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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锡德里克居然……”雅各布语气不带什么喜怒地说。
“但若是他站到了新议会一边,之前那场战争可能就不会赢得如此轻松了。”温世顿说。
“若是由你对阵他呢?鲁道夫呢?”雅各布若有所思地盯视住了温世顿。
“打过一仗才会知道。”虽然这样说着,但将军的脸上却显示出了傲然的自信。
雅各布满意地转回了视线:“既然如此,那就先腾出手来对付那些企图浑水摸鱼的盟国们吧……我虽然没想将整个联邦都划入帝国的版图,但倒也不至于拱手相让出如此之多的份额。”
“明白。”温世顿说。
就在这位将军想要离去之时,新任的帝国皇帝又喊住了他:
“你不会也像鲁道夫和锡德里克那样做吧?我的公爵。”
“不会的,”温世顿无比真诚地看向了皇帝的眼睛,不出所料地在其中发现了自己恭敬的投影,“陛下。”
而最后这两个字的称呼,终于让他得到了最高上位者的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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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被带领着向葛兰住的房间走去时,锡德里克下意识地扶握在腰间佩剑的掌心上都是一层虚汗,透过手套略微粗糙的质地仿佛都能让剑柄感受到那股紧张。
他想起了当初第一次和葛兰见面的场景……也是被人这样带领着前行而走,因为对方来头甚大的名声带着朦胧的期待和不自信的不安:
然后,就是一眼沦陷。
——只是,当时下定了决心要护他一生快乐平安的自己……却最终给他带来了最大的伤害。
——又该如何才能……
这段走廊并不悠远,上将用沉稳的步子丈量完也没有花了多少时间。
摘取右手的手套后,他把手放在门外的指纹感应器上——他的指令是今天更早一点儿的时间输入进去的——却迟迟地没有摁下去。
现在是刚过了午后一点点的时间,按照葛兰的生活习惯,应该是他午休的时间。
锡德里克特意选了这个时间段过来,然而却还是在门外伫立了许久……
深深呼出了一口气后,上将最终还是摁下了开启键。
厚重的合金大门悄无声息地被向上拉起,外间起居室里的少女正专心致志地翻着手里的虚拟光脑。
在门被开启的一瞬间,女孩子的脸上就露出了惊喜交加的神情,她几乎在看到男人的同时就扔掉了手里的光屏,刚要张开嘴说什么话来,就看到了父亲的噤声口型。
平顺了一下呼吸后,少女才轻到不能再轻地喊了一声“父亲”……而她眼神里的惊喜退潮之后,也慢慢浮现出了一丝不安。
大抵翘家的孩子在遇到思念已久的至亲时,都会有这种惊喜大过忐忑但担心仍在的心情。
平时就少言寡语的上将没有斥责自己女儿的意思,反而将她珍重无比地拥入怀中。
一向被双亲娇纵惯了的少女放下心来,在父亲怀里小小地舒出了一口气,带着点儿小女儿式的讨好说:“爸爸在卧室休息……我先去找一下老师向他请教几个问题?”
她现在在跟着弥赛亚学医,虽然进展不大但却兴致勃勃。
在得到了应允后,少女重新捡起被自己扔到沙发一角的光脑,朝父亲眨了眨眼睛后离开了房间,还体贴地带上了房门。
锡德里克在女儿离开之后才环视了一下他们居住的房间:地方虽然不大,但物品摆设全是出自葛兰之手。
这些他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小细节,只是一眼就能看得出来:比如临近房门而设的衣帽架,还有书桌一角处的插花……
轻轻地摘下军帽,上将按照平日的习惯挂回到架子上去,然后定了定心神,向里间的卧室走去。
然而,却在房门刚被打开的时候,就撞进去了一双淡蓝色的温柔眼瞳中。
如同三十年前的一眼凝望……
一样。
Chapter102:
由于一些显而易见的原因,葛兰最近的休息状态都不是太好。
弥赛亚在此前对他的例行检查中,已经明确地告诉他,他体内的激素分泌现在正处于了不稳定的波动上升期……建议他可以考虑采用摄取人工合成信息素,或者培养舱体外孕育的方式,以防给他的身体带来太大的负荷。
但是这两种提议,葛兰暂时都没有去考虑。
无奈之下,弥赛亚只好交给了他一个装有上将信息素提取液的挂坠。
这个挂坠实在太小了,都迷你到了堪称可爱的地步。
“没办法,上次抽上将的血还是抽得太少了。”弥赛亚当时是这样说的,“其实提取信息素的话,最好是用精.液,不过估计上将应该不会同意让我取样的。其实你之前应该听从我的建议准备一点儿的……”
葛兰笑了笑,并没有接医生的话。
“别说我没警告你,”弥赛亚站起身来,依然是一副双手插兜的姿势,“即便有信息素提取物的安抚,也只能让你多撑上几个星期的时间……人工合成信息素没什么不好的,而且我这里又有上将的信息素样本,虽然做不到完全匹配,但是让你平稳地度过孕期还是可以做到的。”
“合成信息素能完全取代真正的信息素吗?”葛兰轻轻地问他,“人工合成信息素一直被联邦禁止,据我所知,你好像也只有拿它度过发情期的经验……所以,你该不会想拿我做试验吧?”
“……怎么会呢?”医生脸上的坦然非常真切,一如他的假笑一样完美。
葛兰笑了笑:“……我知道的。”
他凝神看了一会儿窗外:“……体外孕育的方式我也知道,如果还是缺乏父母一方信息素的话,大抵还是要靠降低乃至戒除胎儿对双亲信息素的需求来做到。这样的孩子一般Alpha或者Omega的性征都不会太明显……所以,不到万不得已,我不会同意这种做法的。”
弥赛亚缓缓地吁出了一口气:“相信我,但凡我能为你做的,我都已经为你做了。你是个聪明人,所以我没必要欺骗你我做的这一切任何私心都没有。只是,你就是有这种本事,让你身边的人想要对你好一点儿,再多好一点儿。”
“我很感激你的援手。”葛兰说,“不管是二十年前,还是现在。”
又简单地聊了几句后,弥赛亚主动辞别而去。
葛兰伸手拿起刚刚被医生放在桌角的挂坠,用指尖轻轻地描摹了一下它的边缘——冰冷,但又带着熟悉的气息。
他垂下眼睛,把挂坠握在掌心,拉开一侧的抽屉,轻轻地放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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