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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湛大约一夜没睡,??天亮时候,在外头回道:“殿下,查出来了。”
声音带着几分疲惫后嘶哑。
沈荞最近甚觉职业压力大,??每日提心吊胆,??太折寿了。很想退休去养老,明明还很年轻,??心态却仿佛已经七老八十了。也不想要精彩人生,也看不到职业前景,??只想安安分分过朴实无华退休生活。枯燥些也没关系,安安稳稳才是真。
刚来这个世界时候,??从死人堆里爬出来那会儿,只觉得不真实,??那种恐惧更多是出于对未知恐惧。
而如今恐惧,则是后怕,??虽则她一直知道这里人和人之间存在着阶级差异,但大约是没有切身将自己融入这么世界里,??总有一种剥离不真实感。
不知为何,因着司马珩昨夜里对容湛那一脚,??突然就有了一种真切恐惧。
她一直以为对于司马珩来说,容湛这种能力强做事妥帖一直跟在身边侍卫,是不同,可其实并没有什么不同,于他来说,高兴可以给予封赏和荣耀,不高兴时候一脚踹死了也不过杀了一个死士而已,??这个人同个阿猫阿狗并无分别。他今天可以为了沈荞说要杀了容湛,??明天就可能为了其他事杀了沈荞,??反正他是掌权者,游戏规则他说了算。
沈荞觉得剧本里“沈荞”大约也是最后“人上人”做久了,忘了自己对司马珩来说,只是个阿猫阿狗了。
司马珩把人叫了进来。
容湛单膝跪地,垂着头,面无表情叙述:“二人皆已供认不讳,两个人乃盗客,以偷盗为生,初到敬都,有人就花了大价钱要他们来杀良娣。已经是半个月前事了。”
沈荞皱了下眉,不应该,她一个没有根基太子良娣,想要她命,无外乎是为了对付太子,而杀了太子良娣,虽则她只是个妾,也是皇室妾,普通人要杀她,冒风险太大了。
唯一沈荞能猜到就是二皇子党,杀了她不至于对太子造成什么伤害。
不过如今司马珩处处宠着她,杀了她对太子来说算是一种挑衅和羞辱。
以及害怕她诞下皇嗣。
可皇后如今还在中宫禁着足,禁足原因便是意图谋害皇嗣,二皇子党若是现在接着对太子良娣下手,岂非是自掘坟墓。
她能想到,司马珩必也能想到,他皱了下眉,“接着说。”
容湛昨夜审了一夜,所有手段都上了,才确认问得干净了。
那两个人骨头还算是硬,虽是盗匪,却自诩侠客,劫富济贫,未曾做过十恶不赦事,此来敬都,是听说要与塔善打仗,故而料到必有新征兵,便欲来敬都碰一碰运气,愿为国而战。
但来了敬都,贫困潦倒,一时看不到前路,去投奔旧亲戚,却被拒之门外,便在街头卖艺为生,即便是皇城脚下,三教九流甚至不入流,亦各有门路,有人出高价意欲买凶,二人只偷不杀人,接到这一桩生意便拒绝了。
买主寻了许久,未找到合适人,便退而求其次,又回来找二人,要二人偷一样东西,二人听闻是太子良娣,当即便拒绝了,但对方出价直接翻到一锭金。
一锭金是何许概念?
大临货币以铜钱为主,且通货一点都不膨胀,百姓平日里花费都是几文钱几文钱来,而一千文是一贯,一贯钱是一两碎银,十两银子才是一两黄金,一锭金最小是五克,五克以下都是碎金,而即便是一两黄金也是巨额了。
沈荞用现代概念换算一下,差不多就是一个诈骗犯告诉你中了五百万大奖离谱程度。
容湛自然不是傻子,不至于对方说什么就是什么,“二人说对方很谨慎,每次都使不同小厮来,亦看不出来身份。却愿意先付一半酬劳,金子卑职已找到,足十两金,是真金,但不是官银,亦无其他记号。”
官银是有标记,尤其是金子,下头刻有专用符号甚至铸造人都会刻上,便于查找出处。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十两黄金是这两个人十辈子也赚不到钱,于是这事虽然荒唐离谱,亦甘愿来铤而走险了。
荒唐点在于,二人压根不知道具体要偷是什么东西,只知道是一张药方,什么药方也不知道,偷到了偷是不是真也没办法确定,沈荞会不会随身带在身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出宫更不知道……
二人寻了机会几日前便已经混入了别院,一直等着,没想到这么快就有机会。
昨夜里司马珩不在,外部防守严密,但内里却松懈,夜里在沈荞屋里熏了迷香,瞧着殿外只两个女婢守着,才敢动手,只是没想到一个女婢耳朵过于灵敏,另一个又太能打。
沈荞听到药方整个人背忽然凉了一下。
不知怎么,倏忽觉得像是司马珩给她下套。
从第一回假装有喜进宫,沈荞就有了警惕,偷偷寻了避子汤药方,第一次行事后就开始吃了。
在皇帝急于要皇嗣情况下,沈荞想悄然吃避子汤费了不少心思,知晓此事只有叶小植与自己。但叶小植应当不至于对沈荞下手,毕竟她母亲沈荞已派人接来了敬都,除非她连母亲都不顾了,才会做这种两面三刀事。
但也难保司马珩不会逼问她什么事。
但司马珩会因为这个特意去逼问一个婢女,甚至不惜策划一场荒唐又离谱刺杀?
司马珩看了沈荞一眼,瞧她若有所思样子,问了句:“可知是什么药方?”
沈荞心跳如擂,不知道他到底知不知道,以及知道多少,怕日后暴露,只能故作迷茫地说:“妾倒是不知道身边有什么药方值十两黄金。”
司马珩又问容湛,“买主可有查到?”
容湛摇头,“无从下手。”
司马珩皱了皱眉。
容湛请示道:“殿下,刺客如何处置?”
到如今这个程度,也查不出来什么了,随手拿出十两黄金,却只要人偷一个不知道存不存在药方,确实是荒谬。
司马珩没吭声,但容湛已了然,抱拳应了声是,便退下了。
沈荞还兀自出着神,刚还在同他撒娇耍心机,转瞬就是职业危机。
司马珩却没有再问她什么,他宫里头还有很多事,很快便被叫走了,临走前只叮嘱了人好生护送她回东宫。
福吉和叶小植进了屋,福吉脸色有些臭,库图对她来说如父如兄,她对其极为敬重,是以库图看重人,她亦十分放在心上,昨夜里容湛挨了一脚踹,又忙到天亮,据说天亮时候还吐出来一口血,她心情差得很。
叶小植却只关心沈荞身子,“娘娘可还好?王生已去请太医了,估摸着快要到了,殿下说便是无碍,也给娘娘请个平安脉。”
沈荞听到太医和平安脉,心里又是一紧,每隔半个月太医都会来请一次平安脉,听说皇帝还过问了,大约是觉得她到如今肚子都没有动静,有些着急了。
沈荞原本觉得无妨,剧本里沈荞也一直没有子嗣,以至于一开始沈荞都以为司马珩可能也像其弟弟一样不能人道,但事实证明实在是她想多了。
而现在她不得不重新思考这个问题。
如今剧本完全脱离轨道,意味着什么剧情都可能发生,剧本里“沈荞”一路荣宠到最后,可以目前来看,沈荞很怀疑若是被发现自己一直在喝避子汤,恐怕都不需要太子兄动手,皇帝就能把她杀了。
她能被立为良娣,全靠那鬼扯贵子一说,在青州时候,司马荣湚就能不停给司马珩送女人,如今只沈荞一个,司马荣湚一直没再起给他纳妾娶妻念头,全因为如今屁事多顾不上且司马珩抗拒罢了。
若是长久沈荞这里没动静,皇帝必然失了耐心,到时候给她弄几个真姐妹来演宅斗戏码,沈荞觉得自己处境会更加惨。
如此思量许久,太医来请平安脉时候,沈荞委婉提道:“胡太医可有何调养身子方子?”
太医询问道:“娘娘可是有哪里不舒服?”
沈荞摇摇头,“并无,只是最近常常有梦兆,总觉得……”沈荞似是不好意思地看了眼自己肚子,摇头轻笑,“大约是我杞人忧天,但若是殿下第一个孩子,我想仔细些。”
太医了然,依着她体质开了方子。
沈荞又特意叮嘱:“此事尚且没有眉目,莫说了让殿下空期待,先不要告诉他。”
她不叮嘱还好,叮嘱了,必然更快传到司马珩那里去。
果然,下午沈荞回了东宫,听说库图那里也出了事,司马珩处理完刺客事又去处理库图事,到了夜里才回来,回来先去了她寝殿,把她弄醒,就为了问一句:“着急要孩子了?”
要个屁,我还怕你是个短命鬼呢!
我倒是挺喜欢孩子,但我不想生,我更想让你生,要是能让你生,我一定勤奋点也得让你怀上。生他七个八个。
沈荞一肚子起床气,睡得正好被弄醒真让人暴躁,这太子怎么这么烦人。
她现在一点都不想当宠妃,她甚至想去养猪,想去种地,一人吃饱全家不愁,睡到日上三竿没人理。自然有钱就更好了,买个宅子,买几间铺子置办些田产当个古代包租婆,有吃有喝就行,高兴了还可以养个小白脸,不高兴了换个小白脸养养。
她花了五秒钟告诉自己命重要,然后调整好了心情,装作娇羞地把被子蒙在头上,“殿下在说什么啊!”
司马珩挑眉,把她从被子里剥出来,“真很想要?”
你先说刺客那事是不是你干吧!就他么离谱,剧本要这么写,观众都得去编剧那里骂娘,这什么智障剧情。
沈荞不知道,沈荞只是个可怜阿猫阿狗,她只能仗着自己还是个宠物猫时候,把握住每一个能蹬鼻子上脸机会,然后多给自己留退路。
沈荞抱住太子兄脖子,一边在背后龇牙咧嘴,一边掐着嗓子说:“妾只是太喜欢殿下了,妾不能没有殿下,只要一想到殿下日后会娶妻纳妾,妾心里就犹如刀割,若是能为殿下留下长子,便是即刻死去了,殿下也会一直记得妾吧!”
司马珩低头在她颈侧啃噬着,“孤不让你死,你便不能死。只要你乖乖听话,孤身边就只有你一个。”
你说得好听,你立个字据啊!你要是违约了我又不能怎么着你。你这不扯呢吗?
另外这台词怎么越来越糟糕了……??w??,请牢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