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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天乐目送万里风伴着火龙神驹走下坡,即慨然叹道:“蒋老弟,此马真称得起空前神驹,自古良驹虽有,但从未有此马之奇,观其毛色、形态、避刀、避力,凡此已绝古所无!”
蒋超然也有同感,叹道:“前辈所论极是,就以令媛刚才说火龙能于‘玉拉山口’起,一夜之间疾驰二千里,如此惊人的脚程就闻所未闻。”
金露蓉正在洞内选水果,闻言娇笑道:“蒋大哥,我昨夜差点被风给刮走啦,火龙跑得比飞还快,正就因此我只得紧伏在它背上不敢竖起来,连动都不敢动啊!”金天乐微笑正想骂她二句,但眼角又看见万里风急急翻上坡来,表情似乎非常紧张,立即改口问道:“里风什么事?”
万里风郑重的道:“老人家,俺看到天欲老妖走进鬼狼谷去了,在她刚进洞之际,俺又发现南北二霸也到了,率领什啥又紧张的退隐无哎!快看,天欲老妖到达那颗大树下了。”
金天乐点头道:“她已环谷走了一圈了,真怪,这时狼群没有一只走出来?惟听轰轰之声,难道这山腹里全是空的不成?”
蒋超然揣测道:“很可能,虽然全是空的,难免有少数狼穴不能通达,不知白华弟现在怎样了?”
金露蓉大急道:“那怎么办,白哥哥既要防人又要斗狼,那太危险啦,爹,我也进去好吗?”
金乐天严道:“蓉儿别来,你白哥哥现在功力高深莫测,且能隐形藏身,相信不致遇险,你一去可就使他绊腿了。”
金露蓉惊愕地道:“爹,白哥哥能隐形?”
蒋超然大笑代答道:“你忘了白哥哥那双龙剑上的三颗奇珠吗?”
金露蓉一想大喜道:“老古董所说的化形珠生效啦!”蒋超然正待点头,倏然一阵嘻嘻的笑声起自坡下道:“蓉儿,你才知道呀,南小子自己不明白,其实他早就能运用化形珠了,嘻嘻,我老人家送他那把剑不坏吧?”
众人回头注目,只见古今谈姗姗由坡下踱来。
金天乐迎上道:“古老也来了,不知南北二老亦到否?”
古今谈摇头叹气道:“别问了,害得我找到现在没见影子,原先认为他们又起三探鬼狼谷之意,既然你们没见到,那可就出我意料之外啦。”
金露蓉反应最敏!闻言讶然道:“老古董,什么叫‘三探’呀?难道从前他们探过两次啦?”
古今谈一指谷底天欲圣母道:“第一、二次都有她在场,那是百年前的事,其中有我,也有南北二老鬼,还有左见理死鬼,那死鬼当年和谷底下那狠心妇打情骂俏搞得火热,唉!谁知道这次在八卦洞里反死于妖妇之手。”蒋超然接着问道:“这事你老一定很清楚,晚辈从未听家严说过;能否指教一二?”
古今谈两眼注视谷底,口中轻声道:“各位注意,那老妖妇已往吃了两次苦头,这时还犹豫不敢进去哩。”
沉吟又道:“蒋哥儿要问详情不难,不过此时不便细述,大致说来,须弥山分四大狼谷,神狼谷无人知道其真正地址何在,千年来没有人找到;这鬼狼谷则甚稀奇,只要是上了年纪的武林人物都知道,山腹中有狼穴十八层,上八层就是现在能看得出的那些洞口,下十层在谷底之下,狼王深藏最低的一层,不遇大祸轻易不得一现,它亲自守住历代狼王丹。”
金露蓉见他一停,不高兴道:“说下去呀,难道这就完啦?”
古今谈摇手道:“吁,别大声,老妖妇行到我们壁下了。”
金露蓉伸头下望,见老妖妇低头徘徊,不禁轻声道:“老古董,她当年吃了什么苦头呀?真的不敢进洞哩。”
古今谈笑而无声,耸耸肩道:“那狐狸精当年差点被狼精活吞啦,这时自然不敢冒险罗,当年探取狼王丹时,只有北神老鬼凭功力打进下五层狼穴,还有五层始终无力冲下去,因狼穴的抵抗力,一层比一层强,越到下面,狼的精华越多,都是百十年以上的老狼,谷中所见的都是些新生不久的,大不了是十年八年的小狼。”
万里风见他不注意自己,嘻嘻笑道:“师叔,你老还认得俺‘地老鼠’吧?”
古今谈闻言大惊,吓声道:“你你是二十年前偷我一笼八哥的地老鼠?”
万里风大乐道:“那还能错得了,你借去俺师傅的‘神火鼠’有借无还,现在大概繁殖了不少吧?”
古今谈无声叹口气道:“小玩意,你别放刁,你师傅自信不久将要坐化,叫我将他最珍贵的神火鼠好好培殖运用,那里是有借无还,我老人家本来就有两只母的,这些年所以能控制天下武林,全靠它们偷取把柄,威胁其行动,只有十四年前那次偷取漠龙的东西未得手外,但也烧掉他一个洞府。”
万里风笑道:“现在可以用来烧狼穴了不过,要等俺主人出来才准动手。”
古今谈闻言摇头道:“这不管用,神火鼠最怕腥秽之气。”
微微一顿倏现讶异之色问道:“小玩意,你刚才说主人?谁是你主人?难道你也有服人的时候?”
万里风郑重的道:“你的双龙神剑都肯奉送,这个人就能作俺的主人,何况还有俺先师遗命,怎么你瞧不起吗?”
古今谈双手乱摇道:“小玩意,别向我老人家瞪眼,原来你是找到真主了,得了,算你有眼光,不过,倘若是别人的话嘿嘿,我老人家可要拿出作师叔的权威了。”
金天乐见一老一小,时而嘻笑,时而瞪眼,忍不住笑接道:“狼穴既然这么危险,狼王丹不取也罢,白华就应该出来了,天欲老妖此来,可能又要增加一份麻烦。”
古今谈一怔道:“里面除了南小子外,难道还有”
金露蓉抢着骂道:“死老古董,讲了这么久你还没有搞清楚,里面还有漠龙和雪煞呀。”
古今谈被骂得只眨眼睛,嘻嘻笑道:“蓉儿,别急,有魔头在里面不妨事,相反还有利呢,畜牲虽分不出好人和坏人,最低可分去南小子的一份负担,最好连老妖妇都进去才妙,里面四通八达,进去百二八十的可能还会不着面哩。”
他说到这里,突然背后衣服似被人抓着一样,不禁暗暗心惊,心忖:“这是谁?不好,他威胁我背后‘秉风’穴了!嗨!这几个家伙只知看谷底,这下我遭到偷袭了。”
忖思到这里,头上已冒出汗味来了!
怪!他不敢回头,背后也无异动!
古今谈受不了这沉闷的威胁,几次想盲目向后发掌,然而他背后“秉风”穴实乃人身死穴之一,假如他一反抗,很可能敌人就会立下手?
于是他又忍住不敢动了,不得已惶恐的开口道:“阁下是那路朋友,区区不知在何时何地有所得罪尊驾之处?尚请明言,像这样偷袭未免不见高明。”
金天乐、金露蓉、蒋超然、万里风四人,正在聚精会神的注视天欲圣母行动,倏然间听到古老儿那颤抖而沉重的声音时,都在心里大大震撼一下,因之回头惊望。
古今谈目睹四人回了头,而背后并无什么动静,不觉暗暗轻松一点,心想:“这家伙可能自恃功力深厚,定未将众人放在眼里,是以尚能沉着应变!”
谁知!他心里一闪的忖思未竟,而眼睛却发现金天乐容色有异,那是在惊讶中含有忍笑的形态在内!
古今谈见四人一言不发,心中确实气恼,暗道:“好家伙,大概我后面这家伙你们都认识,无疑不是敌人,相反是那一个小子在找我老人家的开心。”
他威胁一去,气可就大了,沉声骂道:“这是那个小子,要开玩笑也该看看地点呀,这是在什么情况之下?还不放手怎的?硬要挨骂不成?”
金露蓉忍无可忍,噗嗤一声娇笑道:“老古董,怎说错啦,应该说‘还不放口’哟!咭咭!”
古今谈闻言莫明其妙!手指金天乐骂道:“老小子,你倒会看热闹,拿我老人家耍哈哈!快说!我‘秉风’穴被他按得实在受不了,他是谁?我可要发脾气啦!”
金天乐张口就想笑,但又怕惊动天欲圣母,半晌才道:“老人家,我可不敢惹它,你老刚才一定说错什么话了,幸好它还没动口咬你哩!”
说完向古老头背后摇摇手道:“火龙,算了罢,这老人家是你主人的忘年之交,快松口!你撞着古老的大穴了,那是很险要之处啊。”
古今谈不知还可,一闻火龙两字,吓得比撞上对头还害怕,颤声道:“火龙,是须弥山的火龙神驹?天哪!”
万里风和蒋超然见他真的大冒冷汗起来,心中倒觉不忍,然而也非常惊讶。
金露蓉可不管他这些,咭咭笑道:“老古董,你刚才说过什么来着?我想起啦,你说畜牲分不出好人和坏人,当然那袭手段,是说狼罗,但讲得未免太笼统啦。”
一语点明,众人都知是什么一回事了!
古今谈一想,不由张口结舌,啼笑皆非!
金露蓉走进火龙道:“红马,放了他罢,下次再说时莫饶就是。”
火龙低吼一声,将头一摆,硬将古老儿扯得离了原位方始松口!并且还不断的蹬蹬啼示威!
古今谈似乎真的非常畏惧它,他不惟不生气,相反地还拱拱手道:“火龙,我们又见面了,去年承情解危,老朽铭谢不忘,刚才言语不慎,尚祈多多原谅,恭喜你已找到明主了!”
火龙似乎气尚未消,扭转身体一纵入林。
四人睹情,不禁齐声轻笑不已!
金露蓉咭咭两声道:“老古董,这个钉子可不小,原来你还被它救过呀,说说看,那一定很有趣啊!”古今谈摇头道:“撞钉子是应该,谁叫我老人家口不慎言,唉!今天得罪它我很难过,从今再不乱开口了,蓉儿,去年那场危险真够凶的”
金露蓉娇嗔道:“凶什么?说又不说,讲一句留半句的,真讨厌!”
古今谈望望这又看看那才接道:“老妖妇看样子要走了,别大声,我虽不怕她,你可要留心点。”
接着叹口气道:“蓉儿,我老人家问你,假使一个人遇到了对头时,走不了逃不掉,打又打不赢怎么办?”
“咭!那就等着受罪和坐以待毙啦!”金露蓉见他问得全无难处,也就给他答得简便。
古今谈点头道:“对,全无第二条路可走,这也叫做无一线希望,人到无生命之望时,其心情的颓败和痛苦,那真是悲哀极了!去年我在帕米尔高原上就遇着件这样的事情,那是数百个人凶猛无比的野人,硬将我围在一个全无退路的小山谷中,存心想活活将我生吃,经过三个日夜的战斗,唉!我已筋疲力倦,可说是眼睁睁的只等那批野人张口了,谁知正在危机一发之时,火龙神驹竟突然出现了!嗨!你说怎么着?那些野人一见火龙现身时,竟吓得惊嚎而逃,状似见了天神下降!我在绝望中获得生命,你说,我怎能不感激它救命之恩呢。”
众人闻言,才知他对火龙的愧疚之因,金露蓉正经的点头道:“这就难怪了,刚才火龙可能还认识你,否则它不会仅仅只咬你的衣服啦!”
古今谈默然不语。
金天乐解野道:“古老是一时不慎,并非有意,我想也不必难过,火龙既通人性,谅亦明白这点。”
万里风也知道湖海之士最重恩怨,今见古老头面上愧色不改,劝道:“师叔,火龙的个性俺最清楚,他不会见怪的。”
古今谈摇头道:“这不是怪不怪的问题,而是我没将它的恩惠铭证于心,大丈夫愧对于人尤可解释和报答,假若愧对于物则其心最卑,火龙能通人性,我心稍安,设若是一懵然他物,这就内咎莫名了,所谓‘磊落光明,无欺于心’,君子与小人之分就在这里。”
众人都是正大光明之人,闻言惕然于心,莫不敬其言论可铭。
古今谈索然的立起身来,缓缓走往一边。
金天乐似是有什么特别发现,沉吟一会叫道:“古老,你有何不对吗?”
古今谈停步凝听听,倏然扭转身来道:“不错,鬼狼谷全无狼嚎之声了,咦!天欲老妖也不见了,不好,十八层狼穴可能起了大变化!”
众人立起大惊,莫不紧注谷。
适时突见由不同的狼洞之内,如飞闪出两个人来,在朝阳照射之下,都认出就是漠龙和雪煞。
只见两魔出洞未停,急急如风的朝隧道纵去,瞬息即失去身影。
接着古今谈轻叫道:“快看,天欲老妖妇追去了,原来她也进了狼穴。”
俄顷之间,三魔去得无影无踪,金露蓉斗然尖叫道:“不好,我白哥哥怎的没出来?”
一言提醒众人,齐觉心里一颤!
金露蓉和万里风同声悲叫,如风就要朝谷底扑去
金天乐和古今谈反应适时,齐伸双手,各抱一人,死死搂住不放!
金露蓉放声大哭道:“我白哥哥我的白哥哥遇险啦。”
万里风紧咬牙关,泪流满面,颤声道:“师叔快放手,俺主人不是被困就是遭三魔谋害了!俺要入谷去找啊!”金天乐和古今谈心神大乱,神情紧张之极!蒋超然虽然尚能沉着,正色道:“金姑娘和万里风别慌,事情不会这样简单。”
金天然怔道:“蒋老弟,老朽心乱如麻,你说有何不对?”
蒋超然沉吟道:“以晚辈判断,白华可能还在里面,设若有何不幸,刚才三魔又何必急急离去,显然其中另有文章,我们不妨稍等一会,如白华再无消息,那只有一齐闯进狼洞去查探了,但”
他话还未完,突见南面的狼王洞闪电般飞出一人!
金露蓉一见,似较他人特别敏感,斗然尖声大叫道:“白哥哥,白哥哥!”
众人一看不错,他正是南白华!
南白华出洞闻声,停步抬头,看众人时,惊喜道:“金伯伯!蒋大哥!你们出险啦,吁!真把我急坏了!”
古今谈和金天乐一时紧张尽去,不自觉地将手一松。
金露蓉一去束缚,一时忘形,双足齐力一蹬,竟从两百丈高之处飞扑而下!
这一出人意外之事,不由将壁上数人吓得齐声惊呼!南白华在下闻有异,举目触及金露蓉如殒星般落的身体,这一惊真正非同小可,不自觉的猛提内劲,拼命举手一托,竟发出十二成功力!
只见金露蓉的身体距地起码还有五十余丈,就被其硬生生的托住停止下落!
南白华大声道:“蓉儿别怕。”
说完将手一收,瞬息将金露蓉收抱怀里!
金露蓉怔怔的,这时才知道自己作了一件糊涂事,既而在南白华怀里一阵乱钻,格格咭咭的娇笑不已!
南白华“拍”的打了她一下屁股,还真不轻!
“哟!”
金露蓉痛得叫出声来,接着又格格笑个不停!
“还笑!你这傻丫头,这样高也往下跳!”
“咭咭!”
她笑得开心极了,既而轻声道:“我要你”她咬着南白华的耳朵说完后半段!
南白华装气不理,但抬头不见壁上之人时,便知已转往隧道前来了,轻声道:“丫头,你真不知道害羞!”
“嘻嘻!谁知道我说什么!”
一阵步履之声,惊松了南白华一双手,他赶快放下金露蓉,转身迎上道:“古老头何时来到?”
古今谈嘿嘿笑道:“小子,先别问我老人家,洞内到底是怎么样了?”
南白华叹道:“两个老魔走过很久了是吧?这叫作‘猫攀倒饭锅狗检便宜’!好处都给两魔抢走了。”
古今谈大惊道:“怎么?狼王丹被两魔得去啦!坏了!有多少颗?完啦,两魔如服了狼王丹,不出半年,他们的功力起码增加一倍,嘿嘿!小子,你这次失着,将无人能制止两魔横行江湖了,唉!”
“老古董,你敢骂我白哥哥!”金露蓉扑上就要拔胡子!
南白华伸手拉住道:“蓉儿别胡闹。”
回头又对古今谈道:“古老头,事情确实怪我忽略,本来我已冲下最低层,这狼穴你一定清楚,那是狼王所居之洞,谁知忽然听到上面一层的两魔大声呼救,其声极急,我一时不慎,翻身往援,岂知仅闻其声不见人影,这时狼群多数已被我杀死,其余不知逃往何处,我一见情形有异,便知上了两魔的苦肉之计,待我再找狼王洞时,只见空空如也,狼王已不知道去向,洞内啥事也没有了。”
古今谈大叫道:“时还未晚,两魔刚被天欲老妖妇追去啦,我们必须紧追不舍,否则更无希望了。”
南白华摇头道:“狼王丹既已被抢去,追有何用,说不定已吞食多时了,不过,天欲妖妇和两魔的红豆必须查清才行,希望他们不要联手团结,否则又要失望了。”
金露蓉倏然叫道:“白哥哥,两个小鬼得自两霸的红豆说是‘亥’‘末’两字,并未有‘子’字在内,这样看来,那‘子’字若不在两魔身上就在老妖妇身上。”
南白华点头道:“线索越来越明朗,十二红豆已知其七,这次追寻,除非不战,要战就非常激烈,可惜南北二老不在,我一人恐怕难以一敌三,但事已至此,冒险也要去拼了,古老头,你还是找寻南北二老要紧,金伯伯,蒋大哥请带蓉儿随后跟来,我现在带里风马上动身追赶,还是暂以大沙漠为集合地,我判断老妖妇如果追不着两魔定必转回老巢。”
古今谈郑重的道:“小子,事非不得已时,还是不打为上,只要南北两老鬼赶上时,我尽量请其赶来,你们三人联合对敌方有把握,我这就动身。”
说完扬长而去。
金露蓉呆呆的立于一旁,南白华看出有异,走近道:“蓉儿,我还没问你,你是怎么到此的?”
金露蓉低头不答,蒋超然道:“白华弟,你就带金姑娘一道走罢,免得闹蹩扭,只要你走出几十里路,我保险她就会追上的,你不知道,她现在有万里马代步哩!”
金露蓉一瞪眼骂道:“烂舌根的,谁要你多嘴,呸!”
蒋超过哈哈大笑道:“管他烂不烂,总之我和你爹不愿找麻烦。”
南白华笑道:“金伯伯,蓉儿是火龙带来的?”
金天乐微笑点头道:“白华,你就带她去罢,我管不了她,转过眼可能火龙又会带她追你。”
金天乐说完又对蒋超然道:“蒋老弟,我们最好先行,路程还远着哩。”
他也拿女儿没办法,一拉蒋超然直奔洞外。蒋超然回头摆摆手道:“白华,负担不轻,小心点。”
南白华苦笑道:“蒋兄,你是想多挨两句骂才好过吗?”
蒋超然哈哈大笑之声未绝人已远去了。
“咭!”金露蓉高兴啦!
万里风知道这姑娘不好惹,想笑都给哽住了,问道:“主人,俺出去找火龙去,看它跟不跟你老走。”
南白华摇头道:“不要去找,火龙不是凡马,它愿跟我时不找自会来,否则找也是白费力气,我们就动身罢,不知三个老魔走的是那个方向?”
万里风沉吟道:“管他们是何方向,俺领你老顺着须弥山一路往上找,转新疆也是顺路,大不了多转点路程。”
南白华一拉金露蓉道:“顽皮姑娘,别沉默啦,唉!走罢。”
“咭咭!”
金露蓉眨眨眼,相随而行,一路开心的笑个不停!
南白华拿她没办法,本来打算紧紧追敌,这时有了拖累那还快得了?
三人走出鬼狼谷,万里风领先开路,翻了几座高山之后,南白华突然立住道:“里风,前面深林叫什么名称?”
万里风不明何意,立住观察一阵道:“那是犀牛林的边缘,主人,我们不走那里经过。”
南白华举目看一阵道:“你带路直穿犀牛林。”
“主人,那里没想有路,土人从不通过犀牛林。”
金露蓉似看出什么异征,望望南白华:“白哥哥,那树林里似乎有人影闪动?”
南白华点点头道:“嗯,不止一个,我们去看看。”
万里风领先前踪,南白华手携金露蓉相随,转瞬深入林内。
万里风一停:“主人俺先去查查看,你和小姐暂时不要动。”
南白华点头作答。
万里风身轻似燕,穿林而进,未几确已闻到一阵脚步之声。
侧耳留神之下,突闻一个女人声音道:“你能脱离雪煞,偷得红豆来投我金城堡,我就答应的要求,否则永远也休想和我讲一句话。”
又听一男子声音道:“要我马奇突脱离老鬼并不难,惟红豆恐难如愿,这却如何是好。”
“哼,你根本不是真心爱我,否则不会这样畏缩畏尾的,库里索就比你勇敢多了,祁爱珍说什么他都答应,好罢,恕我少陪。”
那女的似已生气要走;只听男的发出急急的声音道:“书容,书容,不要急好不好?我并非说不想办法呀,老鬼对红豆看得比命还宝贵,这不是说拿就拿的东西呀!啊,刚才他对我说,他已夺得另一宝物狼王丹了,意思是想找一最隐密之地练内功,我想他一定少不了要我替他护法,这是个好机会,红豆有八成能到手了。”
女的声音似乎放缓和了一点道:“奇突,只要你有勇气,我相信能成功的,那我们就分手,我会等你的。”
“书容,你现在往那里去?”
远远传来女的声音道:“回家等你成功呀,格格。”
万里风怕露出形迹,撤身就往回走,见了南白华打个手势,三人一起隐起身来。
只听一阵沉重的脚步声,缓慢的走过前面,不时还发出叹息声。
过了一会儿,南白华现身问道:“里风,是什么人?”
万里风轻声一笑道:“金小姐曾说过金城和汤池两霸决定用美人计的事,刚才就是金城堡龙楼千金向雪煞弟子马奇突下工夫了。”
南白华笑道:“结果怎样?”
万里风大乐道:“马奇突还有不入圈套的,自然满口应承了。”
他将刚才之事详细说了一遍又道:“我们快追,他一定是往雪煞那里去,刚才的叹气声就是马奇突那冤大头。”
金露蓉轻轻娇笑道:“白哥哥,假若马奇突真能偷到红豆时,我想也是空费力,龙楼千金莫书容绝不会要他。”南白华不解道:“那为什么?”
“格格,女孩子的心里你都不懂啊,傻瓜!”
讲不懂,南白华可真不懂,怔怔一会才摇摇头道:“你们女孩子真是千变万化,不过,你是例外罢了!”
金露蓉笑得更开心,举步轻快的朝刚才发声处边行边道:“我并不例外,不过,女孩子也有一成不变的心中目标,那就是真正的那个”
南白华和万里风跟在后面,注意听她银铃般的宏论,但是,语音却中断了。
万里风对女人的一切更是个傻瓜,他比南白华更外行,一听没有下文时问道:“金小姐,俺还没有听出半点头绪哩,干吗不接着说下去呀,‘那个’是什么?”“咭咭,小傻瓜,那个要你们去想呀!”
万里风一皱眉道:“俺怎么想得出呀,这比练武还难嘛!嗨,女人。”
金露蓉回头注目,见他那猴脸苦涩涩的样子,不禁又笑道:“想不出活该,这是最高机密!”
南白华哈哈大笑;“里风,我都搞不清楚你还想什么,女人如没有一套真本领,那世间男人也不会将她捧上天了,古今往来,有多少君王霸主,英雄豪杰,都不能逃出女人的手掌,可想而知是多么厉害,你还想他作甚?”
万里风摇头不信道:“这也不尽然,主人,俺看你就不会上当的。”
金露蓉笑得花枝招展道:“你们主仆真是一对活宝贝,得啦,我们快走罢,不然追不上了。”
万里风摇头道:“没有追不上的,那家伙行路像骆驼,唉声叹气能走得快吗,唉,他真的中计了,真没出息,那莫书容并没有给他好脸皮,何苦呢?”
“格格,你们男人呀!多半是贱骨头,在女人的眼睛里面,那是——幼稚,傻瓜,小孩,疯子等种种,只要给他个时嗔时喜,不即不离,必要时甚至可以骂一顿,在女人的掌握中真是随心所欲,挥之则去招之即来,惟有对你们这些傻瓜就没有办法了。”
南白华大竖拇指道:“蓉儿说得一点不错,我亲眼见到啦,但是,往常就不明白他们干吗要那样低声下气的,现在呢?嗨,现在还是不明白!”
万里风似想起什么的道:“主人俺还看见一个男人真没骨,他向一个姑娘不知送了多少东西,还不敢给人看到呢,每次那姑娘仅仅对他稍微笑笑而已,岂知,他只要得那一笑意就满足似的,其实那姑娘并不喜欢他。”
南白华岔道:“你怎么知道那姑娘不喜欢他?”
“嗨,俺当然知道,嘻嘻,那姑娘面前送东西的人多了啦,但都是个别接受,谁也没对过面,后来一次有两人偶然撞头啦,你说怎么着,都瞪眼啦,还在暗地里打起来啊,那次以后,我想他们再也不会去了,谁知不是那回事,打架归打架,但对于那姑娘更低声下气啦。”
金露蓉笑得只打踉跄,可就也不替他们解释其中玄妙。
南白华心中一阵迷糊,暗道:“蓉儿这样对我好,根本就没有那些现象呀。”
金露蓉见他茫茫然的傻样子,笑着叫道:“白哥哥,你在想什么啊?”
她心里似乎早就明了一切,那是故意逗着玩的问一句。
南白华摇头道;“没!没有!”
“咭!”金露蓉咭声又忍住了笑,似是不愿再迫他说实话,一停和声道:“傻瓜,别想那些无谓之事了。”
南白华耸耸肩,一指前面道:“里风,那是什么地方?”
万里风看看地形,估计一下所走的路程,答道:“雅鲁藏布江到此为止,前面一段是马泉河,今天恐怕还找不到居民,主人,俺想早些寻个地方过夜吧。”
南白华正想点头认可,不料传来一声马嘶之声!
万里风大叫道:“火龙找来了,好家伙,它又去那里干什么啦?”
马嘶未几,金露蓉欢笑道:“真的是红马啊,这下我可不放它走啦!”
南白华笑着停身不动,瞬息之间,火龙跑到他身旁,只见它轻声嘶嘶,表现出非常亲热之态。
万里风大笑道:“老朋友,看样子你是再不开溜啦,那场架要不要打啦?”
火龙霍然转过身,一头顶在万里风屁股上,一抬一抛,竟将万里风抛出三四丈远!
万里风稍不留意,差点被它抛个四脚朝天,这一下可将金露蓉笑得格格连声不绝。
万里风跳起来大骂道:“大个子,你发疯啦,欺负俺打你不赢是不是,到了有城市的地方,看俺给不给黄豆泡酒你吃,你不打算了,俺又没逼着你打架。”
雪狐万里风真生气啦,猴脸挣得更红了!
火龙早通人性,只见四条腿乱跳一阵,两只耳朵搭到颈子上去了,那是充分表现大乐啦,可惜就是不能说话。
金露蓉和南白华笑得蹲在地上直擦眼泪。
万里风一见情形不对,看出火龙是在找他开心,这下却真正的啼笑皆非了,气无所出,上前在火龙屁股上狠狠的揍了两拳骂道:“坏蛋,你还乐哩,只差点没有跌断俺的飞毛腿哪。”
火龙相应不理,但也不再找他的麻烦,干干脆脆的让他揍两下出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