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白月光女配第263节

岁萝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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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且搬入的宫殿也并非是凤鸣宫,而是妃位的离澜宫。

    满心欢喜入宫的圆圆,也并未见到谢玄度,就被一纸圣旨发配到了离澜宫,她那样的性子如何安得,自然也是大大地发泄了一通,可也未曾得到他的一丝垂怜。

    圆圆纵然去了乾坤殿,也是见不到谢玄度。

    此时,宫中除了太上皇,太上皇的妃嫔,还未成年的子嗣外,就只有宫人、谢玄度与她,足足憋了几日,圆圆终于还是没有忍住宣见清池。

    见了清池,她嘴里抱怨的话就一直没停下,仿佛也像是终于找到了一个发泄口,清池的耳朵也就是用来盛放她垃圾的。

    “他不见我,他为何不见我,五姐!你说我是不是哪里做错了,惹他厌恶了!”就在这个时候,圆圆依然在自我pua,那着急的样子,看得清池都蹙眉起来,拉住她,让她坐了下来。

    “他不见你,那是他的问题,与你何关?”清池理直气壮地甩锅。

    被清池这么一说,圆圆虽说是没有焦躁了,可还是愁眉苦脸的。清池问他们之间闹了什么矛盾,她有始终不肯说,含糊其辞的。后来她也懒得多问了,反正男主和女主还不是注定he的,哪里需要得她这个恶毒女配来做粘合剂。

    圆圆其实想要她来做的是听,她只需要听。

    坐了一个时辰左右,清池到底是坐不住了,找到理由便要离宫。

    离开正殿,送她的宫婢还叹气道:“蒋夫人,娘娘近来没有主心骨,若不是您来了,这会儿怕还是难以收齐心绪。”

    清池望着宫廊红柱两侧庭院里的富丽风景,漫不经心地道:“娘娘方方入宫,心绪波动在所难免。”

    明里说,这离澜宫虽然离皇帝所在的乾坤殿最远没错,可这庭院里的一草一木、鲜花林木,无一不是精心照顾着,据说从前还是太上皇最宠爱的丽妃住过的宫所。可想而知,其实他们之间的矛盾也并没有圆圆所想的那样悲观。

    “皇上——!”身侧的宫婢忽然高呼一声,跪在地上,就是原本视线正放在庭院牡丹花上的清池也是被她这带着震惊的声音给惊了惊。

    前方甬道上,为首明黄龙袍的男人气度冷峻,身后跟着一位年轻的内监,正大步走来。

    悚然见到这一场面,清池一时觉得奇怪,又忘记了是哪里奇怪。

    “臣妇见过皇上。”清池跪身请安,心里却道倒霉,她向来最讨厌跪人。

    那袭明黄绣有龙纹的袍角走近了,也落入她低垂的眼帘当中,冷淡低沉的声音响起在头顶,“蒋夫人来看圆圆?”

    “免礼。”并没有什么情绪调子,落在人心头,也符合君心难测这四字定则。

    “谢皇上。”清池谢恩,缓缓起身,目光也慢慢地从他那被袍角遮住的双腿上平起,这会儿也终于意识到了刚才觉得的不妥是什么了!

    他没有坐轮椅!

    清池见到腿是好的谢玄度,第一反应那就是不用自己按照原定戏码演戏了,第二反应那就是他的腿怎么好了?是圆圆治好的?还是从头到尾就一直装的。

    依着这人从前的安利,就有很大程度是在装着。

    清池的视线一直若有似无地地流连在他的双腿之上,谢玄度眼眸微深。

    截住她的视线,就是清池这样自若的人被他那寒潭般的冷目一截,明眸也是秋波晃晃,当即挪开了目光。

    总是这样失礼。

    蒋唯在官场如鱼得水,可这夫纲不振,宠妻过溺,在帝王心里也是无端地拉低了评价。

    “臣妇失礼!”清池也知道这人一旦古板起来,那是比顾文知还古板,往往在意的点,还和别人完全不同。

    也不知道当年那个还有些灿漫天真的战神少年,是如何变成如今这玉面魔心无情冷酷的君王?

    清池低头认错,认得极快,可态度诚不诚恳那也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谢玄度上位者做久了,尤其从前还是军中将领,一向雷厉风行,说一不二,见到她这等软语厮磨却浑然不作真的女子,一时之间还真有些棘手。

    刺手的玫瑰,偏偏蒋唯、顾文知都败在她石榴裙下,如今就连阳儿、琼玖也有沉迷趋势。

    此时,眼前这女子低眉顺眼,却难掩与平常女子不同的桀骜。

    这种桀骜,甚至可以说是骄傲。就是他的皇妹玉真出身皇室,也只是对外骄傲,在他的面前仍然战战。她的这种骄傲,却是于世不容的。曾经,在圆圆的身上,他也看见过这样的骄傲。后来,她的骄傲被他摧毁。

    也不过如此。

    那么她这种于世不容的骄矜又能维系多久?

    谢玄度纵然心头对她的性情有些不喜,但对着这一张娇俏的芙蓉花面,却也不会生厌,这时只是忍住了呵叱的话语,淡淡地道:“你错在哪儿了?”

    清池满心的槽要吐,一时之间却只能憋在心头,闷着声道:“臣妇……臣妇错在窥视君容。”

    谢玄度瞥她,那目光似也说着孺子可教:“蒋夫人很知分寸,朕还怪你不成?”

    怎么感觉阴阳怪气的呢。

    可清池也是老阴阳人了,心里呵呵两声,“皇上宽宏大量,怎会和臣妇计较呢。”

    一侧的宫婢低着脑袋,也是在害怕,根本没想到刚刚在娘娘那儿还那么温顺的蒋夫人,这会儿竟然都敢和帝王顶嘴!

    倒是跟在谢玄度身边的内监发觉他心情还不错,远没有面上表现的那般冷淡。

    这位蒋夫人……

    内监仿佛察觉到了什么,也被自己这种猜测给吓了一跳,立即也把自己当成一个瞎子聋子,像木柱似的伫立在一边。

    “皇上,可是来见娘娘?都怪臣妇,耽误皇上了。”

    “耽误不了。”谢玄度皱眉,也没想到她胆子这么大,但并未和她计较,这会儿看她主动地走到一侧让路,原本过来就是为了见圆圆的他,反而被她这样一安排,起了逆反心,“你就这般想朕见你的好六妹?”

    谢玄度打量着她,语气莫名:“你们姐妹可真是情深!”

    “臣妇惶恐。”

    就是清池这会儿醒悟过来,也发觉自己方才胆子是真的大。

    而他竟然也不生气。

    “六妹时时照顾臣妇,臣妇无以回报,只望皇上垂怜。”既然都已经说了出来,清池干脆也就后者脸皮为圆圆求了宠爱。

    未曾抬头,却就已经感觉到了他那玩味的视线,“那为何不敢看朕?”

    清池慢慢抬头看他,却因他眉间雷霆之怒而身躯微振,“皇上……”

    “好一个臣妇,句句臣妇,皆是句句不桀!”谢玄度冷冰冰地道,眉间艳灼朱砂痣,更衬得那张修罗玉面没有一丝观音慈柔。“蒋夫人,朕若治你一个犯上作乱又当如何?”

    压力千金压顶,清池却未曾跪下,双眸如泉如漆,缓缓开口道:“皇上为君,溥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纵君心所向,臣妇这等蒲柳之辈,如何以致作乱?可若是犯上,便是万死难辞。”

    听着像是告软,可是这语气却并未有一丝的放软。

    悄然而抬的俏面玉软花柔,可是眉眼之间犹如冰雪般凛然,顾盼于他,柔荑微对双袖:“若皇上执意要治臣妇之罪,臣妇又岂敢有一丝恼恨?”

    秾纤得衷,修短合度,林下风致,一时倒如魏晋名士,触怒君言。

    就是一边瑟瑟发抖的宫婢和内监也是佩服她的大胆。

    “在你眼里,那朕岂不是如纣桀之辈?”

    “臣妇怎敢,纣桀猖狂乱政,乃是暴君,皇上是众心所向。”

    这众心所向里有多少水分,那就只有他本人才知道了。

    一时之间,他二人站在廊下,花鸟粲然,漫漫风花,唯在对视之中无言。

    却终是谢玄度退了一步,神容不见怒色,却也看不出其他的情绪。

    “摆驾离澜宫。”他瞥了眼清池,终究还是说了这么一句。

    “是,皇上。”内监顿时高唱。

    清池松了一口气,微微侧身,站在一边。

    谢玄度从她身边经过,长袖当风,淡淡地留下一句:“蒋夫人,好一张尖嘴。”

    清池欲言又止,就只能看他猖狂离开,暗道:“真是可恶!”

    “蒋夫人,您可真是大胆!这里可是宫中啊!方才若不是皇上念故,您……”

    身边宫婢唧唧喳喳说个不停,清池按按眉心,只想快点离开这皇宫。

    果然是吃人的地方。

    这谢玄度龙威一压下来,她都快被压垮了。

    也不知道圆圆是怎么非要住进来?

    此后,始终不安的圆圆更是经常宣清池进宫说话,可也不知是巧合还是意外,每每她离开都恰恰遇上圣驾。

    谢玄度一直不肯立圆圆为后,却经常来这离澜宫来看她?

    果然,这两人也是在闹性子呢。

    清池有点腻歪,可回想起来,每每见到圆圆她都是一脸苦涩,心事忡忡的样子,似有千言万语要和她说,却又始终不肯说出她最想要说的话。

    又像是受到了打击的娇花,年轻的眉目里都有风雨摧折之状。

    她都快因为这事上火了,往日脾气说不上多好吧,可到底是穿越人士,不至于做出打骂婢女的事情,可是近来这段时间呢,就是在清池面前,都懒得掩饰,茶热了,点心不够好,就会发泄一通脾气。

    就清池都意外撞见过,几位宫婢在吐槽圆圆。

    这会儿,清池也是好不容易安抚下圆圆,准备离宫,却人还没走出离澜宫,就见到身后领着内监缓缓走来的谢玄度。

    此际,已经是晚春,明黄龙袍拂过庭院的落花而来,风姿凛然,气宇轩昂,好一派君者风度。

    那张雍容的观音面,眉间朱砂如点,不见半分女气,如玉面修罗,一瞥间,令人生畏。

    “蒋夫人又来了。”

    清池刚刚起身,就听到他这句话,听上去还真有些熟络的分寸感。

    清池心道晦气,可一点也不想被他的龙威压一头,巴不得请安过后就走人,可这会儿谢玄度经过她,主动问候。纵然是心烦,可她也只能扬起笑靥,“可不是真巧,皇上也来见娘娘啊。”

    第224章六周目(35)

    他身边的内监却只是远远地跟着,并未走上前来。

    清池在发觉这一点后,也是略微地皱眉,心头无端有些阴影罩着,只是这会儿却也未曾感觉到不妥在何处。

    “是真巧。”谢玄度走过来,说。不过这简单的三个字,怎么听来都有些意味深长。

    清池略低眉,手里折扇握着,“若是打扰了皇上见娘娘,那真是臣妇的不是!”

    清池低腰福身,又接着道:“那臣妇便不打扰皇上……”

    可惜她想要跑路这个想法就已经被谢玄度看穿了,“谈不上打扰。”

    “还是说,蒋夫人就这样急着走,多和朕说上两句话也是生厌?”谢玄度淡淡地说着,明黄龙纹的袍角又进入了她的眼眶当中。

    头大一级压死人,何况是古代封建社会里的统治者,想要捻虎须,也得看看自己的脑袋能不能和闸刀比硬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