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护士看着颇有些煞气的项烽,心里抖了抖,害怕地咽了咽口水说:“哦,那,那去给病人缴费吧。”说完就把单子递给他,转身就跑走了。
项烽拿着单子,心里松了一口气,朝几人说:“你们在这等着,我下去缴费,有事立马叫我。”
等项烽缴费回来,急诊手术室的灯还是亮着的。过了好久,等天都黑了,手术室的门才打开。
医生一出来,项烽几人立马就涌了上去。
项烽几人本就十分高大健壮,刚刚经历一场血拼回来,身上的煞气还未完全消弭。医生一见几人靠近就忍不住后退了两步。
“医生,怎么样了”项烽立马上前问道。
医生看着来人虽可怕但态度很好,心里稍稍有些安心,想起里面那个年轻的病人,忍不住叹了一口气说:“哎,病人胸腔的肋骨断裂了几根,不过幸好对内脏没有造成多大的损伤,合并血气胸不严重,这还好。可是他的腿和右手恐怕是保不住了。”
保不住了?!
虽然早就有所预感,但真正听到这样一个结果,项烽还是犹如五雷轰顶,心脏更是似被人一把捏碎了般疼痛。
他僵直地站在那里,犹如被施了定声咒,两拳捏地死死的,咯吱咯吱地响。
第18章可怜的江雨
其余几人听到这个消息也十分悲痛震惊,没有双脚,没有右手,这对于任何一个人来说是都是致命的沉痛打击啊。
几人脑海里一想到江雨被截肢的模样,几个大男儿也忍不住红了眼眶,到最后竟是江雨这么一个普普通通的学生救了他们这一群当兵的两次。
医生心里发颤,看着项烽握拳的手害怕地咽了咽口水,随后点点头又转身回了手术室。
几人站在那里没有动,良久只听项烽压抑着自己声音,哑着声在这空旷的走廊里说道:“他一问我要刀,我就知道他不老实。”
“我想拽着他,我说我能拽着他,可他却望着我笑了笑,还是跳了下去。”
“我没想到他会这么大胆,呵,也是,我应该想到他会这么大胆的,他都可以离开了再回来,胆子怎么可能小?”
“他是知道我们没法子了,知道我们没用才跳下去的。”
“他朝我笑的时候眼泪都流出来了,他肯定很疼。”
项烽的话有些语无伦次,可大伙儿都听得十分明白,低着头沉默着没有说话。
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处,小光抹了抹自己的眼泪,心里更加难受,他们这些军人到头来还要一个普通人牺牲保护,算什么厉害!
索尘沉痛地呼了一口气,对队长说:“队长,江雨的家人……我们是不是应该……”
说到这,项烽更是背脊一僵,他的家人……
过了一会儿,项烽才暗哑道:“是该通知他的家人,是我们没有保护好他。”
这时手术室被完全打开了,护士推着江雨走了出来。
医生瞟了几人一眼,见他们神情悲痛,想着病床上的年轻人确实可怜,又主动上前对着几人说:“病人肠胃里有很多脏东西,我们给他清理了肠胃,胸腔的问题不大,现在最重要的就是尽早截肢。”
“目前我们还不知道病人是被什么东西腐蚀的,但可以知道腐蚀性很强,不过幸好不是氢氟酸,我已经把变黑的地方挖去,没剩什么好地儿了,他的骨头上面有许多小洞,已经被腐蚀了,等他状况稍微好点就截肢吧。如果他到时候还没醒,希望家人能签个同意书,哎……”
说完医生摇摇头就走了。可怜的小伙子,等他醒来知道这个消息该怎么受得了啊。
项烽艰难地点点头,视线跟着推车上的江雨,沉默着跟着来到了病房。
病房是项烽申请的独立病房,在医院顶楼的VIP室。现如今他不知道除了这些他还能为江雨做些什么了。
此时江龙三人也赶到了医院,听到江雨的情况大吃一惊,几人来到病房看着病床上闭着眼的江雨,沉默着没有说话。
“队长,江雨换下的衣服、背包里都没有手机,可能是在树林里掉了,我们现在怎么联系他的家人?”索尘快步走进来轻声在项烽耳边说到。
小光想了想说:“那给那个杜教授打电话把,他是小雨的老师应该知道些吧。”
项烽沉默着没有说话,他根本没有杜教授的电话,他想了想拿出那个用了好几年的手机翻出了沐容这个名字。
“喂?项烽?项烽是你吗?”
沐容听到手机一响,看到手机上的名字就一把从椅子上蹦了起来,连忙接听,声音兴奋又激动。
对比沐容的兴奋激动,项烽的声音完全没有一丝波澜,“你好,我是项烽,请问你有杜子洋,杜教授的电话号码吗?我找他有急事。”
“有有有,我马上发给你。”沐容拽紧着一只手在胸前,心脏扑通扑通地狂跳。
“谢谢。”说完项烽就挂了电话。
没几秒钟,项烽就接到了沐容发的信息,立马拔打了这个电话号码。
“喂,是杜教授吗?”
“嗯,你是谁?”
“我是项烽,江雨现在在医院,请问你有没有他家人的电话号码。”
“什么?在医院!”杜子洋此刻还在京都,听到这个消息声调立马高了许多。“小雨怎么了,他怎么会在医院?在哪所医院?你说话呀!”
“请问你有没有他家人的电话?”项烽停了一下,他不知道该怎么和杜子洋开口。
“小雨是个孤儿,哪有家人?我就是他家人,你快告诉我在哪所医院?他到底怎么了?”杜子洋有些急。
“喂,你说话啊,喂?”
项烽拿着手机,嘴巴张了张,后才说道:“在绵云医院。他,他需要截肢。”没有家人,是个孤儿。项烽这一天被一个又一个的重击冲击着,心里苦涩到快要麻木了,满满的都是对江雨的疼惜。
“什么!截——肢?!”杜子洋的声音充满了不可置信和恐慌。那声音通过项烽手机的话筒让整个病房的人都听得一清二楚。“怎么会?怎么会这样!”
杜子洋自己喃喃了几句就立马挂了,然后和马教授打了电话,“喂,老师,小雨不是在你哪里好好的吗?怎么会截肢?怎么会截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