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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玄阙老祖再看到他时,却不像从前那样把他当作小孩子,亲近他的时候,也觉出了些别样的感受。从前只当是抚慰孩童的爱抚亲近,如今落在乐令身上时,都如落在玄阙心上,令他心神难静。
只是乐令是唯一传承六欲阴魔功法的弟子,无知无识反倒容易修行。若令他开了爱欲之念,心魔便会加倍厉害,他修行必然更艰难,也更容易殒落。玄阙老祖爱惜弟子,便不揭破此事,仍像从前一样将乐令带在身边修行。
他对乐令的亲昵宠爱丝毫不背人,却又不许任何人在乐令面前点破。他要的是个能承续道统,能与自己同样飞升上界、法力强横的弟子;而不是只凭着他宠爱生存的男宠。
他一直觉着自己教养弟子的方式十分正确。唯在乐令本命元神牌破裂,他分出一道化身重归下界,发现弟子已形神俱灭,只余一点真灵逃脱时,才蓦然觉出悔恨来——
若是早一些插手,先占了他的身心,还会有这样形神俱灭的劫数吗?就算是有,那时他身在下界,也能化解于大祸未起之时,何至于走到如此惨烈的一步!
许多年后,乐令仍然像初入幽藏宗时一样,温顺地伏在玄阙老祖膝头,只是两人之间已不只是师徒情份,这样坐着也不是为了指点功行,而是为了更加亲近彼此。
玄阙的手指缠绕着落在自己膝上的黑发,感慨地笑道:“你初入门时,还只有我小腿那么高,也是这样伏在我身上,一晃竟已是这么多年了。”
乐令玄色衣袖穿过乌发,露出一截雪白的手腕,落在玄阙老祖身上,眼皮稍稍撩起,露出清光荡漾的眸子:“师尊竟还记着我小时候的模样,我自己都早已忘记了。就连这副身体小些时候的模样我都已不记得……”
玄阙老祖拉着他的手微微用力,将他拉入自己怀中,托着他的下巴道:“你忘了也无所谓,为师自会替你记着。”
他低下头亲吻着乐令的双唇,含笑说道:“这里比小的时候更会讨为师的喜欢了,”轻吻一点点下下落去,每落到一处,就会说一句:“这里比小的时候更硬实了”,“这里比小的时候更艳丽了”……
直说到乐令满面通红,身体软若无骨,柔顺地向他敞开身体为止。玄阙的手落在乐令亟欲遮掩的中心,轻轻揉弄着,一字一字慢慢说道:“你小的时候就长得这么快,我刚刚带你时,觉着你小得可怜,眨眼百十年过去,就成了……”
他在那轻轻颤动的无根树顶咬了一口:“就成了让为师忍不住想吞吃入腹的模样了。”
乐令大腿都有些打颤,双手扶在玄阙老祖肩头,低声喃喃:“我入门时师尊已是阳神真君,自然是只有师尊看到我的变化,我却看不到师尊变化。”
玄阙老祖从后头揽住他紧窄的腰身,拉着他的手扶上自身尘柄,抬起头来笑问他:“怎么没有变化。你入门时为师这里可曾有过这副动情的模样?”
乐令眼中流光溢彩,似要滴出水来,却也同样满面笑意,低下头吻住玄阙老祖:“……师尊还可再变化大些。”
玄阙的变化果然更大了些,挥手拂去两人身上多余衣物,指尖探入他体内,化出一道粘腻细流,沿着肠壁向内攀升。乐令双腿酥软得难以支撑身体,低叹一声,倚倒在玄阙老祖身上,双臀间却被一具坚硬炙热的尘柄顶住,就着那手指抽出之势滑入,深深埋入其间。
碧玉云床之寒却抵不住两人体温之暖,映着满室春意,也化作了一汪春水。玄阙老祖将乐令压倒在云床玉簟之间,缓缓纵身出入,一分分一寸寸占据乐令的身体,更占据他的全部心神,让他除了自己什么也想不了。
比之重波叠浪般的快感,更叫乐令神迷目眩的,却是玄阙老祖倾心于他这件事。无论身体如何酥软疲惫,他的眼都尽力睁着,将玄阙老祖身体最细微的变化一一记在心中。
他懵懂错过的也不过只有千余年,以后还可有百千个千年,他可以陪在玄阙老祖身旁,慢慢弥补过来。
64
64、第64章...
罗浮虽被所谓的天君李含光搅得天翻地覆,但有合道道君收拾场面,元神真人管束弟子,乐令回去这一路上倒是十分平静,并没看到受惊的修士。只是大比会场上依旧阴气惨淡,惨死的罗浮、太华两宗弟子的怨气并不那么容易弥平。
他干脆直飞回洞府,先将湛墨从手臂上取下,一点神识探入他体内,勾连上了自己先前打入的五行精气坚壳。阴阳陟降盘在他丹田内嗡然鸣动,五行精气逆转,从湛墨体内倒流回去,露出了被魔气收束住的阴魔与种种欲念。
那道魔气也被强行驱散,内中蒙蔽了湛墨真灵的魔念重新散出,在他识海处连成一片遮天蔽日的灰雾。
湛墨终于又能恢复原状了。
乐令稍觉安心,把他的身躯缠在臂上,脸颊贴上光滑冰冷的鳞片,借着那寒气平复心情。他身上有阴魄怨气,灵台也不如平时清明,只要一闲下来就会想到前世在玄阙老祖身边的日子。
当时因习惯了,也不觉着怎样;如今两世为人,又做了罗浮的真传弟子,再比起来就觉着玄阙老祖待他的样子,好得简直不像师徒。
他前世总觉着自己为幽藏宗杀了多少人,立下多少功绩,当得上师尊的宠爱。可如今细细回忆,别人做的也不比他少,却没有一个能得到那样多的恩赏,更不必提一入门就被师父手把手的指点传功——随玄阙老祖修习六欲阴魔锻魂大法的前后也有数人,但能顺利结婴,甚至死后还得被师尊护持转世的,却只得他一个。
他将脊背紧紧抵在光滑的石壁上,低下头抓着湛墨细长的身躯,就如方才抓着玄阙老祖的手一样,低声呢喃:“师尊……”要是我现在就想你了怎么办?
洞中忽地响起了清脆的敲击声,开始慢些,后来响得便疾了起来。乐令被那敲击声惊动,慢慢回过神来,才发现是有人在外头敲门。他将湛墨团成一团放到墙角,弹指打开洞门,一道清朗如日月的身影便随着半室阳光一同泻了进来。
那人几步便走到他面前,紧皱眉头拉着他的手,将一道纯净真炁送入他识海之内,驱散其中阴气与怨念。乐令终于等到了来检验身份的人,也松了口气,抬起眼看着他,淡淡一笑:“有劳池师兄来看我,那个李含光……”
池煦半是责备、半是关切地数落道:“你胆子也忒大了,竟敢与他正面相对。方才亏得华阳道君及时出手,不然你就也被他摄去魂魄,化作空皮囊了。”
乐令忙装作不知情问道:“那个李含光不过是个筑基修士,怎么竟比代间仙君还厉害?我方才还以为是自己修为足够抵挡……原来那道清光竟是道君的手段?”他脸上一片懊恼之色,右手成拳,向墙上砸去:“早知道不跑得这么快了,我也能见见合道道君,真是没福气!”
池煦的眉头渐渐散开,嘴角带上一丝笑意,看着他有些孩子气的举动:“李含光来历诡秘,这回闹出的事也极大,师父他们正在商议如何给太华、浮黎两宗交待,你我暂时不要打探了。这是师父叫我送来的宁神丹,你先服了丹药,好生调养一阵,静候师长召见吧。”
这“师长”二字的内涵就深了。若是景虚真人要见他,何须藏头露尾,十有八九倒是之前会场上的表现入了华阳道君的眼,想找机会见他一面。
他得将身上气息收拾得利索一些,免得叫那道君看出破绽。
送走池煦后,乐令便将宁神丹服下,潜运功力,将药效发散出来,驱逐体内阴魄与死气。那药力十分强劲,如一盆冰水当头扣下,将他从头到底、由内至外,洗得干干净净,神清气爽。
体内阴气怨念被药力消化,顺着万千毛孔排出体外,染得他身上就似落了一层尘土,脏得不成样子。但这片污物并非真正的尘土,不是用水就洗掉的,其中掺杂了许多执欲,紧紧附在人身上,随时伺机重新钻入人体内。
既然华阳道君要见他,他就不敢再用魔修手段解决那些东西,只从阴阳陟降盘中调出一丝纯阳精气,将那些如灰垢般的污物灼去。
身体洁净之后,蒙蔽在心头的那点软弱也随之逝去。乐令推开洞府,站在真观崖上看着下方郁郁山林,脑中不期然回忆起了华阳道君那精妙绝伦的剑法。
剑气的收放之势,在空中细微流转的灵气,以及可斩断飞流河水、斩破空间的锋锐剑意。山风猎猎吹拂,林中枝叶随风轻舞,细小的草籽和石缝中的尘埃顺着风盘旋回荡,交织应和,渐渐叠在一起,形成一种奇妙的节奏。
乐令下意识召出飞剑,顺着那节奏扬手挥剑,向着远方平平挥剑。剑气一发即收,在空中化过一道弧线,似奔雷疾电一般破开林海山风交织的节奏,也破开眼前如诗如画的美景,在空中豁然撕开一道裂口。
他的法力还不足以撕裂空间,却已足以斩断长风、斩落枝叶、斩碎随风飘浮的花絮草籽。清亮如雪的剑光闪过后,天地间也随之安静了一刹那。那道剑光所指的范围之内,万物生机皆被斩断,在他的剑下归于沉寂。
这一剑是他今世能用出的最强横的一剑,也是蕴含着最贴近大道的剑意精髓的一剑。这一剑因见识了华阳道君的剑法才能用出,其中所含的神韵和象征的意境却又与他的剑法完全不同,是乐令领悟自天地之间,而后妙手采撷天地之韵得来的成果。
能使出这一剑,他便超然于筑基修士之上,即便对方的修为更高、法宝更强,也未必能从其中寻得生机。就是金丹修士,在这一剑之下也难免要吃些苦头。
远处云海之上,正有一名青衫如玉,人亦光华内敛、仙骨如玉的修士默默看着他,看着这斩断万物生机的一剑。直到他收剑入囊,闭上眼回忆着方才施剑时的感觉,那人才按下剑光落到崖上,向他步步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