着小果子就跑。一口气跑到那棵不知长了几百年的无名树下,平时两个人都搂不过来它的树身:“快点给我在上面盖房子,我今晚就住这儿了!”伸手抓住垂下来的藤条,几下便爬了上去。房子已经搭了半拉,几块又厚又结实的木板平铺在比寻常人的腰还要粗的树杈上。上面铺好了干草,还有好些花儿。程若素很喜欢这个地方!
“小舅妈!”“以后再叫我小舅妈,我就跟你划清界限!势不两立!”程若素凶巴巴地叫道。小果子没再说话,默默地爬上来,拿起锤子叮叮当当地干起来。程若素撅着嘴巴,两手很不雅地搭在胯骨上。不大一会儿,小果子吃惊地看到有水滴砸在手背上。心道:这么密的树叶,能隔二指雨呢,怎么会……疑惑地抬头,才看到她的小舅妈泪水淌的那叫一个汹涌!
“小…..六丫,你咋啦?”在小果子的心目中,她的小舅妈整天快乐得连眉毛都没有皱过,今天竟然哭的小鼻头红红的,挂在长睫毛上的泪珠,“扑打扑打”地落在地板上,间或砸在他的手上,砸的他的心也疼起来了。
“小果子,我想吃山核桃,山栗子,还有野葡萄、还有桃酥…..”程若素抽抽噎噎地说了一大堆。
“好,六丫,你等着,我这就给你拿去!”小果子像个野猴子似的,溜下树。急急慌慌地往山寨跑,在山口遇到送别白凤回来的逯少琛:“站住!跑得跟鬼撵似的,你小舅妈呢?”小果子一拧脖子:“人家六丫说了,她以后不跟你了,你都把她欺负哭了,俺以后也不喊你舅舅了!”
“什么?”本来窝了一肚子火的逯少琛听到此话,眉开眼笑起来,热络地抓住小果子的胳膊:“你小舅妈真的哭了吗?”
真不要脸,还在笑!呸!小果子心里很鄙夷他这个舅舅,但是嘴上还不得不答道:“那还有假?俺得去洞里找点好吃的哄她!”像个泥鳅似的滑出逯少琛的手掌,一溜烟地跑进山洞,把所有的嚼头一股脑儿倒进一个小口袋。想了想又体贴地抱了床小棉被。又急慌慌地往回赶!
“你抱被子干什么?”逯少琛跟在他后面问道。
“六丫说以后就在树上的房子里住下了,我怕她晚上冻着!”
“臭小子,你是不是不想让舅舅娶媳妇了?有你这样的外甥吗?居然胳膊肘往外拐!”逯少琛朝他脑门上敲了一下。
“明明是你的不对,有了小舅妈还跟白凤姐勾勾搭搭!”小果子气呼呼地说道。
“我….啥时候跟你白凤姐勾勾搭搭了?小孩子不懂就别瞎说!”
“俺是没你懂得多,但是俺知道,要是俺有了媳妇,俺绝不会让她伤心难过的!哼!你别跟着了,省的六丫看到你更伤心!“
“行行,你先走!”逯少琛站住脚,眼看着小果子进了密林……心里的阴霾一扫而光!这个小女人,刚才还嬉皮笑脸地舅舅长舅妈短的乱喊一起,他以为她根本都不稀罕自己,若不是有外人在场。若不是他素有良好的自制力,若不是她惹完祸找借口离开,谁知道下一刻,他会做出什么样的决定!
刚才走出来的时候,瞧林子墨黄子安们,这些狐朋狗友的嘴脸!简直就差□□裸地嘲笑他:活该了吧?竟然喜欢一个情窦未开的小丫头!当时他实在怕她将自己看成兄长或者父亲!如果真走到那一步,逯少琛幻想自己恐怕会考虑:“掘个洞把自己掩埋起来!丢不起那个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