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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边反反复复播放的是那首曲子:忘忧草——“依依不舍得爱过的人,往往有缘没有分。谁把谁真得当真,谁为谁心疼,谁是为谁的人?”没有来由得就喜欢把自己淹没在夜色里面,听着音乐,什么也不想、什么也不做,闭着眼睛,在另外一个自己的世界里面,悠闲得独自舞着。
南方以南的这座城市还带着温和的暖意。秋风起了,在花红酒绿的霓虹灯下吹过,象是一个无所羁绊的旅人,在邻窗的火车上,欣赏风景。脑海里面总有这样的画面不停地闪现着:一个虔诚的孩子,捧着所有美好的愿望,在鸟语花香南国某地,驻足。有风吹过,朴素的衣角扬起,飒飒作响。他在固守着什么,是最后的爱情,还是印象中泛着金黄的麦田?
我还是习惯在傍晚时分,领着自己回家。路上,我把步子的节奏放到最低,自由得呼吸这一天中最轻快的空气;把mp3 player的音量调到最高,寂寞得享受着思想中苍白的虚无。我就是这样把自己溶入到这个匆忙的城市中,我把它的坐标定义在南方以南。
这是一个爱情孤独的年代。这里流行的是手机短信、麦当劳、diy一族和网络游戏,在这里你听不到海哭的声音、看不到夜晚绽放的烟花、感觉不到泪水的温度,对一个习惯于北方生活的我来说,除了似曾相识的音乐,留下的就是无边的想象和寂寞。走在路上,我习惯看那些匆忙的人们从我的身边走过,留下一个背影,清晰、然后模糊。
我看到一个穿着花格裙子、长发飘飘的女子,轻盈得穿过车流,消失;我看到一个衣衫褴褛的乞丐在我面前伸出双手,乞讨;我看到一个卖花的小男骇紧紧跟随着一对情侣,纠缠;我看到我自己站在人群之外,思考。这些镜头断断续续得在我眼前反复播映,然后在我的脑海中定格,就象我文字里面一个跳跃的符号,很轻,托不住一粒尘埃的重量。
文字,在这个物欲横流的城市里面,也仅仅是一种简单的表达方式,它的存在是悲哀的,就象在城市边缘仅存的一块麦田,在沉重机器碾过之后,在上面生出的将是一座耸天的建筑物,而不是一棵小麦或是稻草。人们在选择生存空间,却忘记了赖以生存的根本,于是欺骗、狡诈、自私、野蛮肆无忌惮得穿行在城市中间,吞噬着最后的良善。
打开电脑,闪烁的qq象是一个遥远世纪中的精灵,告诉你在这个所谓进步年代最先进的沟通方式。在这座城市中央,我不敢走进那些坐落在隐秘角落的网吧,在烟雾缭绕和污言秽语中,无聊的人们用他们独特的方式玷污着文字最后的圣洁。
我选择散步和自语来告诉你我的感受。心情不好也不坏的时候,我开始想象一个又一个看起来幼稚的故事,关于爱情,关于生活,关于文字本身。
我一个很要好的朋友拨电话给我说,她逃离爱情,因为爱的太深、爱的太真,到最后才发现自己原本不能承受这么重的爱情。她用一生不再相见的方式来结束那段刻骨铭心的爱情,如同我在文字里面写的那样:“她说她喜欢一个人在酒吧肆无忌弹的喝酒、唱歌,喜欢活在自己的空间里面,喜欢在夜里听流行歌曲,喜欢喝咖啡,喜欢看蝴蝶梦,喜欢把自己灌醉。”
这是时代的悲哀。难道最后剩下的那份爱情早已经是伤痕累累、泪眼朦胧中重复着相同的情节?我说:“还是独舞吧。这本来就是一个适合独自舞蹈的年代。”
于是流泪,于是在夜里反复得听那首叫做忘忧草的歌曲。
这座城市座落在南方以南,除去mandy我几乎没有其他朋友,想说话的时候我会把自己凌乱的思绪不加整理的讲给她听。讲完了,忘记了,底片在夜色里面被轻轻抹去,留不下一些痕迹。记忆之中的那些定格的画面渐渐清晰起来,整理成一些碎片,变成一些文字,象一些跳跃的符号,晶莹剔透-独自舞着,想象飞翔。
2002年11月10日凌晨0:58于广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