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筱琼散文集《远山光》跋

长空雁鸣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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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出集子对作家来说是否就意味着一次人生阶段性盘点?

    本书作者最初写其中篇什时肯定没有想要出这个集子。一个偏远县份偏远民族乡供销社的营业员,偏偏又读过书,喜欢书,她一旦意识到拿起笔来写东西,那种投入和执着就可想而知。偏偏她又有这方面的天份。于是一年之间有五六篇发展在湖南文学、青年文学等刊物;而且文章本身引发广泛关注和评论。

    引起关注的那些文章不在本书中,是一些小说。本书收集的是云南山区的一些遭遇,以及作者迄今为止的整个心理历程的点滴。

    作者什么时候去到云南,干些什么,又经历过什么心理历程?不很清楚。清楚的是她最初供职的地方是一个苗族乡供销社;她也处在我们大家一样所处的人际关系中。通常其中不乏卑污,并且注定纷杂。供销社不景气后,她去到了云南,投奔一个亲戚。

    也许作者太优秀,也许她运气好,再后来一个文学青年不易遇到的好结局产生了,作者进到出生地所在地级市报社做了记者和编辑。不敢冒昧揣测后来作者还处在卑污和纷杂的人际关系中,但历经过人生困苦的人,可以理解作者没有从此走出困苦。作者在不断写一些与工作无关的文章便是证据。有位伟人说过,文章出自苦难。“文革”中遭受过太多苦难的中国作家们又要求修正:太大的苦难根本出不了文章。但他们好像也没能因此否定苦难和文章的关系。

    拉杂的这么一通乱说,我本意是想说本书的美丑,非我需言。我只觉得知道这样一个写作背景读起本书来感觉也许不一样。

    ——我奇怪某些作家怎么就不能让自己过得安逸闲适点?也许他们的文章会从此更加平实,多点大气。筱琼的这些散文,难说没有这个原因造成的缺陷。

    我不想在这个问题上说更多,我知道再说下去会露出一个外行的村相。

    我当然没有否定本书的意思。相反我很喜欢这本书。我还愿意相信凡一念之间拿起这本书的人,一定是位对人生有着悲悯之心的人,你也会喜欢这本书。因为这是一个历经困苦、有社会良知与才气的作家的一次清仓盘点。

    我和筱琼有个共同的朋友,在做和尚。和尚每说:佛不可说。那么,人生可说?一本书可说?庄周说:生活之与思想,好比足与鞋;思想之与文章,又好比鞋与鞋印。你不能见鞋印而准确知道鞋与足之全貌,你也就不能由文章知作者切实的思想与生活。如此想来,我这篇文章又有什么意义呢?我还有必要继续说什么吗?

    那么,就祝福筱琼从今好运吧,如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