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逢

草底虫吟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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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

    松生做梦也没想到,会在桃园遇到半年来音信杳无的云儿。

    清儿回家后,不知怎的性情大变。无论松生怎么给她发信息,她就是不回,也不解释。松生不禁有些气馁,也打消了过去见她的念头。

    没了清儿相伴,松生心里很不是滋味。闷闷的,独自到了桃园。

    松生和桃园的人并不熟悉,只与桃园的老大白衣有点故人之宜。不知是去年的什么时候,松生感情上曾受到过很深的伤害。为了躲避熟人,他独自跑到茗居逗留了一阵。在一个没有熟人、没有朋友的地方,松生任意放飞自己的心情,在那尽情地述说自己的遭遇和苦闷,居然闯出了点的名气,并结识了一些诗词名家。白衣就是其中之一。

    松生到桃园落户,纯属偶然。茗居有条捷径,可直达桃园。一日,松生闲着没事,顺道步入桃园。桃园的典雅、清静,很适合松生的秉性。他到那只是随便的看了看,很快就喜欢上那里。而且桃园的人重情,每有客来,园里的知客必定会热情接待,拥入迎宾馆小坐,并泡上热茶。松生本是个重情的人,既喝了人家的茶,又住上了迎宾馆,索性便在那落了户,一直住到现在。

    松生虽然风流倜傥,颇有文才,平时却甚是疏懒,不喜拘束。桃园老大不知他的秉性,反而想请他协助管理园务。要是别人,可能会很爽快的接受了。松生却不,找了各种理由推辞,弄得老大很没面子。松生也自觉有些对老大不住,朋友情份,便觉少了几许。从那以后,便很少到桃园露面。

    松生原来一直把梅园当着自己的家,那是因为有清儿之故。没了清儿的身影,松生便有些找不到家的感觉。不由自主地,又回到了久违的桃园。

    松生虽然喜欢桃园的清静,在桃园却没有可以交心的朋友,在园里也很少说话。园里的许多人,甚至不认得他。如果他说自己与园主有故人之宜,准没人相信。其实,他自己也不相信。因为他和园主已经很久没联系了,只是心里还把园主当朋友而已。

    夜里11点过钟,松生还在桃园徘徊。一种难以排遣的孤独和苦闷,笼罩着松生的心。忽然,一个熟悉的娇俏身影,在松生眼底一闪而过。松生忙跑上前细看,心里肯定地说,是她!

    (二)

    云儿正在桃园枯坐,想着远方的旷原,心里有些闹闹的,满不是滋味。这段时间,她身体有些小恙。本来就有些娇弱的她,更欠精神。夜深了,她却仍然不想上床去睡。痴痴的,她还在等着旷原的音信。

    忽然,她听到有人叫她,那声音非常熟悉,也很亲切。那声音不很肯定地对她说:“我有一个朋友叫云儿,也是山东人。一年前,我们曾经在梅园、榴园玩过。如果那人是你,我就是你的哥哥,你就是我的妹妹,我是松生。”

    云儿到园里一看,里面果然有松生的一些东西,果真是她那半年多没有音信的哥哥。云儿不禁热泪盈眶,动情地说:“看着哥哥的贴子原来真的是故人!网络好小,缘分好重!”

    云儿把自己的qq号传了过去,说:“原来的qq号没了,这是新的,我已经登陆了,等你!”

    于是,一对网络兄妹,开始了他们久别重逢的长谈。

    (三)

    松生和云儿,是在聊天室认识的。那时松生刚刚学会上网,却痴恋着星儿,几乎每天都挂在线上。云儿和星儿是好姐妹,松生当然知道。星儿不在线时,松生就会找云儿聊天,并很快就喜欢上了这个温柔、朴实、善良的小妹妹。前年9月,云儿生日那天夜里,松生在网上给云儿过生日,陪她聊天,并写诗送她。就在那时,他们正式确认了兄妹关系。从此在松生心里,就真的多了个妹妹。

    网络尽管很虚幻,但在网络后面,都是一个个实实在在的人,都有一颗明明白白的心。网上的关系,其实和现实没两样,也有情人关系、朋友关系、师徒关系、兄弟姐妹关系,关键看各人的缘分。松生和云儿,就是一种很纯的兄妹关系。他觉得在这个小妹面前,自己感受到的是手足亲情,而不是儿女私情。

    在星儿出国那段时间,云儿曾经是松生惟一的安慰。她陪他聊天、陪他吟诗,陪他一起为星儿祈祷、为星儿祝福、为星儿伤心、为星儿落泪。星儿的一举一动,云儿总要第一个告诉松生,他们的心,都同时牵挂着星儿的冷暖安危。云儿坦荡的情怀、善良的心地,曾化解了松生许多的忧郁和烦恼,云儿柔柔的愁肠、幽幽的初遇,曾深深牵动着松生同情的心。那时,他们一起谈星儿、谈生活、谈理想、谈未来,两颗心曾走得很近很近。

    那段时间,云儿从青岛到河南、到常州,他们都有邮件来往。每次来信,云儿都热情的叫松生哥哥,总让松生感受到一种意外的惊喜!然而没有多久,云儿因感情生变,再没有心情上网,一下子消失得无影无踪,聊天室里、论坛里再也找不到她的踪迹。留给松生的,只有迷惑不解和无尽的思念。

    去年的九月,又是云儿的生日。松生虽然想再给云儿过生日,但苦于找不到她。便在自己的心情日记里,写了篇怀念云儿的文章。并写了首回忆他们相识相知的诗,诉说了自己的思念之情。诗云:

    锦字读来尚觉鲜,痴心忆到去秋前。

    鱼书不问利名事,丝网结成手足缘。

    映月仙葩终是幻,连宵苦雨总无边。

    三生旧约悬方寸,念虑依然梦里牵。

    然而,松生却不知道,云儿并没有离开论坛。只是由于种种原因,云儿不便在论坛上与松生以兄妹关系相处。看到松生的文字,云儿当时就哭了。其实云儿在论坛里,一直在悄悄地关注着松生。在她心里,始终对松生充满着感激和依恋。自从与松生结识后,从这个网上哥哥的言谈话语中,云儿切实感受到了一种浓浓的亲情。

    (四)

    云儿,真的是你吗?你好吗?你多久到的桃园?我找你找得好苦啊,以为今生再也见不到你了呢!一看那名字,我就想到是你。看了你的贴,还真的是呢。谢天谢地,总算找到你了。别哭哦,你一哭,哥心疼呢!

    你在那都认识谁呢?我是误闯进来的,我在桃园没熟人,见到你,我也不寂寞了!你最近过得怎样?成家了吗?哦,不好说是吗?好的,哥不问。我在网上只认了一个妹妹,那就是你,哥不为难你!知道你在那,我会常来看你的!你还是那么爱哭呢,一点都没变。

    我的老毛病很少犯了,现在天天坚持早锻炼,一般只晚上上网,你别为我担心,照顾好你就行。我的心上人哪,当然有啦!但不一定有妹妹你漂亮呢,你别为我着急哈。哦,我只听说你很漂亮,还不知道你究竟长的什么样哩。我见过霜儿的照片,不知你见过没有,那才真叫漂亮呢。

    霜儿最近没有联系上,她好象很忙,不太上网,忙着帮她妈妈做生意呢。以前的事情,你也不用替我难过,找到你了就好。你原来有一段时间一直避着我是么?我不知道为什么。其实我早都知道梅园的萧儿是你,只是你不说,我也装着不知道。但看见萧儿,我就如同看见你。

    我知道,你这人用情太深,很容易陷进去。你没想过避开我就好,我认识的女孩虽多,可妹妹只有你一个呢。我以前也不会插科打诨,在论坛学得有些油了。星儿都说我变了,不是以前那个我了。我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变了没有?妹妹觉得我没变是么?看来还是妹妹懂哥哥,哥没白疼你哦。

    我知道网络有许多缘分,比如我和你,就只能是兄妹缘分。我和星儿,是兄弟缘分,她让我叫她兄弟呢。她说做兄弟长久些,也不知道能做多长哩。我知道什么叫缘分,别担心我还会陷进去。现在不会再象以前那样傻了。本来就没得到,也就无所谓失去是么。

    你不在青岛了吗?多久去的大连?改行了是吗?好怀念以前和你聊天的那些日子,真的很开心!你喜欢我的诗词啊,只是我最近没有心情,也没有多少时间写,贴子现在也少了。我工作很忙,最近也不太顺,可能不久工作会有变动。单位有人和我争是难免的,关键在头头脑脑们。正因为我耿直,所以容易碰壁哦。我知道这是对我的磨练,但愿还会好起来。

    领导的关系,我是不会去走的。走不来,也做不来。社会上的东西,你怎么也知道的这么多呢,你可还是小孩哦。呵呵,当领导啦?你还那么小,挑得动那担子吗?你自己办的学校是吗?和官场的人打交道,吃了不少苦头吧?别太累着哈。

    我当然了解自己,否则就没那么自信。但我已经没有选择职业的余地,只能一条路走到黑了。好在我还能写诗,相信自己老了后会有所寄托,不会寂寞的。我的欲望其实不大呢,不过我还没颓废。看看吧,也许我还有机会,你对我就那么有信心么?

    我有时间会写些东西,很少看别的。网上的信息,只看一些对自己有用的。你也很忙是吗?呵呵,都能搞培训、做讲座了,我的妹妹这么厉害啊,不简单哦!

    你的学校有多大规模?你不是领导么?是你哥哥帮你开的么?还是妈妈帮你开的?你自己开的啊,你有那么多钱吗?骗我的吧(笑),傻样儿!

    你说的话,我记住了。我知道,对生活、对事业没有信心的人,永远不会有机会。

    你很喜欢梅园是吗?看得出,那里的人都很喜欢你。春儿对你很好是吗?你和她曾经是搭档吧?梅园人气不错,但胡闹的多。他们请我做斑竹,我不肯干。我喜欢自由!

    我会记住妹妹的话,不过你别替我担心。心有多大,你的天空就有多大,这也是你的体会吧?

    妹妹喜欢听哥哥唠嗑,那好啊。就怕你烦我呢,以后不会再让我找不到你了吧?什么死啊活啊的,看你都瞎说什么啊,闭嘴,不许瞎说!

    我以后不会再在论坛上写自己的工作了,我们单位居然也有人跑到那。我的压力不是来自我自己,我其实很豁达的,遇事能想得开。

    五一放假吗?不出去玩吗?想到哪玩?回青岛吗?还是去别的地方?妈妈还好吧?你前年生日时,她看我们聊天来着,还记得不?这些事怎么能忘记呢?妹妹的生日,我永远都记得!尽管我不记得自己的生日,但妹妹的忘不了!

    我的生日在农历五月,具体是哪天不记得呢。不知道是哪天也无所谓,我从不过生日的。我问过妈妈,可我又忘了。妈妈的生日我也不知道,一家人的生日我都不知道。大家都不过生日,所以都不记得。你大概没遇到过连自己的生日都记不住的人吧(笑)。你说的也许有道理,但哥哥不是领导呢。好,哪天我问了,用笔记着,免得再忘记。你也不用给我过生日,我自己都不过呢

    五一我们要放假,难得的节假。但愿不会再有事,我也想好好休息几天。前天我有三十几个小时没睡呢。啊,今天还真迟了,都深夜一点过钟了呢。你哪天再教我怎么发音乐贴吧。

    你是不是身体不舒服,那我们下吧!妹妹好好休息哈!改天再聊。看到妹妹,我也开心呢。下哈,做个好梦!

    (五)

    哥哥,我是云儿。我到桃园没多久,一直不喜欢那里,那里的人有些说不清的感觉。去那里,经常看他们的楹联,想着不会哥哥也在这里吧?不料还真的在那遇到了你!和哥哥的缘分真的是好重哦!这下在那里又有亲人了,不寂寞了。我没哭,开心呢。

    这里是他为我们找的家,觉得这里人少,清净。这里的人,没有和他们接触过的。

    最近一些事啊,哥哥不知道该怎么讲,哥哥不问好么。在桃园哥哥只当妹妹在那里,哥哥有伴就好,行么?为了爱,在一个自己不喜欢的地方,唉!

    哥哥老毛病还犯么?头还疼么?少上网哈。哥哥找到自己心爱的人了么?嫂子一定和哥哥一样,重情意是吗!呵女子要内在美才好,红颜多薄命的。哥哥还不知道我长的是啥模样是吧?知道应该给哥哥照片的,很抱歉,一直让哥哥牵挂着。哥哥,不要太牵挂我了,这样心里好难过的。

    霜儿现在还好么?最近没联系上吗?网络真的很虚幻,能遇到哥哥这样的人,是云儿的福气。云儿没有刻意要避着哥哥,大家分开以后,就有一阵子不上网了。原来哥哥也一直在留意云儿的消息啊,哥哥的心意妹妹明白。在论坛发贴,没有想过要变化,如果留意的话,谁都会看出萧儿的字体、语气,和云儿一样。没有想过要改变,也没有想过要避开哥哥。只是我不太会插科打诨,不知道怎么回哥哥的贴。哥哥对大家都很好,是大家都喜欢的人,外表的油滑代替不了内在的本质。哥哥是重情义的人,再油也是外表,内心不是那样的,其实没变。

    只要上论坛就会看哥哥的帖子,虽然不回复,感觉心是近的。

    哥哥,其实网络有好多种缘分,有好多种心里亲近的方式,有的人,平时不怎么交谈,但每次见了好暖。有的人心里虽然爱慕,但往往现实决定着随缘,不要刻意怕失去。只要有缘分,多远都可以在一起的。时过境迁,什么都会变的,惟有性情不会改变。

    我想过阵子回大连发展,我没改行,还是和孩子们在一起。只不过,社会活动多些,公益性的。

    以前和哥哥聊天,我也觉得很开心。哈是的哥哥,还是喜欢哥哥做诗。

    哥哥很忙是吗?很能干的哦。单位有人与哥哥争么?哥哥性情秉直,难免会引人嫉妒的,我就是这样。但哥哥不要气馁,就当是人生路上的磨练,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会的,一定会的!和领导走走关系不行么?哥哥!

    看到哥哥写的日记,知道哥哥的心情。有时候,你的上司他就是草包,那也是很无奈的事。他们什么也不会,但他们有关系,运气好。哥哥有才能,很容易遭人嫉妒的。

    呵呵,我已经不是小孩哦,社会上的事,当然懂啦。别忘了我也是领导哦,也和官场上打过交道的。只是不喜欢和那些嘴脸打交道,他们看的不是你的能力,而是你的身份地位。

    我现在还好,就是没有爸爸妈妈的疼爱。哥哥真好!

    哥哥,你了解自己么?给自己定过型么?适合做什么职业?我知道哥哥的意思,我想说的是,只要了解自己,就一定能够充分发挥自己的优势,找到适合自己发展的路子。

    哥哥有些悲观了,虽然哥哥的欲望不大,但哥哥一定要记住,没有走不出的路,任何事只要有心去做,都可以找到出口的。请相信妹妹的话,真的!心有多大,你的天空就有多大,不顺只是暂时的,只要有一颗上进的心。恩,我相信哥哥的能力,时间到了,一定会有所作为的。不是也许,是一定会的!

    哥哥家里老人还好吧?平时都看些什么?哥哥上网看信息么?我每天也有做不完的事,做讲座,搞培训,去福院看我资助的孩子们。呵呵,瞎讲!但每个人反馈给妹妹的信息是他们受到启发,所以妹妹有信心去做。

    福利院不是我的,是国家的,我只是去看他们。我办的学校规模小,说自己是领导,是跟哥哥开玩笑的,可不是大领导。学校是我自己办的,哈是,骗哥哥的,只是个小孩子王!

    不管怎样,哥哥记住,一定要有信心,只要有信心,机会才会找哥哥的,机会是不会给那些沮丧的人的。

    我很喜欢梅园,那里的人对我都很好的。春儿对我不错,只是我们没怎么聊的。有时候,论坛需要人气。春儿喜欢妹妹,硬要拉着给她做搭档。是,现在梅园有些乱。我也喜欢自由,喜欢跟帖就跟,不喜欢就不跟。哈

    哥哥一定得好好想想妹妹的话,知道么?心有多大,你的天空就有多大。以后有时间,好好听哥哥唠嗑。不管我们身处何处,不管在乡村还是都市,人都是一样的。

    以后不会再让哥哥找不到妹妹了,永远不会的,除非哪天妹妹不在人世了。恩,和哥哥拉勾!

    哥哥以后不要在论坛写你的工作,明白么?网络太小,不能有一点疏忽。爸爸妈妈不容易,哥哥不要给自己太大压力,要活得轻松一点!

    我们五一节假已经放了,想到一些没去过的地方玩,不知能不能去成。青岛不回了,最近才回的。哥哥记性真地很好,那年生日,是妹妹最快乐的日子。哥哥的生日什么时候呢?阴历么?几日呢?问问妈妈好吗?妈妈的生日你知道么?哈不知道是么?我也遇到过记不住自己生日的人,一般都是领导。哈哥哥,再问问妈妈吧,一并都问了。问了赶快发给我,省得哥哥再忘记了。生活是丰富多采的,以后的生日,妹妹给哥哥过,除非

    哥哥放假了么?恩,让哥哥轻松几天,老天保佑哥哥好好休息几天。哥哥,那下吧,好好休息。医生也不要我熬夜的,好久没有这样了。

    哥哥想学发音乐贴么,好啊好啊。我的身体没事。哥哥下吧,我们回头再聊。看到哥哥好开心,再也不会把哥哥丢了。晚安哥哥!

    (六)

    和松生久别重逢后,云儿心里踏实了许多。两人在子夜时分的一席长谈,消除了许多隔阂和误会。云儿那颗曾对松生怀有歉疚的心,一下子豁然开朗。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松生和云儿又有了几次子夜长谈。每一次长谈,彼此之间就多一分了解,多一分亲近。夜深时,他们都提醒对方要早点休息。但话题一转,又聊起来,好象总有说不完的事情。说了许多再见,道了几次晚安,犹自没完没了的聊着。夜实在太深了,云儿的身体状况也不容许她长时间熬夜。他们只好克制住自己,依依不舍作别。

    在云儿心里,松生和旷原都是值得自己牵挂的人。不同的是,松生就象自己的亲哥哥,可以很随意的说话,不怕伤着他,也不会伤着自己。而旷原是自己深爱着的人,未免有些患得患失。话说重了,怕伤着对方,说轻了,又怕对方忽视自己的存在。和松生在一起,云儿感觉自己很轻松,心里总有一股甜甜的暖意。和旷原在一起,云儿除了感觉到甜蜜外,还多了几分苦涩。那颗满含爱意的柔柔的心,时时为旷原悬着。生怕有一天,旷原会不声不响地从自己身边离去。

    云儿觉得,她的松生哥哥没变,还是原来的老样子。尽管松生身上多了几分油气,但她感觉松生的本质没变。只是她觉得,松生比以前又多了几分凝重,多了几分深沉,少了几分锐气,也少了几分豪情。看到松生所处的环境那么复杂,肩上的工作又那么重,云儿深深理解了哥哥的难处。云儿心里,真的希望陪伴在哥哥身边的,是一个疼他爱他的好嫂子,能为哥哥分忧解烦,好让哥哥全身心地投入工作和诗文创作。她觉得,凭着松生执着的秉性和敬业精神,凭着松生奋发有为、扎实工作、恪尽职守的责任意识和淡泊名利的人生信念,他应该有更远大的前途,有更光辉的未来,而不应该仅仅是现在这个模样。

    松生觉得,云儿比以前懂事了许多,成熟了许多,也能干了许多。尽管云儿还会为一些所见所闻激动流泪,但再也不是那个只会为自己的儿女私情伤心哭鼻子的y头片片了。短短的两年,云儿就办起了自己的学校,实现了自己的抱负,还经常搞培训、做讲座,松生觉得她真的不简单。云儿对事业和理想信念的执着追求,云儿那种“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幼以及人之幼”怜贫惜弱、济困扶危,以回报社会为己任的崇高精神境界,以及云儿对古典文学的造诣、对现实社会的透视、对苦乐人生的感悟、对弱势群体的关爱,直令松生刮目相看,既敬且佩。松生觉得,云儿的思想意识和精神追求,在很多方面都超过了自己。这个网中妹妹的形象,在他心中油然变得高大起来。

    松生也看出,云儿善良的本性没变,多愁善感的情素没变。尽管那天闲聊时,云儿一直在言笑妍妍,但松生分明地感觉到,云儿有很重的心事。对一些个人情感问题,云儿也讳莫如深。云儿健康状况这么差,是松生所没有预料到的。松生原来只知道,云儿情绪容易激动,却不知道云儿一激动,就会胸痛气闷,病魔就会趁机折磨这个娇弱的躯体。这时,松生才深深理解云儿为什么老爱说红颜薄命。松生真的为这个从未谋面的妹妹的健康担心!

    和云儿久别重逢的第二天,松生到桃园翻看了云儿所有的贴子,深深被云儿的痴情所感动,也理解了云儿的寂寞和无奈。然而,在情感问题上,松生尽管也是过来人,但至今没能把握好,自然也没法给云儿提供什么有益的帮助。但在松生心里,确实希望这个美丽善良的妹妹,能找到一个足以让她托付终身的好郎君。或许,云儿已经找到了;或许,那人正是云儿深爱着的旷原。

    后记

    在后来的日子里,云儿表达了想在云贵高原资助几个贫困学生读书的愿望。在雷公山腹地,松生为云儿物色了两个接受资助的贫困女童。云儿那颗怜贫惜弱的爱心,从此洒向了苗岭山间!

    (画外音)

    在这个世界上,有一种东西不可以欺骗,那就是感情;有一种东西不可以愚弄,那就是真诚;有一种东西不可以伤害,那就是真爱;有一个人一辈子不可以失去,那就是深爱着你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