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挛冰变成剑灵兽形的时候是很脆弱的。
而且还比较耗费灵力。
所以它一般不变成兽形。除非是在主人十分安全,不需要它保护的时候。
于是冷不丁受到攻击,让它愣了一瞬。
长栖也僵硬了。
它飞了下去想看看挛冰有没有受伤。
可此时回过神的挛冰已经怒了,它以为长栖是来挑衅它的,所以抓起果子便也狠狠砸了过去。
和挛冰不同。
长栖因为力量很强的原因,所以哪怕是兽形也没有太过脆弱。
顶多就比剑身弱了一点。
所以果子砸在它身上的感觉是不痛不痒的。
它有些茫然地看了看砸在自己身上然后滚落在地上的果子,似乎有些不解。
好一会后,它像是明白了什么。
然后骤然间变出了更多的果子朝着挛冰扔去。
它以为挛冰是想跟它玩游戏。
挛冰猝不及防被这么多果子一砸,躲都躲不开。再加上长栖怕它失望,所以每一个都很准确无误地全落在了挛冰身上,不管挛冰怎么躲都没用。
挛冰的眼圈登时就红了。
长栖有些不安。
因为它发现挛冰的眼睛越来越冷了,可它不知道自己哪里做错了。
但它也不用知道了。
因为只听一道高昂且愤怒的剑鸣声响起!
挛冰倏然间变成了冰冷的长剑,直接便冲着长栖而去。
而断圯到的时候,看到的就是眼前这一幕。
两把剑在半空中厮杀着。
尽管其实只是长栖被动地躲闪,但若是别人在绝对会以为它们是在厮杀。
因为剑气四溢的杀意很浓郁。
断圯的手指微动。
虽然不知道长栖和挛冰为何打了起来,但他没忘了自己来这的目的。
于是他下意识找寻言烬的位置。
接着便看到了正站在窗边,望着半空中两把剑厮杀而眉头微蹙的言烬。
言烬也感受到了外人到来。
他微微转头。
两人的目光登时交汇在了一起。
空气一时间有些寂静,静到耳边两把剑折腾出来的动静仿佛都听不到了。
过了许久后,言烬才缓缓开口道:“断师弟。”
断圯手指微蜷。
“断师弟深夜来访可有何事?”
断圯动了动唇,然后声音低沉道:“我的剑丢了,我…来寻它。”
言烬眉心微动:“这把?”
他望向了半空中正跟自己本命剑打的那把。
而此时在半空中的长栖也正好已经结束了战斗飞了下来。
它的兽瞳十分的黯然。
长栖不知道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只以为挛冰还是不喜欢它,很讨厌它,这让它兽瞳的光越来越黯。
最终它不再维持兽形,而是变回了剑身回了剑鞘里。
剑柄上的雪色宝石也暗淡无比。
气氛一时间有些沉寂。
挛冰此时也飞了下来,它瞄了一眼安静无比的长栖,有些莫名焦躁地乱动了下后便飞回了主人的书房里。
按理说找到了剑就应该离开的。
但断圯没动。
言烬望着沉默凝着自己的断圯,没等他开口说句话,一道爽朗的声音便从外面响起。
“言烬!我来啦!听说你失忆了,是不是真的?!”
喻昶从外面进来。
可当他进来后就感受到了这有些微妙的气氛。
在看到院落里站的人后,他更是一愣,道:“诶?断圯?你怎么在这?”
但想到断圯不爱搭理别人的性格,所以他也没指望着断圯回答。只稍微疑惑了下后便还是朝着言烬高兴地走去。
可他却没发现断圯看到他后那骤然冰冷的眼神。
只见那瞬间——
一把冰冷的寒剑便倏然穿透了喻昶。
但因为言烬反应快,召出了挛冰并瞬移过去阻挡。
所以剑稍微偏了些只刺穿了喻昶肩膀。
但此时捂着不断流血肩膀,倒在地上的喻昶整个人还是懵了,他似乎不明白断圯怎么忽然杀他。
而此刻的断圯眼眸也是微微刺痛。
他望着执剑抵在他面前,保护着身后喻昶并眼神冷漠望着自己的言烬,心口霎时颤动了下。
他动了动唇。
仿佛是在跟言烬说——是他…害死你的。
但言烬依旧挡在喻昶的面前,并对着断圯一字一句说道:“断师弟,不管你与这位道友有任何的过节,在归元宗里是不可伤客的。”
断师弟……
断圯握着剑的手一松。
他的脸彻底白了下来,毫无血色。
仿若受了重伤一般。
断圯和言烬还在对峙着,没人管的喻昶只好自己费劲地拿出了疗伤丹药吞下。
但他还是愤怒地骂道:“断圯!你疯了吧?!”
此时的断圯脸色还是白的。
在听到了喻昶的话后,他动了动手指,下一秒喻昶便被强大的灵力震飞了。
然后滚落在地上吐了好几口血。
喻昶:“……”
喻昶勉强爬起来继续喂自己灵药,等吃完后他直接召出剑便打算跟断圯来个同归于尽!
可在发现断圯周身的灵力似乎是元婴期后,他还是沉默了下来。
这……
这是妖孽吗?!
他竟然到达元婴期了!
“这位道友,你先离开一下吧,若有什么事情你我可以改日再叙。”言烬对着狼狈的喻昶说道。
喻昶自然也知道此地不宜久留。
他不知道断圯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怎么就给突然间疯了。但他可不想自己莫名其妙就死了。
于是他点了点头,然后便悲痛地捂着伤离开了。
等他离开以后,言烬才重新望向断圯。
断圯黑眸静谧望着言烬。
“其实,我逐渐想起了一些过去的记忆。”言烬注视着断未酌的眼眸一字一句道。
断圯身体微僵。
“尽管很模糊,但这几天我也大概知道了什么。断师弟,以前的事情都过去了,不管我以后是否会恢复记忆,你我都是永远的师兄弟,你可放心?”
他以为断圯今日来此是想知道自己是否真的失忆。
这几天来询问的人不少。
言烬也习惯了。
断圯整个人彻底怔在了原地,他感觉到心口一阵阵的刺痛满满传来。
就好像无数的针在密密麻麻地扎一般。
可他无法发泄这种情绪。
“断师弟?”言烬等待着断圯的回答。
“如此,自然好。”
但等他说完后他才骤然反应过来了什么。
可言烬已经转身离开了。
断圯望着言烬的背影,眼眸一点点死寂了下来。
他想说的……并不是这句话。
但前世七百多年的习惯让他没有细想下意识就直接脱口而出了。
断圯想解释。
可院落的门此时已经彻底关上了。
断圯站在踏云峰言烬的院落门口良久良久,然后才转过身带着同样落寞的长栖离开了。
可他不知道的是,在他离开以后,回到了屋子的言烬忽然拧了拧眉。
接着他便蓦然吐出了一口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