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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春三月,桑叶青青“春蚕到死丝方尽”又到养蚕季节。听老人说过去养蚕有不少讲究,要在清明获种,每年清明节还要进行“卜桑”插柳枝发芽早晚卜桑叶贵贱,柳叶早发则桑叶贵,柳叶晚发则桑叶贱。清明节后开始蚕忙,均须“接青龙,退白虎”用鱼肉香烛斋供,大门口贴门神一对。孵育蚕种叫“催青”蚕妇将蚕种紧紧抚于胸前,以体温焐神。
过去养蚕有一些禁忌:一忌陌生人进入蚕房:二忌大声呼喊:三忌产妇带孝者入家:四忌烟熏:五忌爆炒鱼肉:六忌语言上说“亮”、“僵”、“爬”、“游”等:蚕房内若有蛇,不能惊叫,看作为“青龙”降临,保佑蚕事平安,应供斋任其自去。
小小春蚕还有一个蚕神的传说,蚕神是马头娘,是蚕马神话中的蚕女。传说很古时候有一个人远征,家里只剩下一个女儿和一匹马。女儿非常想念远征在外的父亲,不思饮食,便逗马说:“马啊马,你要能够帮我把父亲叫回来,我就嫁给你。”马闻言后,一下挣断缰绳跑出去,直奔其父所在的远方。数日后,其父果然骑着这匹马回了家。为感谢这匹通人性的马,这家人尽量将好东西喂给它吃。哪知马不闻不吃,早晚嘶鸣不休,但只要看到女儿出入,就喜怒无常地乱蹦乱跳。其父觉得奇怪,于是从女儿口中问出详情。其父对女儿说:“对人发誓才算数,哪有对马发誓的,哪有人嫁给马的呢?”其父不顾女儿哀求,一箭射死了这匹马,并剥下了马皮晾在房里。有一天其父出门,女儿和邻家小女在马皮旁玩耍,马皮突然一下卷起女儿就跑了。其父回来后连找了几天,终于在一棵大树树枝间找到他们,但女儿和马皮合二为一化为了蚕,在树上吃桑叶吐丝而织以衣被回报人间。这种树就叫桑树,桑与丧谐音,指蚕女死于此树。由于蚕由马皮和蚕女合而化成,所以蚕的性态如女性般温软柔弱,而蚕头则酷似马头。
看到白色的蠕动的春蚕,我们便会想到柔软、细腻、精丽的丝绸,它来自故乡的桑树,来自昏暗的蚕室,它是一条虫的形状,但几千年来华夏子民无一人叫它为虫,从大人到小孩皆尊称为蚕,看它化为蛹、化为蛾、化为虫的无声演绎。我们看见的都是勤劳的春蚕,有哪一个蚕懒惰成性,不劳而获,或马马虎虎织一个破蚕,或溜到一个花花世界中骄奢淫欲。我们看见的都是厚道的春蚕,有哪一个蚕贪婪无度,独吞独占,是呀,蚕无贪官、富豪欲壑难填的习性。我们看见的都是善良的春蚕,有哪一个蚕对另一个蚕作威作福,肆无忌惮。
我们看到的每一只春蚕都是完美的蚕,充满陋习的人类在小小的春蚕面前,应该怀有几分惭愧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