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慑灵魂的生态道德呼唤

常耀宗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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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拜读过蒙古族作家满都麦的小说,给了我生动、深刻的生态道德教育。小说无论是描写狼、马,还是人的奇遇,事实上都在努力宣扬生态道德,呼唤着生态道德在人们的内心生根发芽。

    马是蒙古族的生命图腾。“蒙古人不是名扬四海的马背民族吗?如今这般除灭和抛弃它们,将来会落个什么下场呢?”(他曾经是骑手)。“萨木腾大发雷霆,吹胡子瞪眼地怒斥道:‘你疯了?蒙古人自古就习惯乘骑以草为食的马匹。如果弄来那种既昂贵、又耗油的铁驴子,弄不好会把咱家这些牲畜吞食掉”(“摩托”曾格)。前者以作家的笔调问话,有投石问路以引起人注意之意;后者以长辈对晚辈的口吻劝说,是忠告、经验之谈。前者机械化代替了骏马,可“摩托算个什么玩意?在地平如镜的公路上自然也能骑乘,到了咱们沙窝子的那种路上顶个屁事”草原就是草原,有些时候它不是人想改变就能改变的。从这个角度上讲,太过于接受新事物,就是一种“忘本”的表现。后者曾格就是一个“忘本”的实例。“他以放牛为名,天天骑着摩托车,穿梭于草原各个浩特之间,来满足多年的车瘾”不仅如此,他贪酒、贪色、贪财,不惜牛羊换车,最后被人欺骗,变得一无所有了。这一切告诉了我们什么?对大自然进行无情的掠夺,无视其它生命的权利,任意而为,率性行事,必将危及人类本身的生存。在人与自然的法律尚未建立健全的今天,读作家满都麦的生态小说,我们当重新审视人类与自然的关系,感知树立生态道德的紧迫与重要!如果我们不能在全社会牢固树立生态道德观念,就无法建设生态文明和人与自然和谐的社会。当然,生态道德在全社会的树立,是个艰难而长期的任务,需要启蒙和培养的过程,需要全民的积极参与和不懈努力。

    狼是草原上的精灵。“蒙古人与狼难以割舍的原因还有许多将人尸体野葬在僻静的草原深处,期盼捍卫大自然绿色的使者——我们的狼家庭来大显身手,将草地上的尸体,干净利落不留任何遗迹地吃掉,让圣洁的灵魂迅速升天”(人与狼)。“看来某些极端自私和贪得无厌的文明人,在维持生态平衡方面,似乎还不如四条腿的野生狼”“喔,我的四耳狼呵!你让我明白了在尘世混了六十年都没能明白的最最深刻的道理”(四耳狼与猎人)。狼在人类猎杀、压迫下苦苦挣扎,遭受着厄运,它们生存的空间正被人类蚕食、掠夺。前文“天葬”风俗的插入,渗透着“天人合一”、“物无贵贱”的思想,获得了更加丰厚、深重的意义。后文狼对人报恩,使人的生态意识开始觉醒,喻意人类应以真挚、淳朴、无比的热情接纳大自然、厚爱大自然、回报大自然,与大自然和谐共处。

    卖马、杀狼、开矿这就是草原故乡面临的现状。孰不知,人类对大自然的肆意破坏,大自然也给人类以惩罚。“猖獗肆虐的沙尘暴刮得天昏地暗,大有毁灭整个草原、扼杀所有生命的强劲态势,排山倒海地滚滚向前。狂啸怒吼、漆黑一团的风浪中,夹杂着断断续续的马嘶声和狼嚎声,其中还有不断呻吟的鹿鸣声”(骏马苍狼故乡)以草原为背景,真实地塑造和刻画了纳木吉拉老人——一个坚守草原民族传统习俗和文化、崇尚民族精神的蒙古人形象,讲述了蒙古人、骏马、苍狼在草原上的神奇故事,让我们从作品中感悟到作家对人类与自然、生存与梦想、现实与历史的思考和忧患。

    自然养育了人类,可人类缺失感恩,缺失了道德,拜读作家满都麦的小说,强烈的生态道德呼唤震慑着我的灵魂,它似乎在时时提醒我:大自然是人类的母亲,大自然也是知识之源。珍视生态环境,就是珍视人类自己的家园,就是珍视我们生存发展的空间,就是珍视我们的前途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