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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碧帘看着眼前的张一轩,仿佛是看见了鬼一般,面庞之上的恐惧与惊讶,不亚于青天白日遇厉鬼,他非常想知道,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前一刻还被他钉死在树上的人,这一刻竟又活生生的出现在眼前,看其状态还极佳,连一点伤痕都没有,这怎么能让他接受?
难道先前都是自己在做梦吗?那碧帘缓缓抬起颤抖着的双手,大力在其脸上拍了一巴掌,他此刻极力想要证明,这是他出现了幻觉。
然而,不论是腹部伤口的巨痛,还是脸上火辣辣的疼痛,以及站在自己身前如死神一般的张一轩,还有那些凉亭内在雀跃欢呼的人,都提醒着他,这就是现实,是对于他来说极为残酷的现实。
那他先前所经历的又是怎么回事?他非常想要找到答案,到底先前的一切是假的,还是现在是虚无缥缈的?
他在这一刻对这个世界产生了质疑,什么时候是真?什么时候又是假?还是说这个世界根本就不存在?
“不可能,不可能…你不是人,你根本就不是人。”那碧帘到此时,仍然不相信,他就这么败了,败在了一个他看不起的小武者手里。
“不可能?呵呵…”张一轩一脚踩踏在那碧帘的胸口,看着那碧帘那一脸惶恐的样子,冷笑道:“这世界上就没有什么不可能,例如:你这个自称为王的人,不就被我踩在脚下了吗?”
“啪…啪…啪。”
“不…不…我要醒过来,我这是在做梦,我这是在梦游!”那碧帘他不能接受这一切,他认为这是处于他的梦境,不断的拍打着自己的脸,想让自己醒过来,然后改变这一切。
张一轩见此,心中一阵痛快,方才那么不可一世的黑龙教川西分舵少主,那么不可一世的半步武王,如今却被自己踩在脚下,在近乎疯狂的拍打着自己的脸。
而且对方似乎还不能接受失败的现实,精神已经接近崩溃的边缘。
当然…换个人恐怕也不能接受,毕竟前一刻还将对手击杀,并且降服对手的人马奉他为王,而下一刻却出现了惊天的逆转,被对手踩在脚下,面临屈辱死去的结果。
如此大起大落,那碧帘还没精神崩溃疯了,而且还尚有意识,张一轩还是蛮佩服的。
“别打了,你以为你打肿脸就会改变你尖嘴猴腮的事实吗?还有…你认为你在做梦也不是不可以,不过…我好心提醒你一下,你这白日做梦似乎不符合自称为王的人的身份啊!”张一轩抬起手中的黑龙战枪,以锋利的枪尖抵住那碧帘的鼻尖,揶揄道。
“啊…怎么回事?这是怎么一回事?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那碧帘出声大吼道,即便是死,他也想要死个明白。
就这么糊里糊涂的死去,如何在荣登黑龙平等完美世界后,面见各位列祖列宗,如何面见先辈教主大人?
“噢?你想要在临死之前做个明白鬼?呵呵…这确实是个好想法!毕竟一个自称为王的人,落个糊涂鬼的名头,也太…太讽刺了!但是…”张一轩话锋一转,道:“我不答应呢?”
“噗…”
“你…你这无耻狗贼将不得好死,你将不入轮回,永坠炼狱。”那碧帘吐出一大口鲜血,心里的那个恨,几乎深入骨髓,浸染灵魂。
张一轩对那碧帘那相当恶毒的诅咒似乎丝毫不在意,毕竟这个场面,他不止一次见过,反而春风满面的笑道:
“其一,我会不会好死,我不知道,但你…我可以相当确定的告诉你,你一定不会好死。其二,不入轮回长生不老,我也不奢求,因为活一世就够了,至于永坠地狱嘛!死后的事儿我也管不着,爱咋咋地!”
“啊…我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徒,我不服…我不服…你这无耻之徒定耍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小勾当,才胜了我,你敢与我公平一战吗?”那碧帘气的再次吐出一大口鲜血,怒骂道。
张一轩踏在那碧帘胸口的右腿单膝弯曲,俯身伸手拍了拍了那碧帘的脸,浅笑道:
“公平?跟生死之敌谈公平?还真是幼稚可笑!你觉得这个世界上有绝对的公平?我所做的一切都仅仅只是为了活着,为了在乎的人好好活着而已,你们黑龙教先前生的什么心,以为我不知道?我败了你觉得你会生出慈悲之心放了我?”
“而且…历史是由胜利者撰写的,见不得人的勾当也好,阴招也罢,你输了就是输了,什么手段都是实力的表现。难道自称为王的人输不起,想要耍赖苟活?”
张一轩见那碧帘不再出言后,又道:“所以…你不甘心也好,不服也罢,现在嘛!赶紧去投胎,别忘了我叫张一轩,我等着你来将我踩在脚下!”
背靠在大石之上的那碧帘闻此后,埋下了一直高昂的头颅,片刻…缓缓抬头,带着恳求的目光,道:
“好!今天我那碧帘阴沟翻船,我认了。那请告诉我,我究竟是怎么败的?为什么我击杀了你,你还能死而不死的活过来?请告诉我,之前,现在,还有下一刻即将发生的,究竟是真是假?”
“你想知道?”张一轩起身,接过玉狐递过来的纸巾,擦了擦汗水后道。
“我…”那碧帘气的翻了翻白眼,此刻非常想骂娘,不想知道还问你?
张一轩回头笑道:“我说亦真亦假,你信吗?”
“何谓真,何谓假?”那碧帘一头雾水,他怀疑现在所经历的一切也是假的。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张一轩不再搭理那碧帘偏头,向着玉狐道:“玉狐姐把他们俩带上,我们去歇歇,这太热了,然后顺便做个顺水人情!”
就在张一轩转身向着玉狐说话间,那碧帘突然出声道:
“你们是龙魂的人吧?你知道山下为什么会塌方吗?为什么跨河大桥为什么会断吗?”
张一轩眉头一紧,抓着那碧帘的脖子,将其提了起来,道:“你们故意断路,为的就是将我引到这里来?”
“不得不说,你很聪明!但是我为什么要告诉你?”那碧帘不知从哪里摸出一颗药丸快速送入口中,大笑道。
“不告诉我?呵呵…不得不说,你很愚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