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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了巫爷这么一说,我终于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原来皮肤上脱下的那些轻飘飘之物是我身上的旧皮,此刻,我十分难受和难以置信,我竟成了冷血动物!
刹那间,我对巫爷和雅素是充满了仇恨,想和他们同归于尽,以泄心头之恨!
巫爷再次的说:“虎生,你不要异想天开,想与我们同归于尽,你并没有这个能力,况且这一切是你亲手造成的,你不能恨我和雅素,一切都是因果呀!”
我委屈的说:“巫爷,如果不是您老早安排我这位有缘人,我岂会落到今天这个下场?”
雅素急忙制止我说:“虎生,不要乱说话!不想活命了吗?”
巫爷传出一阵笑声后说:“哈哈!没错!我确实在几年前就施下一个咒引来有缘人,但并没有选定是哪一个,而你本身如果不是对大嫂起了邪念,那你每年还会回来香港吗?会遭受雅素的毒手吗?你若不是释放出你哥哥的元神,他会夺走你的身体吗?相反的,若不是我出手救了你,即使你能借死去的虎生遗体还阳,你的生存还会有意义吗?况且,我选定你成为有缘人,让你成为至高无上的降头师,你应该感激我才是。别忘记,当日是你在我神像前,求我救你的大嫂和美芳,要不然你已成了古铜匕首下的亡魂,对吧?”
巫爷一点都没说错,我确实是对大嫂起了邪念,才会招惹杀身之祸,当我借了虎生的遗体还阳,是为了救美芳逼不得已要自杀,而自杀之前也确实在白须老人的神像前祈祷,希望他能保佑大嫂和美芳免遭雅素的毒手,种种的一切皆是我咎由自取,今天才会落个冷血动物的下场,现在我反而要多谢巫爷暗中的帮助,要不然我现在已是孤魂野鬼了。
我叹了口气惭愧的说:“巫爷,刚才我一时接受不了,所以才生怨气,我在此向您道歉,赔个不是……”
巫爷和我一样叹了口气说:“虎生,我肯救你是因为察觉你和我有缘,而当年我施下有缘人之咒的时候,上天不允许我找活人来继承降头师的使命,当时我很无奈的只能顺从天意。不怕对你说实话,在你未出现之前,我还弄不明白,甚至难以理解,死人怎么当我的有缘人,继承降头师的使命,直到你的出现,我才明白上天的安排,原来只有你这样的活死人,才能承受大自然万物间的神秘力量。”
我自言自语的说:“只有我这样的活死人,才能承受大自然万物间的神秘力量?”
雅素小声的问说:“巫爷,请恕我冒昧的问一句,世上还有很多降头师,您为何要找一个活死人去继承降头师的使命呢?”
巫爷回答说:“我坦白的对你们说吧,从我逝世的那一天起,世间已没有一个真正的降头师。盘古初开,天地为尊,后世以五传为末,巫、道、神、佛为四传,第五传至今尚未出现,如果第五传出现便是末日的到来。我不甘于巫传的消失,就是降头术失传,所以苦苦逗留世间,寻觅有缘人继承巫传,让真正的降头师将巫传发扬光大,同时亦希望后世的降头术能抵抗第五传的到来,制止大自然的浩劫发生。”
雅素继续的问说:“巫爷,世间怎么会没有真正的降头师,不太可能吧?另外,虎生他有能力抵抗大自然的第五传到来吗?请问您口中所说的第五传会是什么时候出现?我怕虎生没这么长的命……”
巫爷回答说:“第五传什么时候到来,至今无法知道,上天也不知道,只知道必有一天会到来。如果虎生有生之年仍未出现,那么他就要扮演我今天这个身分,找个有缘人继承巫传的神话。还有,现今世上所谓的降头师都不是真材实枓,有些是半途而废,有些是天资差劣,最可恨是每个传授巫术的师父都留有一手,久而久之,存在世间的真正巫术已不到三成,试问哪还有真正的降头师……哎!”
雅素默不作声垂着头,似在消化巫爷刚才说的那番话。而我现在知道巫爷找上我的原因了,但他要我承受那么大的使命,我难免在受宠若惊的情况下,思绪凌乱,不知所措,差点忘记问我到泰国后要去哪一处找他。
我急忙问说:“巫爷,找到泰国后去哪里找您呢?”
巫爷说:“你是我的有缘人,到了泰国自然会找到我。还有,你除了找我之外,还要找到五位使者,要不然你是无法呼风唤雨,无法将大自然的力量操控于手中的,这点你可要记住了。”
雅素问巫爷说:“巫爷,您是说除了我之外,还要找另外四个使者吗?”
我能了解雅素为何要向巫爷追问到底的原因,她是想肯定自己的地位,而我也十分好奇的问说:“巫爷,什么是五位使者?是男是女?该到何处找呀?”
巫爷回答说:“虎生,五位使者是风、雷、雨、电、火,你必须集合这五位使者,方能将大自然的力量操控于手中,如果一个降头师无法操控大自然这五种天素,即使懂得再厉害的降头术也是枉然,明白吗?”
我想了一会还是不明白,于是坦白的说:“我不明白……”
巫爷叹了口气,显得有些失望的说:“下降头术的咒是施在大自然万物的身上,而大自然万物都是靠这五种天素循环再生,好比人需要的空气便是风,动力和情绪的高低便是雷,水为生命之源是雨,阴阳相合则为电,体温的需要便是火,缺一不可,而降头术的咒语是从大自然五种天素变化而来,以主宰世间的一切。”
我还是不明白:“巫爷,您说的这五种天素,我大概能明白一些,世间万物都是环环相扣而生,但我还是很难接受,一个人的力量怎么能呼唤您所说的五种天素?毕竟那是宇宙所带来的呀!”
巫爷冷笑了一声后说:“呵呵!虎生,你的灵魂曾经在世间走动过吧,大概也知道那是一个怎么样的空间。刚才我说的是人世间所需要的,但除了人世间之外,还有另一个空间,那就是降头师或鬼差鬼魂能到达的空间,而这个空间也就是五种天素存在的空间,成功的降头师就是要在这个空间里掌握这五道大素,亦等于说掌握得越好,你的法力就越高,大罗神或阿露曼天神也只能对你唯命是从,天地间只有你才能主宰一切,现在明白了吗?”
我不禁自言自语的说:“真有那么神奇吗?”
巫爷笑了几声说:“如果我告诉其它人,我的身体被鬼魂霸占了,后来又借用一具烧焦的尸体还阳,接着象蛇一样的蜕皮,但过的生活和普通人一模一样,有食欲、有性欲、有脾气又会怕死,你说他们会相信有如此神奇之事吗?”
我无法反驳这些话,也不能反驳,因为巫爷所说的一切全部都发生在我身上,而且肯定不是在作梦。害我之人雅素,则活生生站立在我眼前,如今只能希望巫爷没有欺骗我,不会看走眼,我日后能够主宰世间的一切,成为真正的降头师。
雅素偷偷瞧了我一眼,也许瞧我闷不作声,她便问巫爷说:“巫爷,您说我是虎生座下的使者,请问我是五种天素的哪一种呢?”
巫爷直截了当的说:“玛拉,你是虎生座下的火使者,从今天起,你的命已是虎生的,他就是你最后一个男人,如果你和其它男人发生关系,两人便会实时毙命,别怪我没有事先告知于你,因为没有人可以背叛降头师,更没有男人可以享受降头师的女人,我相信你应该会明白。”
雅素羞涩的问说:“如果我和女人呢?”
巫爷回答说:“我说的只是男人!清楚了吗?”
雅素吓得睑色发青,跪在地上颤抖着说:“明白了,我还想问一个问题……”
巫爷说:“玛拉,不必问了,五位使者没有排名的高低,也没有前后长幼之分,你们五位的前方只有虎生一个,出去吧!我还有话要单独对虎生说。”
雅素急忙叩头道谢后,俯着半个身体,恭恭敬敬的退出屋外。
我虽然闷不作声,但巫爷刚才对雅素的警告,我听了可沾沾自喜,原来当降头师不但霸气十足,而且动不动就能杀人于无形,想起当日雅素命我称她为玛拉法师,她那种不可一世的气焰,而今却成了只丧家犬似的,往后还要当我的傀儡,从此不能在我面前拾起头来,真是大快人心。虽说当降头师并不容易,原来当降头师的女人更不容易,渐渐地,我开始喜欢卜降头师这个身分。
巫爷开口说:“虎生,既然你已知道当降头师的好处,那么不会怪我选你当有缘人了吧?”
巫爷的法力果然深不可测,我心中所想的,他竟能完全知悉一切,即使我身上藏有虎牙或种种灵物护身,对他也完全起不了阻碍的作用,难怪雅秦会对他唯命是从,丝毫不敢怠慢,我想这大概就是降头师和法师高低之处,因为当我还是普通人的时候,雅素可以透过心灵术知道我心中所想的一切,但她现在已不能在我身上使用这个法术,这等于说,目前我还不是真正的降头师,要不然我便可在雅素身上使用心灵术。
巫爷又开口说:“没错!你现在还不是降头师,但你却有降头师的身分,这是我破例赐予你的,因为你是个活死人,鬼差有理由找你的麻烦,加上雅素又有能力随时随地置你于死地,所以为了保护你,我不得不先将万毒心火传授予你,好让你有个降头师身分、驱走阴灵的骚扰,用护身灵物抵挡雅素的侵犯。”
原来巫爷在我身上花了那么多心思去安排一切,他简直是我的再生父母。瞬间,我找回昔日对白须老人那份尊敬的感觉,亦很自然跪在地上,恭恭维维,叩上三个响头,虽然我分辨不出巫爷站在哪一个方向,但我相信他老人家必会站到我面前,接受我叩拜大礼。
三个叩拜大礼过后,一阵不偏不倚的怪风向我轻轻吹拂,但身旁之物却不被吹动,感觉上这阵怪风是前来搀扶我似的,我很乐意的接受,也不起任何怪异之心,毕竟这类怪事已司空见惯,没有什么好再猜疑的。不过,巫爷说雅素成为我五使者中的火使者,那她这位火使者对我有何用途,要怎么去操纵她呢?
这回巫爷的声音,直接传到我耳边细声的说:“虎生,风、雷、雨、电、火五位使者,是当你施降或遇上对手要攻击,或要求保护的时候用的,至于如何操纵他们五个,等你成为真正的降头师,自然便会懂的,不用心急。”
我忍不住的问巫爷说:“能否先告诉我,如何操纵使者的?我好奇啰……”
巫爷笑了一声说:“呵呵!好吧,你不是见识过你哥哥向你借用身体的那一幕?那是玛拉在你哥哥逝世后收下的鬼魂,这是很多法师都会玩的把戏,在降头术里是属于很小的技俩,但降头术则不需要弄死对方,也能收服对方的灵魂,这才是高手段。记住一点,死后得到的是鬼魂,当还未死之前所得到称之为元神,操纵鬼魂则会受到佛、道、鬼差的阻拦,但元神就能够通畅无阻,杀人于无形……”
我大吃一惊的说:“厕哗!这么厉害?我真的能操纵使者的元神,而且还是五位?”
巫爷说:“当然可以,只要你肯专心钻研降头术,必然会得到所有的法门,即使自己的元神想出窍也不是问题。目前唯一担心的是‘盲劫’,其实‘盲劫’只会出现在降头师的身上,可以说是好事,亦可以说是坏事,问题是什么时候会出现,即使是我也无法推测你的‘盲劫’会在哪一年出现。大地万物就是存在着相和相克之道,降头师的法力虽是无边,但也存有着‘致命伤’的所在,无奈!”
原来当降头师并不是天底下最大的,还有“盲劫”所克制,亏巫爷刚才还大吹大擂的说什么主宰大自然的一切,到头来还不是由大自然来主宰降头师。
巫爷不悦的说:“不!降头师的‘盲劫’只会在降头师出生那天算起二八十岁之内必会出现一次。‘盲劫’的到来,主要是计算降头师的善恶报应。以便超出五行八界中。如果非大恶的话,法力会增加三成;如果属大恶的话,就会在‘盲劫’那一年受劫难,轻则减低了法力,重则长卧于病床或死掉。不过,‘盲劫’只会出现一次,最不幸是刚成为降头师便出现‘盲劫’,或年老的时候才出现。”
我不明白的问说:“为何成为降头师就出现‘盲劫’,或年老的时候出现不好呢?”
巫爷回答说:“虎生,你试想想,当你拥有无上的法力,正当想为所欲为、无束无缚之际,却因为‘盲劫’而要投鼠忌器,不可肆无忌惮的行事;或刚成为降头师,还未享到乐趣,便一命呜呼,你说这是不是很糟糕呢?其实最好的阶段,则出现在成为降头师后的五至十年间,因为那段时间足以弥补过往所曾犯下的罪孽,况且那时候身体能跑、能动,大地任逍遥,唯我独尊呀!”
这么说即使我当上降头师,仍还有一个“盲劫”要过,并不是想象中那般快活。
此刻,我如泄了气的皮球说:“巫爷,您今天既不是传我降头术,又不是告诉我去哪处找您,那您今天找我,想必主要是想告诉我,关于‘五使者’和‘盲劫’之事吧?不知还有什么贵干呢?”
巫爷冷笑的说:“虎生,如果今天我不出现的话,以你现在拥有的财富和女人雅素,你还会把降头术摆在心里吗?”
真要命!一切都被巫爷给说中!要是他不出现的话,我必定会想着如何花手中的钱,如何去享受人生……
巫爷接着又说:“今天我算是从失落的边缘将你及时拉了回来,如果往后你终日贪图享乐的念头,可以肯定你是无法找到我,更别说学降头术来治好你那臭烂的肉身。记住,以下是我给你的提示,我只会提示一次。降头术主要讲究一个人的意念,意念好比手电筒发出的光似,你的意念有多强,那发出的光就有多明亮,只有排山倒海,一浪接一浪,汹涌无比的意念力,才能成为一道有效的喝令,征服一切。”
我似懂非懂的说:“巫爷,您是想说……利用意念力发挥出内在的潜能吧?”
巫爷说:“嗯,你明白这一点就行了,至于你刚才问该如何找到我,如何操纵使者的元神,你未来的路该怎么走,这一切已经给了你答案,好自为之吧,希望有一日你能见到是我的金身,而不再是我的身外身,珍重!我走了!”
巫爷有没有离开,我无法知道,但雅素这时候能走进来,肯定是巫爷允许的,也许他真的走了,也许他根本就没来过,只是声音到此一游罢了。
雅素匆匆忙忙扑到我身边,细心检查我身上掉下的旧皮,有些还是她亲手帮忙撕下,不过,经过一番的谈话后,身上该蜕的皮已经差不多全蜕了,至于还没掉下的,恐怕要等到第二次蜕皮之期方能掉落,因为我的身上已没有冻热的感觉。
雅素喃喃自语的说:“虎生,换过新皮后,感觉上好看多了,起码没有了脓疮,和烧焦的痕迹,不过新皮还是黑炭色,恐怕要多掉几次,才会出现正常的肤色。”
我望了自己一眼说:“是吗?不过还是蛮好的,起码少了那阵脓疮的臭味……”
雅素说:“虎生,你冲个凉吗?我为你准备热水,如何?”
我好奇一问说:“如何准备热水?我到过你这里的洗手间,不曾发现有热水器,难道附近有温泉?”
雅素捡起地上的衣服,服侍我穿上裤子,接着说:“你随我来吧……”
巫爷虽说我是雅素的主人,但这里始终是她的住所,我勉强只能算是半个主人,所以随着她身后走,当经过后院那座摆放鬼魂瓶子的鬼屋,虽然说今天的我已不再是昨天的我,但身体还是不由自主的打了个颤抖,或许这就是人口中常说,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绳。
雅素带我来到了洗手间,其实乡村田野之地,洗手间和浴室并没有什么分别,主要是有自来水就行,水都是流出外面,不过,雅素这间所谓的浴室则多了一个木桶,是可以容纳一个人蹲着的大木桶。
雅素开了水龙头后,便转身为我宽衣,其实我不大习惯女人这样的服侍,但拒绝肯定会吃亏,所以就让她继续下去,但脱到裤子的时候,一股兴奋的快感又涌上心头。
雅素对着我的龙根,一本正经的说:“刚刚才解决了,现在又开始顽皮起来,真难以想象你会变得如此强壮,记得当日你求我医治命根子的表情,和现在威武的神态,简直是云泥之别,不过……世事就是那么奥妙……”
我不知怎么突然感到有害臊,忙用手遮掩胯下之物,并转移话题说:“这里的水应该很冷吧……”
雅素对我笑了一笑,双手合十,念念有词的不知在念些什么,接着双手浸入水里,但嘴巴可没有停卜来,眼神十分恐怖,直盯向木桶里的水,感觉上水是她杀父仇人似,不禁令我感到胆寒,可是过了一会,怪事发生了,木桶里的些竟冒出了白烟,我即刻摸向木桶,再摸向里面的水,发觉冷水变成热水了。
我脱口而说:“真神奇呀!冷水竟变成了热水!”
雅素再次双手合十,跟着呼出一口气,我知道她是在散功。
雅素对我笑了一笑说:“虎生,你先浸一会,回头我帮你拿毛巾来,小心……水烫……慢慢……”
面对雅素无微不至的体贴照料,我实在有不习惯,直到她离开了浴室,我不禁问自己:“她真是以前我所认识的许医生雅素?她和玛拉法师是同一个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