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悦滋钰点头,却不言语。只是静静的抬手,泡了盏茶,恭敬的送到悦瑶手边。
“娘,悦家今时不同往日,可能力越大,责任也就越大。钰儿无时无刻不在为悦家为娘亲而努力,也请娘亲无论如何也要坚强起来!不久的将来,钰儿会站在娘亲的身旁,担起悦家这幅重担!”
看着这个小不点,悦瑶很是欣慰,长大了呢!那个曾经面黄肌瘦的小屁孩,是真的长大了!当一个男孩懂得什么叫责任,他已经可以被称为男人了!
只是他这么慎重的言表,意欲何为?再看向钰儿时,方听他言到。
“钰儿还请娘亲,不要因为李姥姥被害,而乱了方寸。这世间善恶终有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悦瑶自然知晓,更何况南宫越此去重伤而归!让她知道了东家背后那股神秘力量。就没有这些,对上东家,她也会更为小心!
只是,如今自己这个做娘的,听着长大的小不点,说着这些话。她心里还是觉得很不是滋味。
那一日,她听钰儿谈了很多,悦瑶发现自己的儿子,再不是那个假装坚强的小屁孩,现在的钰儿明事理、能隐忍、明进退、识变数!
不得不说,那位文大儒,是真的教会了钰儿很多!无论是是非观,还是对人性的认知,都有自己独特的见解。
钰儿甚至和她谈起了悦家学院。钰儿说他的师尊,对学院很是赞扬,多次与他谈及,学院将在日后对北遥产生的深远影响。
加以时日,不仅是北遥经济上的重大改变,甚至是人心!也会因此而改变!尤其是北遥女子的地位,也会因此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悦瑶当然没想这么远,学院成立的目地,于她而言,首先是教坊因她而生,她不能让教坊成为无路可走的女子,唯一的去处。
其次,她即不是文大儒这样眼界开阔的学者,也不是小说里的圣母。她之所以冒着与皇朝势力对立的风险成立学院,更多的则是为悦曲两家日后的发展着想。
就这么简单,并无其他。听钰儿一席话,是要叫她把悦家学院,做得更大,做得更好!其间,钰儿还说,文大儒甚至愿意帮助悦家学院,走出边临县!
这可把悦瑶高兴坏了,文东引乃是当世不多的大家之一,他的学子遍布北遥,就连当朝皇庭之中,居高位者,也有一二!
有了文大儒的助力,悦家的学院在与徐家的教坊之争中,又会多出几分胜算来!更何况她得到的助力越多,就越能尽快的为干娘报仇!
每每想到这里,悦瑶的心情就美几分,心情一好,这做出来的菜也是别样的美味!这不,原本是打算随意做几个小菜的悦瑶,此刻已经做了整整一大桌的吃食。
硬是把早饭做成了午饭!就连小灵儿迷迷糊糊的抱着毛茸从睡房出来,见着这一桌的吃食,眼睛顿时就清明了。
之前一脸的瞌睡虫估计被肚子的馋虫给赶走了。小手伸过来就要拿,被悦瑶生生拍开,皱着小脸,可怜巴巴的向悦瑶讨块吃食。
“不可以!去洗漱过来再吃!”悦瑶冷着脸说。
然而一旁的悦滋钰,居然夹了一小块熏鱼塞到小灵儿嘴里。那小东西瞬间就复活了,嘴里还含糊的说着:“还是哥哥最蹬我。”
没等悦瑶开口训斥,钰儿接过毛茸,就把小灵儿推出了堂屋。看看,这宠妹都已经宠得没底线了!
“明儿一早,送姥姥上山后,你就回县学去。再给文大儒带句话,就说小妇人受教了。”悦瑶盛了汤,放到悦滋钰面前。
说起县学,悦瑶又多问了句:“王柄承可还在与你寻事?”
“这倒没有,王家出了事后,他便退了县学,说是回家经营家业去了。之后倒是听县学里的人提起过,说他如今和那周家公子走得很近。”
“那你也得小心些!毛茸一定得随时带在身侧。怎么了吗?”周家公子?悦瑶模糊的想起当初怀容居开张时,那个被小灵儿教训的男子。
毕竟物与类聚,人以群分,心下倒是也没多想。
悦瑶夹了块肉,送到毛茸嘴边,而后放在地上,又示意那小东西下去地上吃。谁知道那玩意儿居然闻都不闻,一双宝石蓝色的眸子,直勾勾的瞅着她。
这可把悦瑶看懵了,因为那双小眼珠子里,似乎看到了鄙视?不满?抗议?这不是活见鬼了?
直到悦滋钰取了只碗夹了些肉,又将馒头掰成小块,有序的排列各居一侧,而后放在自己身侧,敲了两下桌子,那怀里的毛茸,这才慢慢悠悠的从钰儿怀里走出去,坐在了那只碗面前。
那架势,跟个人没有区别啊!生生把悦瑶都看傻眼了。“它、它平时也这样?”
钰儿点头,却连眼都没抬一下,只顾着看那毛茸仪态优雅的吃着碗里的吃食。不时的,还又是为它添肉,又是为它擦嘴。
“南宫越怎么了?”
悦滋钰眼都没抬,只是静静的看着身旁的毛茸进食。那模样,活脱脱就是在服侍那小东西好吗?
尤其是毛茸嘴边沾了食物残渣,就将头转向悦滋钰,直到钰儿为它摆弄干净了,它才会继续吃。
更让人不解的是,时不时的毛茸还将小爪子伸到碗里,挑出一些它一口能吃得下去的放到上面。
那时,悦瑶心里真的很想问:要不要给它递又筷子?她都怀疑,搞不好这猫儿还真会用筷子!楞神片刻,又于觉得是自己想多了。
“受伤了,我会把吃食端进西厢去的,放心吧!”说着,起身去了厨房,端着之前特意为南宫越做好的吃食,直接去了西厢房内。
看到南宫越不仅能起身,还能睁开眼了,悦瑶这下才长长的舒了口气。只是那双原本好看得勾魂摄魄的琥珀色眸子,此刻就像是被蒙上了一屋血红似的,叫人看得有些心惊。
帮着南宫越穿好衣物,悦瑶道出今日将为干娘守灵,明日一早把干娘送上山了,才会回来。
“我随你一起去吧。”
听出南宫越语气里的自责,悦瑶摇头道:“你这身伤,若是让别人看了去不好。在家养着吧。”
“可是,我、我想……”
“你想去给干娘磕头,因为没能替她报仇?”悦瑶舀了勺粥,送到南宫越嘴边。
看到南宫越躲闪的目光,悦瑶知道自己说对了。“越,你为了保下他们的性命,已经尽力了。干娘在天上,一定看着咱们呢!以前干娘常说,越仔子是个不错的,她没有看错!”
“可是……”
“别可是了!我还是那句话,欠了咱们的,我迟早让他百倍千倍的还回来!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可我是个女人,不是什么君子。”
悦瑶对上南宫越疑惑不解的目光,露出甜甜的笑容道:“因为我报仇用不了十年那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