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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凰,不仅因为神秘和美丽,还有人们对幸福吉祥的憧憬。在神州大地取名凤凰的有八处之多,只有湘西的古城凤凰才实至名归。我随团来到凤凰,不仅要从内心饱览古城的景色之美,还要沾一沾凤凰山水的福气,领教一下厚重而又神秘的地域文化。也许我得到了其中一种,也许我都没有得到,回来的那天晚上,我久久难以入眠,我的心还在凤凰山水中荡漾,我的心还在导游的柔情话语中徘徊。我的魂落在古城凤凰了吗,这可是到过众多地方的我第一次才有的感受。
导游
全程高速大大缩短了从湖北仙桃到湘西古城凤凰距离所需的时间,中巴车穿过了三十三个遂道后在吉首停下,上来了一位为我们服务的女导游。年青单瘦的她穿着朴素,背着一个小背包,活脱脱一幅中学生打扮。在继续向古城凤凰行进途中,她对湘西人文历史、民族风情及神话传说的介绍使我们为之倾倒,她给我们奉上了一顿难得精美的文化大餐,这顿文化大餐使我们不至于在第二天的游览中只是浮光掠影,而且填补了一些文化口味上的空白,也纠正了一些文化口味上的偏食的习惯。
我们习惯了津津乐道“炎黄子孙”殊不知它的不准确,在哪里也没有得到纠正,而今天却被年青的小彭导游纠正了。她说:我是土家族,和苗族一样,祖先是蚩尤,并不属于炎氏和黄氏,世世代代在湘、黔、云、川等省的崇山峻岭中生息,但确是中华民族大家庭的成员。
她还给我们讲了关于凤凰风水的传说:明朝朱元璋派刘伯温到苗疆视察,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的刘伯温看到此地的观音峰头乃天子脉象,如不断其龙脉,将来这里出了天子,不危及朱氏王朝的统治吗,他令人挖断了山头。于是这里连续三年大旱,农作物歉收,后来被风水先生看破,让人接上了山头,这里又连年风调雨顺,人才辈出,出了做过国民政府总理的熊希龄,还有一代文学大师沈从文,一代国画大师黄永玉等。
她还提问式地给我们介绍了苗家的风俗和禁忌,尤其湘西赶尸、放蛊的故事听得毛骨悚然,使我们对这里充满了神秘感。导游的知识面很宽,是受过良好教育的人,加之她的敬业和专业,给我留下了深刻印象。
当代国内景区铜臭气浓郁,一些导游也将游客往陷阱里引。在两天的时间中,她不仅服务周到,如吃饭时过来嘱咐我们吃饱,把我们当她家的客人一样,还提醒我们避过了一些购物陷阱。她坦率、真诚、善良,是一个优秀、难得的导游,她是一面做人的镜子。去年到过江南五市的老同志,对一名素质不高的女导游仍耿耿于怀。仅仅是导游吗,物欲横溢的社会让多少人变得“现实主义”势利忘义。
回来那天我问了她的身世,她告诉我是大学新闻糸毕业,家中是独女,父亲是土家族,母亲是汉族,家在湘西一个县。导游职业很平凡,而她当导游当的不平凡,没有关糸,全凭自己的努力。她叫彭曦,是在天亮时出生的,一个令人难忘的土家族故娘,愿她的人生充满光明。
晚会
一个并不华丽的剧院上演了一场无比华丽的“凤凰魅力之夜”文艺晚会。本不想去的,随大众去了,看到游客满座,一颗犹犹豫豫的心才平静下来。这是一台真正具有民族特色的歌舞,精彩纷呈地演绎出苗族人民的人文历史、风情习俗和精神风貌。上刀山、下火海节目的表演,正是苗族儿女勇敢精神的反映。也许听惯了港台歌声,看腻了央视春晚“凤凰魅力之夜”晚会让我感受到了民族特色文化的生命力。
我在北边二排,品尝了苗族故娘敬献的糯米酒。我是一个不胜酒力者,一喝酒就红脸,平时不喝酒,当我尝了一口,觉得醇香蜜甜,忍不住连喝了两口,以至于第二天起床照镜子时,脸红得过敏。
现场演员和观众互动节目既精彩又融洽,苗族故娘在观众里面挑情郎,一位来自广东的游客被挑中,他上到舞台中央,接受主持人的问话“你喜欢这位苗族故娘吗”“十分喜欢”“你结婚了吗,请如实回答”“结过婚了”“那你不有两个老婆,为表示你的诚意,你有什么礼物送给这位苗族故娘”于是他掏出了身上的手机“按照苗家风俗,你要喝苗家米酒”他一口气喝下了三大碗米酒,在全场笑声中,拿着苗族故娘的定情物绣花鞋垫和自己的手机回到了座位。这位广东游客也太痴情了,他竟忘了在家的妻子。
苗族故娘找情郎是看人不看钱,而当代汉族青年女子却是看钱不看人,只要有钱,七、八十岁的老人都嫁,而且为钱改嫁。有许多困惑的现象困惑着人,在这里应有所思,是千年正统文化思想的断裂所造成的。
这是一台情犹未尽的晚会,每一个节目都是一个高潮,每一个节目都是一份收获,每一个节目都闪烁出无尽的魅力。
古城
春天的阳光照耀着古城,时代的目光聚焦在古城,当身居闹市、都市的人们踊跃而至,是要找一种心灵的回归。当人们在追求物欲中趔趄前行,突然发现自己的精神世界是一个空寂的外壳。谁不有过浮噪,那寻找的梦在哪里?当我们看见沱江两岸连绵矗立的吊脚楼,当我们走在长长的青石板街,当我们在缓缓流淌的沱江泛舟,当我们站在虹桥凝望奇峰寺,心出奇地恬静,千年孕育,三百年打造,也许僻壤蛮疆是一种幸运,闭塞落后是一种幸运,不然远遭战火浩劫,近被高楼大厦所取代,我们就不会来到这里观赏景色和沐浴心灵。
一整天游玩古城,看的太多,我不想在文中花太多的笔触。因为我买了三本书:走进凤凰、品读湘西、蛊毒:千古之迷的解读,这缘于我被彭曦导游第一天对古城的介绍的陶醉,它够我回去以后慢慢品读。其二卖到了正宗的“凤凰姜糖”价格也优惠,这也得益于彭曦导游。两者都是食粮,品尝的口味也许一样,也许不一样。
在古城城墙见到不少编花环的苗家妇女,是用很普通的油菜花、豌豆花、桃花编织的,江汉平原到处都是这样的花,为什么没有人编织呢,或许我们将它看的太普通而不屑一顾,或许我们只是孤立地看它们的美,而少了将它们联成整体美的审美观。
苗寨
出凤凰古城十九公里,一级级下到陡峭的深涧,钻进了黑古隆冬的土匪洞。导游给我们介绍当年土匪在此为害一方及后来被解放军消灭的情况,血色湘西电视剧就在此洞取景。从另一个洞口出来,看见哗哗泉水从碎石头下冒出,向洞内流去。爬上崖顶,是一片开阔的生长着油菜花的田野,一行人歇息片刻,向苗寨走去,三三两两的苗族儿童站在路边唱着歌欢迎远方来客:“唱得好来唱得拐,唱得桃花朵朵开,还有一朵没有开,专等客人来”恰好这天是星期天,小学生们未上学。
在寨子门口,按照苗家风俗,我们推举“猫黛狗”代表客人人与苗家妇女对歌,我作为四个代表之一,喝了苗家妇女敬献的米酒,然后进了寨子。苗寨的房子是用土砖垒的,用牛粪抹墙,防雨淋风蚀。我们见到了苗家妇女在古老的织布机前织布的情况,见到了两位端详坐着的百岁老人,其中一位壹佰零柒岁,还大口大口吸着旱烟,导游介绍说还天天喝酒,这让我们目瞪口呆,这不颠覆了烟酒损害健康的理论。
我们参观了苗民自己办的土博物馆,全部是毛主席像章、毛主席画像、毛主席语录本和印有毛主席语录和毛主席画像的文物。我私下问了两位苗家妇女对毛主席的感情,她们异口同声说毛主席好,毛主席使她们翻身得解放,给了她们平等的地位。感情是不能强迫的,这是苗民自己的心声,谁也不能代表他们说话,只有他们才能代表自己说话。大家都看到苗家还很穷,改革开放三十年了,而他们家唯一电器就是手电筒。
唯一遗憾的是由于走掉了队,我和严老、梁老、小赵等错过了苗寨的现场歌舞,早早出来干等了荣幸看过歌舞的同志一个多小时,看了歌舞回来的同志安慰我们未看的,说与第一天歌晚一样,只不过没有灯光效果。
过去我有一个想法,想在气候宜人的大山深处的半山腰,寻一栋平房买下,每年避开江汉平原酷热难熬的夏季,到这里住几个月。我将此想法告诉了导游,要她给我留心。这次古城凤凰之旅,使我的想法愈加强烈,哦,我会做半个湘西人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