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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呦,我去。吓死宝宝了”吴衡趴在地上惊讶的朝角落里看去。那人躺靠在角落,一身邋遢无比。比之‘逃北者’更加不如,这不会是蹲了多年的老狱友了吧。
“你是人是鬼啊”吴衡有些胆怯的说道,但是似乎那人并没有太大反应,还是不太搭理吴衡。那人用脏手慢慢掀开头发挡住的眼睛,嘴里好像嚼着什么似得。
吴衡总算看到长相了,是一个老头,眼神中尽是浑浊。让人感觉他精神气全无般。就见那老头又继续懒散的道“是人是鬼你小子没长眼睛啊”
“哎呦,我说老头你丫的还挺任性。信不信我揍你”“*嘶!嘶!”吴衡做了个挥拳的动作,痛得他直龇牙。
那老头看到吴衡这样挑衅他,就跟看傻*逼一样看着他,眼神中充满了不屑。还是老神哉哉的靠在墙角。似乎在说‘小子就你这样,我一个能打一百个’,这就是嚣张的极致表现。
看的吴衡气的直挠痒痒,胡乱抓起一把稻草就往老人所在的墙角砸去。可惜的是稻草太轻,在半空中就掉落下来。
吴衡也是无话可说只好大眼瞪小眼的盯盯的互相看着。老头看到吴衡如此气愤,冷笑道“你这样不知道是得罪谁了,知道吗,关在这牢房里的人基本是盖着破草席出去。今天不是看你小子是个文弱少年还受这么重的伤。老子我早把你弄死了。”
吴衡不屑道“老头,就你这小样,还想让别人横着抬出去?人家胳膊都比你大腿粗。”这倒是事实,老头可能是年纪到了还是本来就这么瘦弱。他的大腿或许都不如一个壮汉手臂一样粗壮。
老头听到这话慢悠悠站起来,拍了拍自己的屁股,走到吴衡趴的地方,拍着他脸说道“就你这样,老子一个可以打你三百个,更可况你还不能动弹,哈哈哈”
“你无耻,你这老不死的。以大欺小,为老不尊,不懂羞耻,你你你。。。。”吴衡正骂得起劲时候,就见老头边笑边坐在吴衡背上,拉着他双手坐起码的架势。笑道“你这狂妄的小子,你这是在阎王殿走了一朝,你知不知道。”老头把吴衡双手高高的往后背压。
“啊啊啊!疼疼疼,老爷子。别介啊,是小子我有眼不识泰山。放过小子吧,小子是读书人,经不起你这样折腾”吴衡眼泪都疼出来了,但是还是挤出一丝笑容强颜欢笑道。
“哈哈,好小子有点意思啊,老子还以为是个硬骨头尼。不过你这无耻手段老头子我喜欢。今天饶你一命”老头还是乐此不疲的玩弄着吴衡,吴衡只能趴在那大声叫喊在那求饶。
殊不知,这些情景都在牢门之外的狱卒看的一清二楚。然后就见狱卒悄悄的走出大牢,还不忘把牢门深深的锁起来。等狱卒走出去那一刻,那老头忽然往牢门方向看去,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然后就大大咧咧的从吴衡身上下来了。不时还啪啪啪的在吴衡细嫩的脸上拍了几下。
梅开二度,话分两头。话说那狱卒从牢房出来后,就径直走向县衙内。只见狱卒恭敬的朝首座的人深深的鞠躬然后恭敬的道“大人,按您的吩咐,给那小子安排在一号牢房。那老头也很自觉的在那折磨那小子”
那位知县眼睛微眯着,似乎在想着什么。过了好久才慢悠悠的道“你做的很不错,过会儿道师爷那领点例钱去。下去吧”
“谢大人,小的下去了。”说着便弓着腰,慢慢的走出去,动作很小心翼翼似乎怕打扰知县睡觉般。
知县大人身着暗青素衣,头戴东坡巾。手上宽大的绣袍上绣着几朵牡丹花,腰束一寸宽大丝带,腰带上挂着一枚白闪闪的和田玉。只见知县端起桌上的杯子慢慢掀起茶杯盖,轻轻的呡了口那上等的茶水。然后闭上眼睛喃喃道“茶是好茶,就是不知道现在是不是品茶的时候。”
话音未落,就见公堂之上那位县丞从屏风后面走出来。笑呵呵道“大人,还要你身为铅山县知县一天,那时时刻刻都是品茶的好时机。”
县丞并没有客气,径直走向客厅中间的大火盆,双手紧搓,然后就把自己身上那件披风解了下来,放在旁边的圈椅之上。然后用火盆旁边的木棍拨了拨以快被灰掩盖的木炭。
知县苦笑摇了摇头,站起来,走到火盆旁,从墙角拿起了四角板凳,随意的坐下来。知县哈了口气,双手也跟着搓了起来。
就这样一位五十多岁的县丞和三十多岁的男人坐在火盆边烤火。县丞率先打破寂寞,慢悠悠道“大人,林员外的三贯钱以交给我,大人放心”
“唉,我真差这三贯钱吗?我说陈县丞你说说我这知县当得可真有意思吗?”知县大人话语中充满了无奈和无力感。
县丞低头不语,继续拨着这上好的木炭,良久才叹道“大人何必叹息,您今年年底说不定就要高升了,反正一定不会待在这破地上受气。你又何必计较这过去之事”“过去之事?这能是过去之事?那林正风强买强卖,还勾结黑势力欺压村民,只要是个明眼人都能看的出来的事,本官却说林正风无罪。本官读圣贤书二十余年,受恩师陈公之恩,教化铅山县。然不公之案频频在本官手上断出。吾愧对圣贤愧对陈公耶。”知县捶胸顿足近乎低吼道。
听到这话县丞放下手中的挑火棍,拍了拍手上沾着的木灰。冷笑道“大人,你这是做了biaozi又立牌坊吗?纵然是林正风之过,难道不是大人吴衡那小子会在大牢里受尽折磨和送命吗?”
“你你你,,,唉”知县为之气结,顿时说不上话来。整了整衣袖沉默的看着发着明亮光的炭火。
“大人,小的口误,切莫介意。无论如何你只要乖乖的在铅山待上十一个月,那么对你好我也好。你会得到你想要的政绩,得到足够养活你三个小妾的钱。”县丞说的很淡然,并没有什么认错之意。
外面的寒风一直在门外呜呜的吹着,不知是否县衙周围有竹楼还是怎得,客厅之中充斥着那种嘟嘟嘟呜呜呜的声音,看似有节奏但是仔细听又似乎节奏感全无。
知县沉默好久,然后叹道“不知是我的境况如此还是我大宋的知县都是如此不堪”
县丞豁然笑道“大人多想了,不是你之过也。你的才能是有目共睹的,但是却在争权夺利上稍逊一筹。在说这南宋之地真正地方官摆脱豪强地主又有几人,不过是大家相互勾结互帮互助罢了。所以大人你这几年的乖乖听话不是给你治下的子民一个安定繁荣的家园吗?”
知县并没有搭话,没有任何一位官员愿意被属下操控,就算被操控难道还要去附和自己的下属?不说这位知县做不到,就算任何一个人都做不到。
知县冷冷说道“就算我这关过了,难道外面几百号吴家庄和胡家湾的村民就会就此罢手?难道本官就该把他们全部抓起来不成。”
县丞笑道“不过是一群刁民而,等下自然会有人来收拾他们。请大人放心,在您的治下这种刁民是少之又少的”
正在知县和县丞在客厅之中喃喃细语时,县衙之外早已是乱成一团麻。就见几百号村民或蹲或坐着杂七杂八的堵在县衙门口。“望青天大老爷明察秋毫,放我村村民出来吧”一位青年站着高声冲衙门里面叫到。但是里面只有自己细细的回音传出来。
这时身上盖着薄被的老人愤怒说道“只要他们一天不把衡哥儿放出来,我们就坚决不走了。”盖着被子的自然是三叔,因为他身子骨比较单薄,毕竟是老人又连续在这待了一天一夜了。
“对的,老三。我们就在这耗着,我就不信这天下还有没有公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