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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柳拄着拐来到曾经的家,站在院门口来回踱步,没有勇气敲门。
蹲在兔子窝前喂兔子的柳文依看到了老柳,从上次被惊吓,柳文依更加不爱说话。
老柳也看到了柳文依,父女二人就这样对视,没有人先说话。
柳文碧出来寻柳文依,见她站在那里不动的看着院门口,顺着她的目光看到了老柳。
柳文碧将柳文依送回房间,然后才走到门口,对着老柳问:“有事吗?”
老柳是被家里的那两个女人逼着来的,他这个人天生就嘴笨,再加上这件事本就理亏,她就更加的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有什么话就痛快点说。”柳文碧真是要急死了,面对老柳的吞吞吐吐,自己没有丁点耐心。
老柳见柳文碧不耐烦,心里还是有几分难过的,毕竟和自己的女儿闹到如今的地步,身为父亲,有些难堪。
“你奶奶说,可以告诉你依依当初卖给了谁家。”
老柳说完这句话,柳文碧不明白的问:“这话是什么意思?”
“想要卖身契,就要把当初卖依依的银钱如数归还,我们没有这笔钱。”老柳说完后,将头又低了几分,他真是不敢看现在柳文碧的表情。
柳文碧听到老柳的话后,嗤笑一声,原来父亲来找自己是这个意思。“所以现在我想要依依的卖身契,就要自己拿出当初卖依依的银钱是吗?”
老柳抵着头点了点头。
“你不配当我们的父亲!”柳文碧这是第一次对着老柳吼叫,眼前这个男人不仅窝囊,还一点担当没有!
柳文碧被气的已经不知道该和眼前这个男人说什么了,半晌她才缓和了一些。
“这银钱我拿,但是往后你别出现在我们姐弟妹的面前,因为你不配是我们的父亲!”
柳婆子将当初柳文依的东家地址告诉了老柳,老柳领着柳文碧来到这富贵人家。
当初柳文依被打的遍体鳞伤,奄奄一息,觉得很晦气,如今又见家人来要卖身契,觉得很是烦扰。
“去去去,我们不知道你说的事情,连找谁都不知道,让我们怎么帮你通知。”门房的小厮听完老柳和柳文碧来意,直接将人撵了出去,根本不理睬。
“这件事当初就是她做下的,为什么现在让你来?有什么用!”柳文碧看着这高门府邸,这样的富贵人家,说不定早就不记得当初买柳文依这件事了。
柳文碧又敲了几次门,都被小厮给撵了出来,扬言再闹事他们可就要找护院来打人了。
“当初柳婆子到底找谁做的这桩事情?”柳文碧冲着老柳喊道。
老柳看到柳文碧生气,他竟然还有些怕,小声结巴的说:“你奶奶说那婆子回乡下养老不在这府邸了。”
柳文碧简直要被老柳跟柳婆子给气死了。
“今日这件事解决不了,明日我就去衙门继续告柳婆子。”
老柳见柳文碧旧事重提,怕她真的再去衙门,拽着柳文碧急忙说道:“阿碧,爹求你了!”
这时府内的大门敞开,从里面走出一位小姐,她被府内的奴婢奴才簇拥中。
柳文碧甩开老柳的手,跑到那小姐的面前。说:“小姐,希望您为我做主。”
柳文碧的出现吓到这位小姐,小姐惊呼一声,有奴才才驱赶柳文碧。
“你是何人,竟然也敢叨扰我们家小姐。”小姐身旁的奴婢看柳文碧带着鄙夷,一看就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乞丐。
柳文碧被奴才驱赶着后退,这是她等了半日唯一见到从府内走出来的人,她不能就这么轻易的放弃。
“这位小姐,我无意冒犯,只是想请你替我做主。”柳文碧被奴才驱赶的时候,老柳躲在柳文碧身后,不敢出声。
“把她给我赶走,我不想见到她。”小姐从小金尊玉贵,哪里受过这等惊吓,一时之间没了往日千金小姐的端庄贤淑。
不断后退的柳文碧撞到了身后的人,差一点摔倒,好在那人及时扶住了柳文碧。
柳文碧站稳后,刚要说感谢,抬头看到此人正是赵耿直。“赵掌柜?”
赵耿直也没有想到会在这里遇到柳文碧。“柳姑娘你怎么会在这里?”
柳文碧还未回答,旁边的小姐跑到赵耿直的身边,拽着他的手臂,撒娇道:“哥哥,不知道她是哪里冒出来的,刚刚吓到我了。”
赵耿直将手从小姐的手中不留痕迹的拿出来,然后道:“这是我朋友,别怠慢了。”
柳文碧听到二人的对话,抬头看到府邸上方的牌匾“赵府”,她虽然之前看到了,可是她万万没有想到这是赵耿直的家。
“柳姑娘你怎么会在这里?”赵耿直对于柳文碧多少还是有些了解的,只是想不到她跟赵府还有什么来往。
“我妹妹柳文依曾经被卖到赵府为奴,可她被打到快死了的时候让你们府内的婆子送回家了,只是当时人送回去,这卖身契还是在赵府。为了妹妹往后的生活,我是想将卖身契赎回。”柳文碧见到赵耿直的时候,再听他跟小姐的谈话,他就是这赵府的主人,那这件事柳文碧觉得应该不是难事了。
“去将管事叫来。”赵耿直这句话是对赵小姐说的,那小姐说完就让人去找管事。
果然朝中有人好办事,有了赵耿直的话,这管事在听过原委后,就命人去查,不到半柱香的功夫柳文碧就拿到了柳文依的卖身契,而且还不用再拿一文钱。
柳文碧走到赵耿直身边,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表达自己的感谢。“赵掌柜,今日的事真是谢谢你。”
“举手之劳。”
这本身就不是件大事,更可况是赵府有错在先,赵耿直着实不敢领柳文碧的感谢。
赵耿直继续说道:“我送你回去。”
赵小姐见到赵耿直要走,立马拦在他们面前,说道:“哥哥,你回来还未见到父亲,不能就这么走了。”
柳文碧听到赵小姐的话,开始推辞赵耿直的好意。
可赵耿直却说:“我已经按照约定回来了,所以见不见得到无所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