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约看杜鹃

长空雁鸣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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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许因为今天的聚会有些激动,昨夜(4月20日)好久没有睡着,这样的笔会已经参加过几次,奇怪为什么会失眠。

    明夷法师已经于昨天去怀化了,我却因为今天依旧得上班,上午去几个地方请示或交代清楚,中午回家做饭吃了,才急急带上相机出发。这个年纪了,还毫无自由可言,无论如何是种悲哀。

    路上电话同两个好朋友联系,约去怀铁大厦门口等。下公共汽车16时多了。上午还下着的雨停了,有些闷热。怀铁大厦门口隆夫、夏花、黄总、些子、森林都等在那里。后来筱琼、柴棚同五月也从宾馆出来。觉得五月比印象中更青春。因为初次见面,五月的眼神流露出几分陌生,但这陌生到底被笑意淹没。见到谢绍友。在某县做政法书记的谢,是杂文家,我更喜欢读他的小说。因为一个机缘,同他qq聊天过。谢不认得我,听到我名字,热烈的握手,转身拥抱了我一下。

    宾馆里又走出明夷、叶影一行。怀化作协张健主席就带隆夫、叶影、焦玫和我先上黄岩去布置会场。同去的有五月、昨夜三弦、也晴等怀版的几大才女。上黄岩果然山势雄险。于是就溪谷深奇、梯田层叠。偶有人家、古树,诗意盎然。幻想自己是此地一农人,夕阳落晖照面,望童子顺篱墙赶牛归,该多么幸福忘情。

    已经豁深万丈了,车还不停,翻一山坳,又拐几弯,才到的凉山湖山庄。等我们挂好横幅,插好彩旗、布置好会场,鹤城区蒋主任、细叶、亦蓝等接娄底牛主席一行来了。山泉、空空等许多朋友来了。其他州市的许多朋友也来了。原来只有院门几钵红杜鹃笑出热闹的院子,此刻真正热闹起来。晚饭时分八面来人用摩托载夏花、明夷也来了。他们在后面负责接站,所以来迟。

    夜间大家去会场聚会。亦蓝主持。长明星脸的亦蓝,心态性格极佳,反应极敏捷,台风优雅,更记得她文章写的也棒,我就同隆夫说他真有办法,挖的来这样高人。时序是三月初,夜间无月,五月、三弦、也晴、龙标、夏花、八面几人去摸黑散步。上的马路,追上蒋主任、亦蓝一队,他们去玉湖山庄探视谭士珍等老作家。我们于是加入。一群有共同爱好的人走在漆黑的山林里,感觉莫可言说。4月21日。因为惦记着看晨雾,6点醒来。开窗天还未亮,同室的夏花、八面还酣睡,继续躺着。到6时30分,起身看有雾无。见隆夫同山泉自外归,竟然比我还早。真个“莫道君行早,更有早行人”于是与隆夫、山泉、夏花、龙标、叶影等一起去爬凉山湖边的山坡,因为那里有杜鹃。上的山来,五月、三弦、也晴也随后上来。站在满目青山、遍地红花的山头,望碧绿凉山湖和隐约挣出山头遮挡的玉湖山庄西式屋顶,吹清新微凉的晨风,听这帮志趣高洁的朋友闲谈,心快活轻松。

    上山途中,隆夫说组织笔会之种种艰辛。住鹤城的朋友们为笔会不但辛苦,有时候堪称忍辱负重。一叹。

    早餐后陆续还有人来到。共120多人。慈利的笔峰山主来。此人耿直严正而多才,内心极敬仰他。

    上午10时多举行开幕式。省、市作协领导讲话。

    中午五月因故提前回,一直觉得可以有机会同她聊聊,所以不着急找她,突然她就走了,心底不免遗憾。

    下午视体力和闲忙,兵分两路,一路去穿越原始森林和峡谷,一路乘车去看万亩杜鹃。我加入穿越组。一路看些水田民屋,间杂紫云英、棕树和高长风景树,错落有致、布列新奇,更兼耕牛、走狗、水鸭活动其间,赏心悦目。心说不去别地,在此静坐一晌,即不虚此行也。

    步行数公里,始达峡谷。入峡谷陡径艰险,堪比华山,加之因事心境寥落索味,中途独自折返。中半赶上早先折回的筱琼、龙标。他们谈着无尽话题。我散乱的拍照,又独自落后。至待车处赶上筱琼、龙标。张健主席、边城月色也紧随而来。看来中半而返的人也不在少数。

    随后乘张健主席车去看杜鹃。我见过规模更大和山貌更漂亮的杜鹃林。但是心情还是被这满山的火红点燃。筱琼爱花已极,不停吃花。我乱拍照。吃几朵,觉得此地花朵不酸。

    夜间篝火晚会。人心随篝火跳跃摇摆。期间有数朋友叫我去房间聊天。居然有人给上文学课,并且大谈论坛发展经,我烦怒莫名,独自出来。出来很觉失礼。我一般不失礼于人。但是今天怎么了?我不知道自己怎么了。

    近半年感觉不出文学能够给我愉悦了。我没有读到令自己灵魂得到安慰的文章。我写文章也没有愉悦兴奋了。我讨厌别人肤浅不堪的同我谈文学。更讨厌把论坛当名利场。

    晚会还没有散。不过围住篝火的大人圈缩小了许多。省作协领导已经离开。其他州市朋友也离开了。黄总已经几分醉意,犹自酌饮,边饮边绕篝火踱步,吟李白将进酒,抑扬顿挫,慷慨激昂,大有月下李白模样。吟毕,说,聚会最深层意义不是作家网,是交可交的朋友喝该喝的酒。说毕又斟一杯,饮过唱一支幽怨凄怆的歌,非常投入,唱至末尾,声嘶力竭模样。一贯矜持稳重的黄总今天怎么了。我仰天闭目,怕自己忽然就泪流满面。

    约筱琼、柴棚、龙标出来,摸黑去马路散步。我们尽量放轻了脚步,怕惊扰路坎下的蛙鸣。筱琼提议大家别说话,就这样走。一会,她自己又开口,说,就这样不用思想地走下去,该多幸福。

    散步回来已经0点多了。篝火未灭,人儿未散。些子迎过来,向我打探森林伐木的去向。我对些子说,大家散了吧。径直回房间直挺挺躺下。听的到外面人声杂乱,渐渐稀去。

    4月22日晨起院坪一地皆湿,昨夜落雨了。又返床上靠了准备看书。后起的夏花一脸神秘微笑走过来,说:“拍雾去!”

    八面已于昨夜深夜下山。此人热情大方,有侠肝义胆,有总出人意表的才情识见。人生有这样可以肝胆相照的朋友,是件惬意的事情。

    出的门来,发现又落雨了。东一点西一点乱砸,顷刻就成瓢泼。更兼大风,有天地飘摇的感觉。欲折回房间,蓦见那边山头雾霭翻涌飘移,如魔如幻。去二楼廊上拍照。惜云多墨色,雨线模糊了山景,光线色彩都黯淡。

    上午听课。省作协副主席水运宪、蔡测海,著名作家王跃文、怀化作协主席向本贵等都有精彩讲课。

    依窗邻花明而坐。雨时落时息。山林、湖面就变幻出明晦静动万千姿态气象。去窗不远,有不知名野花一枝斜逸出树丛。开窗变焦拉近拍下来,查视,虽则水气迷蒙,犹楚楚可怜。

    因素不饮酒,辞别的午餐仍未去各桌敬酒。我觉得真正的朋友不是用语言结交的。我有时候把从未交谈和见面、但透过文章图片认为志趣相投的人,当成最好朋友。纵然对方不知有我这样一友,仍心喜。有幸与白浪邻座,善摄影的白浪,也善把握人生本质,他席间一谈,极有见地。因他真诚,自然的把他视为好友。

    与夏花、混混等乘最后一辆车离开黄岩。回望凉山湖山庄院坪,昨夜篝火灰迹雨洗犹在。

    别了,黄岩!我不知道你的蛙鸣,你的清新秀美,会不会闯进我梦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