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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正文会如何选择呢?是与悦氏以死相抗?还是更为担忧自家血脉?众人心里都是提着一颗心的。
然而悦瑶却是早早就将这人看透了,薛家走投无路,如今更是以接他们回宅的名义,大大方方将她的产业拿了去,补救薛家。到如今,他还当她是傻子吗?
都死到临头了,还想着算计他们母子。
“好!就依你所言!”薛正文命账房先生,取来印章、房契、地契,最后从腰间将库房钥匙,交到了薛滋钰手中。
又请了族谱,眼看就要在薛滋钰的名上,盖上继任印章。
徐慕芸忽然握住薛正文的手道:“老爷!他们不是您的亲生血脉!只有我腹中之子,才是薛家根本啊!”
如果让薛滋钰继任,那她肚子里的孩子还有何用?与其这般,不如搏上一搏!
“老爷!悦氏在卧虎岭破了身子,之后便有了身孕,老太爷可以作证,他们不是薛家子孙!悦氏混淆夫家血脉,理应沉猪笼!”
悦瑶和南宫越对视过后,双双将目光投向一双儿女。因着南宫悦以长发遮去容颜,别人是认不出的,可悦瑶早就觉得一双儿女,没有一分似薛正文,反倒与南宫越极像!
此时她脑海里的记忆越发清晰,那张看不清的面容,轮廓竟与南宫越的面庞慢慢重叠。是他!
原主那段模糊的记忆,就是与南宫越春风一度的夜晚!原主用自己的身体,换得薛正文平安……这对双生子,不是薛正文的,而是南宫越的!
合着原主是带着腹中子,嫁给薛正文的!
“徐氏!你胡说什么!”薛正文喝斥。
徐慕芸既然打算以死一搏,自然是有所准备的。门帘掀起,下人背着一孱弱老者,进门。
“爷爷!您倒是将真相说出来!薛家祖训有道,薛家血脉不容混淆!如今老爷要将薛家交到一外人手中,您老不能假装不见啊!”
“谁让你们请老太爷出来的!快抬回去!徐氏,你休要一错再错!”
薛正文也是急眼了,伸手就去拉徐氏,似乎都忘记了徐氏肚子里,还装着个小的呢。
“正文啊!血脉之事大于天!当初你明知她有孕,瞒着我们硬娶了她过门,我们都不曾言语。可今日,你要将薛家交给一个外人!我不允许!”
老爷子此言一出,满堂的人,喜的喜,忧的忧。
喜的,自然是悦瑶和南宫越。唯有薛正文愁容满面,可被老太爷道破,他也无话可驳!
这事从始至终他都是知道的,娶悦氏无非是感激她救命之恩,不曾想,悦氏那三日竟暗结珠胎。
“来人!将悦氏拉下去,亵渎血脉,必需惩戒,以正家风。”有了底气,徐氏重拾嚣张跋扈。徐慕芸带着胜利者的笑容看向悦瑶。
然而前脚踏进门的人,一如以往,莫名倒在了地上。徐慕芸脸上的笑没有了,无比震惊,这些人是她藏在薛家的打手,可不是薛家那些无用的下人。
接连六人倒地之后,无论徐氏如何喊叫,门外无人再敢进来。徐慕芸不甘心,明明做了百般部署,为何悦氏依然能安坐于此!
暗地里收了六个人头的南宫越,一时喜不自控,将钰儿和灵儿紧紧的抱入怀中。
突如其来的反转,算是意外之喜吗?算是吧!毕竟薛正文与南宫越,瞎子都会选好吗!
“既然如此,那就劳烦薛老爷,将他们从族谱上划去便是!”
看着南宫越如获至宝的模样,悦瑶摇头低叹,就怕徐氏再若得这位爷不快了,这位爷将薛家灭门了咋整?
她可不想自家娃,刚有了亲爹,一家人就成了通缉犯。钰儿还想考学为官的,至于洗白南宫越嘛,她有的是办法!
然而作死的人,依旧不懂得见好就收的道理。
徐氏半劝半推的让薛正文,将薛滋钰与薛滋灵从族谱上除名后,又亲书了除名书。书写盖印一气呵成。
虽然没能将悦氏沉猪笼,可这场后宅之争,她终是嬴家!
如今薛正文已是黔驴技穷。将一切归咎于徐氏,耳光声清脆,徐氏被打懵了,看着薛正文直落泪。
薛正文不解气,拽着徐氏衣襟道:“你可知,你坏了我的好事!”
“不会的,老爷,我还能请大哥相助,大哥与我自幼便交好,不会坐视薛家不管的。”这是徐慕芸最后的底气。
然而深住后宅的徐氏怎会知晓,战场无父子、商场无朋友之理。她这翻举动,无异于跳梁小丑,一举害了徐薛两家而不自知。
只待徐家上门,一代商贾薛门,便将陨落于落辉郡。
看着大势已去的薛正文,颓废的坐回椅中,胸口热血翻涌,喉头一甜,一口血喷吐而出。
柳氏和徐氏皆被此时情形震得说不出话来,一个呆楞楞的站着,一个大呼小叫。
悦瑶接过不愿意被南宫越抱在怀里的钰儿,拉着南宫越离开。
没人能想到,临出门的时候,南宫越忽然道:“薛正文,作为回报,我便告诉你,徐氏腹中胎儿,乃是你宅中寄住的表亲所种。人证是刘婆子。物证,乃藏于徐氏妆盒底下的药粉。”
“你说什么?”薛正文大吼。
南宫越只道:“来而不往非礼也!”
“你学得可真快!”悦瑶拉着南宫越出门,架着马车,回了小于村。
此时的薛宅安静得如死宅一般,薛正文通红的双眼紧盯着,跪在面前的徐氏,与旁枝侄子薛景山。
这薛景山的家,原不在边临县中,因着明年边临县有童生试,这才以旁枝亲戚的身份,暂寄住于薛家。
因着他与薛正文年轻时,模样极为相近,徐慕芸才将他,作了狸猫换太子之计中的狸猫。
然,薛景山长在乡下,家中并不算富裕,自是没有进过烟柳之地。其家中虽娶了婆娘,可那些农家女子,怎能与徐氏这等尤物相较。
那些极尽缠绵的夜晚,薛景山只当自己白日里,见了这美艳伯娘,夜里便于梦中与伯娘好生云雨。那些从书中读到的手段,于旁人听来的招试,他都一一在梦中用尽。
每每只回忆一下梦境,都叫他心如猫挠,很是难耐。那几日,为了能于梦中取悦伯娘,他甚至废弃书本,白日补眠,夜夜挥汗如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