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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荞一脸痛苦面具表情,??“陛下,您正常些。”
要不要脸了!
司马珩哼笑一声,“你只消说,??孤对你好不好?”他自问就差把心剖出来给她看了,自始至终,??都将她放在心尖上。
留她在朝廷,??即便再信任沈叙之,??他都没有将她全然托付于人,??而是给了她权力,??叫她去制衡沈叙之。
敬都的守卫随她调遣。
武将文臣,没有一个人不曾提醒过他,谨防前朝容太后之乱。
李朝长达七十年的历史里,??都是容太后一手把持朝政,便是他的丈夫太宁皇帝驾崩,??她都能做到十三年秘不发丧。
沈荞不是野心重的人,??即便是,??他也没有过多忧虑。大约重活一世,??人对一些事情便很能看得开了,生于皇家,??长于王朝,??处在狂风浪尖上,??拥有至高无上的权力,同时也肩扛责任,身系万民,??不敢松懈。是荣耀,亦是枷锁。
他对自己看人的眼光尚有几分自信,沈荞心悦于他,??只是不知为何,他总觉得自己与她,始终隔着些什么。
他已经很拼命去找了,只是还没有找到。
沈荞觉得他问这话委实莫名其妙,不由笑道:“陛下问的都是些什么话,臣妾可是有哪里做的不好?”
司马珩去握她的手,眉心微蹙,“同孤说话,不必这么生分。”
沈荞轻摇头,“古往今来,自识不清的,皆没有好下场。臣妾想同陛下长长久久的,故而时刻提醒自己,莫要得意忘形,本分守己才是。”
“孤怎么听着像是埋怨。”司马珩若有所思,“同孤说话,可以直言不讳。”
沈荞适时岔开话题,“陛下躺下休息会儿吧!别累着了。”
顿了片刻,想起方才他同李冢的对话。
那时李冢起了身,“臣就退下了,明日再来给陛下解闷。”
司马珩颔首,“明日,请祝老一起来。”
李冢似乎有些意外,但还是颔首,“是。”
这是有话要说的意思,他虽养着伤,什么事也都没有耽搁。
这会儿沈荞不由埋怨一句,“没了陛下,他们仿佛不能做事似的,还要劳动您拖着病骨操劳。一刻也不得闲。”
司马珩丝毫不觉得这是一句讽刺,点点头,“若他们能干些,孤就不用操这劳什子心了。”一群酒囊饭袋罢了,倒也不是那么差劲,就仿佛是一头兢兢业业的老黄牛,你把鞭子抽到底,也只是那样了。
所以重开恩科,聚贤纳才,尤为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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敬都局势一直都有些微妙,司马荣湚在位时,养出了一批尸位素餐之辈,这些人互相抱团,利益盘根错节,动一动,整个大临的根基都要晃一下,即便当初动掉卢太尉一族,仍旧无法彻底清扫窠臼。
沈叙之便是再杀伐果断,也不敢大刀阔斧。
最重要的就是,仗没打完,根基不能晃。
沈荞并不担忧这些,比起剧本里诸多凶险,如今已算是非常温和了。
祝泓老先生尚存,一直在敬都未曾离去,身体康健,他膝下子女也迁居敬都,并无后顾之忧,祝老一直致力于重开恩科,为死气沉沉的大临朝堂,注入一丝活力,只等司马珩首肯,以及局势稍微好一点儿了。
前几日沈荞才见过他,面目比从前更红润了些,精神瞧着也很好。
甚至剧本里他早亡,沈荞都怀疑是不是司马琰或者他人下了毒手。
晚上的时候,沈荞代替司马珩去军中慰问。
他终于和哥哥单独见了一面。
他和兄长是真的四年未见,他脸庞似乎更坚毅了些,晒黑了,年少那会儿因着皮肤白皙,没少被戏弄调侃,他曾经很努力地想要让自己变得粗糙一些,可都无济于事,没想到几年没见,他却是如愿了。
“小荞……贵妃娘娘。”沈淮拱手拜道。
沈荞不满地皱着眉,“没有旁人,哥哥你莫折煞我了。”
每次听他这样客气,都觉得极为别扭,恨不得拜回去。
这大概是她永远也无法融入这个世界的原因之一。
那些繁文缛节尊卑有别,于他们来说是刻在骨子里自然而然的东西。
而她却需要克服无数的心理障碍去接受,旁人倒算了,亲近之人如此这般,她只觉得浑身发麻。
沈淮虽也觉得别扭,但也不愿意失了礼,叫她被旁人拿捏把柄。
如今他并非是普通士兵,不必等来日论功行赏,都知道他如今乃大临武将第一人,无出其右者。
顾帅又已战死,顾氏一族又后继无人,沈淮几乎算是顾帅的完美接班人。
还未回宫,他的赏赐就已经很多了,司马珩多次对其赞不绝口。
而沈荞更是荣宠加身,背后又靠着今上唯一的女儿和儿子,显贵无比。
但就是如此贵上加贵的一对儿兄妹,不免又让人犯嘀咕。
沈淮在军中威望极大,功高震主一向是大忌,司马珩却并未压制于他,反而数次提拔,以至于他的威望已经高到行军之时,手下兵士只知沈将军不知天子的地步了。
若他身后还有一个荣极一时的贵妃,陛下可会忌惮?
无论司马珩忌惮与否,言官们的吐沫星子必然不会少。
一部分人希望沈淮去镇守南疆,那里贫瘠,山迢路远,蛮夷横行,若是驯化蛮族,亦是功德无量,若是不能驯化,也可使他远离朝政中心。
另一部分却不同意,觉得南疆虽然匮乏,民众也不开化,但国土广袤,放一个虎狼在那里,无异于养虎为患。
争来吵去,也没有什么结论,擎等着司马珩回来拿定主意。
最后倒是更关心司马珩的态度了。
司马珩对自己贵妃的态度一向是鲜明的偏爱,可之所以没有经历过太大的反对,便是因为沈荞并无丝毫根基,她便是被抬得再高,也不过是空中楼阁罢了。
后来生下一双儿女,司马珩又去打仗,才引来不少担忧,怕她挟天子以令诸侯,学着前朝容太后把持朝政。
沈荞觉得他们委实想多了,倒不是她妄自菲薄没有野心和魄力,实在朝政一团烂麻,委实没有什么可把持的,不出乱子就谢天谢地了。
如今有了沈淮,沈荞和沈淮两个人,仿佛是站在权力的顶峰,一个是武将第一人,一个是后宫专宠,皇长子和皇长女的生母。
但凡司马珩清醒一点,都不会让两个人再独大下去。
而兄妹二人此刻的团聚,并未思考那么多,他们只是互相叙旧,仿佛要把这些年丢失的时光补回来。
沈荞这日里是欣慰的,无论如何,她看到了哥哥光芒万丈的样子,她喜欢看他自由自在的。她也知道,他做什么都可以做得很好。
至于能不能做她的依靠,她倒并不在乎了。
“哥哥,有没有考虑过成家?”
沈淮微微愣住,旋即笑了声,“不急,你操心这些干什么。”
沈荞摇头,“就是觉得,偌大的将军府,冷清了些。”她很希望他能活得幸福美满。
“那你帮我物色一个吧!”沈淮对男女之事并不上心,这些年也忙于打仗,顾不上,如今想来,身边确实好像少了些什么。
沈荞原本只是随口一说,倒是忽然来了劲,“你喜欢什么样的?我认得许多官贵女子呢!”
娇俏的软萌的泼辣的文艺的……应有尽有。
沈淮歪头思考片刻,“安静些,不嫌弃我是个粗人,能说得上话就可以了。”
沈荞:“你这要求委实宽泛得很。”
不过好像也不难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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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珩又在下棋,同容湛一起下。
容湛是个木头,所有的一切都是他教的,他学得很好,就是死板了些,不懂变通。
“你身上的伤可大好了?”司马珩倏忽关心了句。
容湛身上带伤的次数多了,作为一个死士,刀口上舔血的人,不可能没有伤,但还是第一次被问及:你身上的伤可大好了?
他神色有细微的波动,点点头,有些懵懂地说:“谢陛下挂心,已好了。”
司马珩对自己如此富有人情味的一面也觉得惊奇。大约为人父者,自带了几分柔软情绪。
沈荞回宫的时候,司马珩正陪着毓儿和阿景习字。
毓儿比阿景早慧些,认得的字也比阿景多,这会儿写完,讨得父皇的一句夸奖。
阿景顿时眼眶泛红,又不服气又无能为力的小可怜样。
司马珩刚想哄两句,沈荞进门便先开了口,“别气馁阿景,世上无难事,只要肯放弃。及时止损也是一中美德。”
阿景固执摇头,一副死磕到底的样子。
沈荞给儿子灌完毒鸡汤,抬头就看到司马珩正若有所思地看着她。
他终于觉察出哪里不对劲了,她虽总是非他不可的样子,可却是一副随时放弃的态度。
毓儿恰好想起来,“及时止损……我知道,母亲举过例子,你若无情我便休。”
沈荞:“……”
司马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