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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慢慢的意识被血魔毒侵占,他根本就控制不了自己的举动,他嗜血,他凶残,他就是个魔!
手边能触及的抓到的所有的活的东西,他都想要抓住毁掉,咬死!吸血!血,他需要那甜美的味道。
可这大的石室之中唯一活着的东西就是那只血蝠了。
慕十七兴许没来得及看到那东西的大概,若是知道那东西有小半个独孤泊那么大的话,她应该会更加担心这石室里的独孤宸吧。
可她还是不了解毒发后的独孤宸会有多么地可怕,那血蝠根本不是他的对手,拍着翅膀疯狂地躲闪,却不及宸王那一身俊俏的轻功。
就算受着血魔毒的控制,可独孤宸的身手还在,与身居来的超常五感还在。
那血蝠再怎么逃也没能逃出他的手心,狠狠地一把扯了下来摔在了地上,估摸着血蝠它自己也不会想到,以咬死别人为乐的它会有那么一天被人给活活咬死吧!还被吸干了血!
独孤宸但凡有一丁点自己的意识在,也不会去碰这恶心的东西一口的!可他这会只有兽性魔性的本能。
吸了血,那血却不是普通的血,是带着魔毒的血蝠的血!那东西不仅抑制不住他浑身的魔性,还会加倍地诱发出他体内的毒性!加快他毒性的催发!
魔性更甚以前的独孤宸在石室里找不到甜美的鲜血,只能发了疯地肆虐着,残暴异常地破坏着那石室里的一切他可以触及之处。
慕十七的声音透过石壁,传到他的耳朵里已经非常微不可闻了,可他那耳朵还是动了动,心脏好像被什么东西蛰了一下,疼,从他内心深处蔓延而上。
他竟然突然停住了疯狂暴动的身子,他竟然向着那石壁走了过去,把耳朵贴了过去,嘴里模糊不清地说着些什么。
慕十七听不到,若是听到了,她就会听到,那些含糊不清的话是:十七!十七!
慕十七听不到,可她知道他一定能听到她的说话声的,一定能的。所以她一直在说话,一直说着,说的太多她都不记得自己在说些什么了。
“独孤宸,我想我是喜欢你的,你说的生生世世,我愿意等你去找我的。”
“爹爹说,不可以这么宠着我,会把我宠坏了的。你这么娇宠着我,爹爹若是知道了一准要说我被你宠坏了。”
“你什么时候才出来?我们一块带着小泊会盛京好不好?我想宸王府了,我想祖父了,我想熊哞他们了。”
“你不是说你宠着我吗?你不是说只要我说到的,你都会做到的吗?那我现在就想你把这石壁打开,好不好?打开,好不好?”
……
石壁后的独孤宸猩红着一双眼,那暴突出青筋血脉的大手抚着那冰冷的石壁,他在听她说话,很认真的在听着,那声音好似带着什么魔力,在他耳边绕着进入他的内心深处,驱赶着那肆虐的魔毒。
“十七,十七……”他的意识还在模糊着,可身子却本能地不再受那魔毒控制了。
他听着那声音,远远的又好似很近很近。把他从黑暗里拉了回来。
慕十七从没想过黑暗如此让人难熬,她从没想过石头会如此冰冷坚硬!她也从没想过自己有这么多话可以说的,而平时却吝啬到半句都不愿和他多说。
人,是不是都会等到快失去了才会意识到没有珍惜。
是不是抓不住了才会更想要去抓住。
血魔毒,不用银针控制,依照着鹤羽他们的土办法,捆绑着人,让独孤宸他自己硬熬着的话,应该也就是一个晚上的事。
所以,慕十七等待的极限也就是一个晚上的时辰,时间一点点的消失,可那石壁依旧没有任何的动静,她没有任何计时的工具,只能凭着本能去猜测去计算,这么等着觉得时间越发地漫长了。
“独孤宸,我好像快要坚持不下去了,怎么办?”
“黑夜太长,我等不下去了。”
“如果你不出来,我也不出去了,我就在这陪着你好不好?”
“呵呵,我们这算是死能同穴吗?生生死死在一起吗?”
……
慕十七觉得自己累了,心累了!先是小猴子,再来是独孤宸,都是因为她的自大自负自恃才高才害了他们。
她以为唐门老祖这陵墓里的一切危险她都能应付得过来,可真正进来了遇到了,她才发现,一切都让她措手不及。
手指颓然地落在了那地上,那触感,是她的匕首,是爹爹亲手制的匕首,是独孤宸曾经送给她防身的匕首。她一直带在身边的那把“墨”。
爹爹的话犹然在耳边回荡着:“丫头,爹爹为了做出一把满意的匕首,可是费了好多一会的功夫呢,所以啊!人呢,最不应该的就是去轻易地说放弃。”
“丫头,爹爹和娘走了,但你要一个人坚强哦!”
不放弃,慕十七猛地从地上爬了起来,抓着那匕首紧紧地攥在手心。
她是慕十七啊!她是打不倒的慕十七啊!她不可以这么轻易地说放弃。
许是时间真的太久了,她也真正地冷静了下来,她在想着关于那老祖的一切传言与记载,她在想着这一路的机关设置。
唐门有人曾经说过,这老祖生来是个怪癖的主,沉迷于机关设置这玩意,向来剑走偏锋!
总觉得自己是这世上最聪明的人,别的人机关也许只有一种破解方法,可老祖的机关却有很多种的破解方法,只是为了嘲笑世人,老子的机关,全是破绽,但你们这群蠢货却只能死不瞑目!
而这一路过来,不管大大小小的机关设置,她都看在了眼里,独孤宸的破除方法无疑是最快最有效的,可她知道那些个机关的破解方法还有很多种。
所以,这个石壁,也许除了那个棋局可破外,还会有另外的机关在。
她这会虽然看不见,但是她的手还在的,她的腿也还在,她的触觉还在,她对机关的那种感觉还在。
石壁依旧是光滑的冰冷的触感,她这会一点一点的去感受着,但凡那石壁之上有一丁点的凹凸之处,她都会用手指去试探去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