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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根本没有人去问她想不想嫁给那个Alpha吗?”夏佐的声音变冷了一点点。
弥赛亚耸了一下肩膀:“不是也没有人问你想不想被一堆Alpha打来打去地争抢吗?”
夏佐:“……”
医生从栏杆上直起身来,走到夏佐身边,轻轻地拍了下他的肩:“一宿虽有哭泣,早晨便必欢呼……我有信心等到破晓的来临。”
“什么?”夏佐对他这种半遮半掩的话简直无奈死了,“我有时候挺笨的,所以你跟我讲话时,其实可以说得更清楚一些。”
“你希望Omega的现状得到改变吗?”弥赛亚问。
“当然。”夏佐说。
“那你愿意为这种改变做出一些努力吗?”弥赛亚又问。
“只要我能做得到。”夏佐如是回答。
弥赛亚点了点头:“这就是我的信心。”
作者有话要说:ZweiDingeerfllendasGemtmitimmerneuerundzunehmenderBewunderungundEhrfurcht,je?fterundanhaltendersichdasNachdenkendamitbesch?ftigt:DerbestirnteHimmelbermir,unddasmoralischeGesetzinmir.
世界上只有两样东西是值得我们深深景仰的,一个是我们头上的灿烂星空,另一个是我们内心的崇高道德法则。
——康德·墓志铭出自《纯粹理性批判》(KritikderpraktischenVernunft)
Weepingmaylingerintheevening,Butaringingshoutgoesupinthemorning.
一宿虽有哭泣,早晨便必欢呼
——《圣经·诗篇》
Chapter057,
仅仅外出透了一小会儿的风后,夏佐就重新回到了宴会厅中。
和弥赛亚的谈话让他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沉重感。
如果说在RFL8713星上,他对于Omega在联邦中地位的认识,还仅限于凯恩出于以激励他上进为目的的叙述,或是偶尔从宇宙网浏览到的只言片语的信息。但自从来到首都星之后的所见所感,尤其是维促会那些繁琐刻板的规定,让他难以遏制地觉得——
生活在联邦中的Omega,怎么像是被笼罩在漆黑茫昧的永夜,
这个疑问假如说之前只是在他心中被隐约感受到的话,弥赛亚几次三番的谈话却让这种朦胧的质疑渐然滋生成一片绵密的阴沉灰幕,沉重地压在他的心头,像是一声声的细密拷问。
——不应该是这样子的……
他忍不住地给出了自己的答案。
他这种低落的情绪,几乎在刚一回到鲁道夫身边,就被对方察觉到了。
不动声色地应付完眼前可能几年内都不会再有什么来往的客人,上将略带歉意地拒绝了下一个想要和他攀谈的宾客。
然后,他拉住夏佐的手,向厅侧的休息室方向走去。
这种宣告家族联姻式的宴会,一般都会从正午持续到午夜,内容无非是家族间的合纵连横:比如刚刚向上将含蓄提出下一代联姻建议的那位世家族长。
因此,离席的短暂休息并不会被认为是一种失礼的行为,自然有家族中的其他人士暂时接替这种应酬工作。
“怎么去休息了一会儿,反而精神更不好了?是见到了什么人?”鲁道夫关上了侧厅的大门,先端起了一杯红茶兑上奶后递给夏佐,再为自己端来了一杯红茶。
自从仪式开始,他除了一些酒水之外,几乎没能吃下什么其它东西。
“我刚刚看到了康纳德和……”夏佐接过上将递给自己的奶茶,指尖在杯壁上轻轻勾描着,“……弥赛亚。”
鲁道夫立刻了然了。
“弥赛亚这个人没那么简单,”鲁道夫放下喝了一半的杯子,“他和一般的Omega不太一样,他的父亲是Beta。按照联邦的法律……”上将说到“法律”两个字的时候挑了下眉,“和Omega结合的Beta,所犯的罪行重至极刑。”
“他的母亲呢?”夏佐问,“不是说Omega有最高豁免权的吗?”
将军沉默了一下,才隐晦地说:“他的母亲是平民。”
“平民就会被杀掉吗?”夏佐皱起了眉。
这次男人却只是略一摇头,并没有细言,转而说道:“弥赛亚和一般的Omega不同之处在于他被登记这一身份时,已经错过了Omega的受教育年龄,所以他的想法有时候会比较不同寻常。”
“我也没有受过这种教育,”夏佐淡淡地说,“而且没觉得有什么不好的地方。”
“这正是你吸引到我的地方。”上将深深地看着他的眼睛,轻轻地说。
夏佐听到他这句话后,反而低下了头,思索半天后才重新看向鲁道夫的眼睛:“你觉得,Omega应该是什么样子的?凡事都要听从自己的Alpha?讨好自己的Alpha?乖乖地待在家里只要能生下足够多的后代?”
这些……都是关德琳之前灌输给他的观点。
女会长想教导他的内容当然不止这些,但是夏佐总会在她娓娓道来的话语中不自觉地走神,就这几句话还是被重复了太多次勉强记住的。
“你会这么认为吗?”鲁道夫没有直接回答这几个问题,而是这样问他。
夏佐摇了下头:“不会。”
“我也不会这么想。”上将说,“在边远星系,我见过不少逆境下比Alpha表现还要优秀的Beta,甚至Omega……不是所有的Alpha都认同联邦对Omega越来越严格的管制,奥法利斯家就一直致力于推动这一管制放松。”
这些话语,他并没有对夏佐隐瞒的意思:“与弥赛亚不同的是,他相信这一切需要自下而上的彻底打破,我比较倾向于维稳局面下的逐步改善。”
“哪种会更有效果?”夏佐一针见血地提问。
“很多事情不能单以结果论的。”上将这样回答道。
“那我呢?”夏佐问起了另一个问题,“你希望我是什么样的Omega?”
鲁道夫想了想后说:“在遇到你之前,我从来没想要和一位Omega结合在一起。作为荆棘的军团长,我可能连续几年都会滞留在前线,或如期归来,或一去不返。那些被维促会教出来的Omega并不适合我,我希望我的Omega能够在任何时刻都能和我并肩站在一起,而不是在前方战事吃紧的时候,和我讨论一些卧室应该摆什么时令鲜花的无关话题;或是在我尽了一名军人的职责葬身星海后,只能以泪洗面,甚至……”
说到这里时,上将的眸光突然暗了一暗,却没有继续说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