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1章 卖力的金光明

彼岸花繁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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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光明微笑道:“当然,这是我们的法定职责。”

    倪小敏马上会意地许诺道:“什么时候得空,请你去我家作客。”

    金光明压制住心中的狂喜,道:“能有机会当面向倪书记汇报工作,我求之不得!”

    对市、县两级纪委和审计局的联合调查,从内心深处,闻同并不介意。

    这样也好,一方面可以间接证明自己的清白,另一方面,正好可以检验一下管理层能否经受得住考验。

    在他的要求下,镇开投从上到下并没有对调查组表露出任何抗拒情绪,当然更不会表现出热情。

    联合调查组姿态很高,不但不肯接受任何宴请,连交通食宿等也是自行安排。闻同顺其自然,正好乐得省心省钱。

    方正庭被排除在调查组之外,闻同的消息来源完全依赖于李成大。他干脆授意孙贤寿安排李成大为代表,全权负责接待配合工作。

    李成大表面上是阮洪通的心腹,这么安排正对调查组的路子,许多事也不避他。

    欲盖弥张,闻同没有在深更半夜神神秘秘地召见李成大,而是借公司高管例会的机会光明正大地约见他。

    在镇开投的会议室,在座的只有闻同、马凤玲、孙贤寿和由应刚,李成大汇报道:“听他们的意思,准备打持久战,慢慢往下耗……”

    马凤玲恼怒地道:“看见那些人不急不燥的样子,我就来气,这是工作呢还是找碴?”

    闻同轻笑道:“不要急,让他们慢慢查好了,身正不怕影子歪。拖得再长,也总有结束的一天。”

    见他态度奇怪,李成大却没敢追问,又道:“那些不断搔扰栗子堰石场的流氓团伙,其实是阮洪达在暗中指使。”

    闻同淡淡地道:“很正常,眼红的人多了,不予理会。”

    不久前,一伙来历不明的人雇了一批民工,也在栗子堰山开起了石场。

    包括栗子堰山在内的整个铁锅山的石料采矿权都属于镇开投所有,前些年,县委常委会曾经专门行文予以保护,严禁任何其他单位和个人私采滥掘。

    这些人明目张胆地违抗禁令,显然是有恃无恐。

    马凤玲通过盖如东暗中一查,果然,他们是县城的流氓团伙,和阮洪达关系暖昧不明。

    这伙人开始还畏惧闻同的身份,没敢太放肆,开石场前还象征性地找王忠柏拜了拜码头,“招呼”一声。

    他们倒也有自知之明,和孙贤寿、白工比,自己只是些上不了台面的小痞子,所以只敢去找“出身低微”的王忠柏。

    后来见镇开投忍气吞声,又有县委书记的亲弟弟暗中撑腰,他们气焰就慢慢地开始嚣张起来,不但公然跑到镇开投的石场来抢客户,甚至还不时地来“借”点货。

    见闻同无动于衷,李成大也不再说,转而道:“县纺织开发的楼盘工程质量很差,偷工减料十分严重,简直触目惊心,我看迟早会出事!施工方永达固建工公司剥走了大头,阮老二和金有福再各剥一层皮,不用等结果出来,最后肯定亏损得一蹋糊涂!”

    县纺织公司从县新行贷了一千万的款,擅自变更县开发区的土地用途,效仿镇开投搞起了房地产开发。

    阮洪通听从了王总的建议,把县城改造的范围全面扩大,强行拆除了县城最中心位置的居民平房,腾出土地给永达固开发商业设施。

    承担拆迁工作的就是这个流氓团伙,前阵把县城搞得鸡飞狗跳,暴力事件不断。

    阮洪通之所以放心大胆地让县纺织公司贷款,主要是高位行走的棉价给了他空前的信心。

    有巨大的棉花收成作后盾,县纺织公司就有了收益保障,也就可以放开手脚地花钱。

    几天前的一次县委常委会上,志得意满的他就毫无风度地讥讽道:“有的同志担心棉价会跌落,这不还在不断地小涨嘛!小心谨慎是必要的,但不能学小脚女人裹足不前,更不能虚张声势!”

    这些拆迁户吃了不知道多少亏,拆迁面积上本身就吃了不少暗亏,在补偿标准上又吃一次大亏,每平米只有区区一百五十元!

    对于肯接受县纺织所开发楼房作为拆迁补偿的,每平米补偿标准定为二百元,差价房款由个人补齐。

    拆迁户们开始十分激愤,团结一致到市里上访,结果被县里派人接了回来。当晚几个领头的就被人打成重伤,几乎致残,自此再也没人敢言声。

    新行是县城改造贷款的主要来源,此次县纺织公司房地产开发贷款,老阮原本想从县商行贷,但全行长早有防备,搬出市行邱行长婉拒了他,让他大为不爽。

    听李成大这么说,闻同冷着脸淡淡地道:“很欣慰你洁身自好,没有插手此事,人要往远里看,我相信镇开投能保证你后半辈子衣食无忧。”

    李成大感激地道:“谢谢您的信任,我想得很清楚,知道该怎么做。给市纪委写举报信的是镇政府的郭大鹏和王汉峰,我无意中听调查组说的,估计他们也是受人驱使。”

    联合调查组组长由市纪委一位副书记担任,但他只是挂个名,日常仍旧在市里,实际发挥主要作用的是金光明。

    在金光明心里,闻同是个奇怪得难以琢磨的人。

    一方面,他对闻同几年来的所作所为进行过深入全面的分析,自认了解得十分透彻。

    另一方面,他又觉得实在无法理解。比如说,闻同帮助镇开投赚取了近似天文数字的利润,却平心静气地不去从中谋取个人经济利益——他坚信这是真地。

    就算是看重个人前途,爱惜羽毛,也不需这么严格自律吧?通过某种方式适当地为自己考虑一下,在省内现实状态下并不算犯错误,完全可以为人所理解和接受。

    可是,闻同还就是没有这么做。此前金光明没少从李成大口中了解镇开投的情况,通过这段时间的调查,他更加确信自己的判断。(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