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白月光女配第221节

岁萝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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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应宇和清池请辞,蒋唯还要亲自送,可惜应宇不让,便由竹韵亲自来送,就送出府的这不长的路上,竹韵对师徒两人高兴地说了好一番感恩戴德的话,并奉上了五百两银票。

    “这——”应宇皱眉了。

    “先生和月魄姑娘可一定要收着,若不是先生二人,恐怕奴婢这会儿还在哀声叹气呢。”竹韵说:“这区区五百两银票,实在不足以表达蒋府上下的感激。”

    应宇没接,清池却接得理所当然。

    等出了官衙,应宇看向清池,“你今儿有些不太对劲?”

    虽是这样说,可他的语气却实在不像是关照这件事的态度,瞎聊聊。

    清池道:“难道不是师父你老人家今儿一定要过来的?”

    应宇无言以对。

    “这道白玉元子可是你的拿手好菜,方才闻得啊,我都馋了!”应宇没有接刚才的话题,反而是说:“自从咱们住到客栈里来了,就再也没尝过小月魄你做的菜,这蒋大人今天真是有幸。”

    清池说:“呃,今儿我问客栈借一下小厨房?”

    这样总算是打发了便宜师父。

    其实,应宇心底想要问的另外一件事,她知道。就譬如从前她还是蒋唯未婚妻的时候,白玉元子就是蒋唯最爱吃的一道菜。这一世,他们不认识,蒋唯还是喜欢吃这道菜,可见口味还是没变。

    就像她本可以当做什么也不知道,可最后还是还是没有忍住。

    罢了,就当做是她最后一次出手吧。

    **

    自从清池知道应宇打算今年在西塘县过冬以后,她便觉得一直住在客栈也不是一回事,打算租赁一个院子。

    前前后后找了房牙瞧了好些房子,最终花了二十三两银子租了西塘县东街后的一个小院子。

    应宇说:“这西塘县不错,咱们住个大半年再走。”

    清池心里猜,一定是盛京那边有事还没结束,否则应宇早就说好了带她游遍天下,也不会暂屈此地。不过,她不在意,迟早的事情。

    这一天,清池出义诊,就在应宇摆摊的不远处。

    形形色色的人都有,反而是他们师徒俩这摊子变得再寻常不过了。

    她刚刚给一位老婆婆瞧过,就见这会儿后边街口处站着一个眼熟的人,青衣俊逸,温润贵气,尤其是那一双眼睛,像细雨般柔和。似乎也是瞧见她看见自己了,蒋唯微微一笑,颔首。

    清池诧异,在给下一个人问诊之前,礼貌地点头回礼。

    她诊脉的时候,有点儿走神,蒋唯的视线若有似无地落在了她的身上,似乎常服出现在这儿,其实就是为了见应宇。他果真也去了应宇那边,兴许就是过来感谢他?

    “好了,您记得按这个方子敷用。”清池给寻常百姓开的方子,往往都是便宜的药丸子,或是一些山上常见的草本植物,自己去寻了,熬水喝几剂,一些小毛病就完全能够根除掉。

    看诊的樵夫千谢百谢,最后硬是留了一条腊肉:“月魄姑娘,你替我看了这老毛病,我可不能让你空手而归!”

    清池笑,到底还是接了下来。

    这会儿,她这摊子跟前的人也都看完了,她歇息喝茶,顺便站起来走走。忽而发觉,蒋唯还在,他应该是和应宇那边聊得差不多了,正准备走,就望见了站了起来的清池。

    “月魄姑娘。”他柔和的声线像是这初秋的一道风。

    “蒋大人。”清池礼貌称呼。

    走过来的蒋唯笑着道:“月魄姑娘别客气,我只是过来瞧瞧。”他顿了一下,继续道:“多亏姑娘施义诊,蒋唯作为西塘父母官,正应该感谢姑娘义举。”

    清池道:“蒋大人才是真客气。忘记问蒋大人,自上次后,用膳还顺否?”

    蒋唯道:“说起来还真是托姑娘那道白玉元子的福,现在吃什么都很香,看来应该是不用再继续吃药丸子了。”

    说到这儿,他脸上有些腼腆的笑意,似白玉微霞,瑰丽动人。

    蒋唯说:“姑娘在这儿开义诊,可有什么不方便之处?姑娘是为了西塘百姓,若是有人侵扰,千万不要忍气吞声,近来一段日子都会有衙役巡逻周围。”

    蒋唯向来就是一个细心妥当的人,别说清池现在还没有遇上这些事,但总有那么一些不长眼的。蒋唯作为本地县令都如此发话,自然也是不会让她遇上那些龌龊事情的。

    清池虽然满腔的顾虑,可蒋唯实在是一个温和的聊天对象,轻言几语就能把人的所有顾虑都给打消了。

    异地遇故人,她也并不是那么抗拒,何况和蒋唯的那些过去,朦胧得只剩下一些美好的印象。

    第188章五周目(35)

    就这样,一日又一日,不知不觉当中,杨柳不青,菊蕊已金,红枫如火,桂香似海。

    江南的晚秋,有些湿冷,最近一场一场的秋雨落下,温度也是越来越低了。

    石板上青苔都笼罩着薄薄的霜气,凝结不动的冷雾慢悠悠地晃着。

    清池听见隔壁邻居家咳嗽的声音连绵不绝地响起,就皱了皱眉头,同一边正在看闲书的应宇说:“师父,你有没有觉得最近西塘县里怪怪的?”

    应宇道:“你是指咳嗽?”

    近来天气冷,又是要换季的时候,风寒的人多了起来,似乎在哪里都能听到一大片咳嗽的人。

    清池摇摇头,道:“不止是如此。”

    她右眼皮跳了跳,那种不详的预感很浓。

    与此同时,凤凰镇的镇长也发现了一个了不得的事实,他额头上都开始出了盗汗,那晓得自己原本只是为了掩盖镇里养殖的鸡鸭猪频发死亡,如今竟然蔓延成了一场瘟疫!

    镇长带着大夫挨家挨户地去看过,情况轻的只是咳嗽,如今情况严重的,都已经躺在了床上,意志不清,频发盗汗,“不行,不行,郝镇长,这个我治不了!”

    一路看来已经有二三十户都是这样的情况,就是医术再一般,大夫也发觉到了不对劲,手帕捂住口鼻,说什么也不肯靠近。

    “现在必须要通知那位蒋县令,否则一旦西塘县里也蔓延起来……”大夫好言相劝。

    郝镇长其实也害怕了,“你说……是不是……瘟疫?”

    瘟疫二字一出,在场地年轻壮力们也都露出了害怕的神情。

    “瘟疫?我听老人们说,有一种瘟疫就是从生了病了猪羊身上蔓延开来的,咱们这些难道也是?”

    “我要离开这里?”

    “我看就应该放火烧了,你看他们根本就醒不来了?”

    等镇上的三老发现这件事并且过来的时候,就已经成为了定局。三老看着郝镇长,手指也颤抖地指着他,“你要害死这一镇上的人?”

    郝镇长悔恨地说:“三老,都到这个时候了,咱们得想想办法解决这件事,不然这位蒋县令要是知道……那我就没命了!”

    三老恨铁不成钢:“你越是这样掩盖,你的小命迟早都要玩完!”

    三老带着郝镇长立即去了西塘府衙,一开始郝镇长还有所隐瞒,可其实蒋唯这几天已经发现不对劲了,软硬兼施下,总算是知道这些日子里,郝镇长做了一些什么蠢事。

    蒋唯惯常温润如玉的脸庞都笼罩着一层寒霜,就如这深秋的早晨一般令人寒意森森。

    “郝镇长。”

    “在——”郝镇长忽然就有些害怕这位盛京来的贵公子,讨好地道:“蒋大人您吩咐,你说往东,我们绝对不往……西。”

    蒋唯轻声一叹,“若是你早知道该这么做,何苦来哉。”

    三老也叹息了一声,“蒋大人,这个时候请饶他一面,您接下来要做的事,会需要上他的。”

    蒋唯淡淡地扫了郝镇长一眼,郝镇长连忙躬身讨好地笑:“蒋大人,我知道这次失职了,请大人给我一个将功折罪的机会!”

    当然,蒋唯知道他才来西塘县没多久,这些本地的乡绅驻扎多年,又岂是他能够动得了的。而这一次飞来灾祸,除了是一次整合西塘县的机会……

    蒋唯马上抛去了心里这个念头,若这一次真的是瘟疫,百姓无辜,他身为父母官理应为他们拂开阴霾。

    蒋唯一直沉思没有说话,一身官服站在那儿,很有威严,就连郝镇长和三老都都开始不安的时候,他才说:“三老,接下来便要仰仗您嘞。至于郝镇长你,这次我就给你将功折罪的机会。”

    蒋唯吩咐亲信立即跟从三老、郝镇长,把那些病人们集中放在一个位置,然后请县城里的大夫去看,同时对他们住过的地方进行消毒。蒋唯虽然不是医者,可他出生贵族世家里,也懂得许多应付灾瘟的法子。

    竹韵不安地说:“公子,若这真是瘟疫,该如何是好?”

    蒋唯刚刚梳理了西塘县里的药店医馆,命令衙役前往说服,听到竹韵这句话,皱了一下眉头,然后看向她道:“竹韵,若是情况严重……你速速离开吧。”

    竹韵闻言,马上就跪下了:“公子,奴婢绝不是这个意思,奴婢不走,奴婢是公子身边的大丫鬟,无论发生了什么事,都理所应当地应该陪在公子身边!”

    蒋唯道:“莫要做出如此作态,你若留下,便留下。”

    竹韵眼底一热,有些委屈,“公子,奴婢留下,也能做事。”

    蒋唯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算是默认了。

    忽然,竹韵说:“奴婢瞧公子可是在延请医者,可这次不知风寒还是疫病,恐怕寻常医者是不会也不敢过去的。公子可还记得之前为您瞧过的应宇先生和月魄姑娘,他们师徒医术高超,说不定能一解燃眉之急。”

    蒋唯道:“竹韵,你说得没错。”蒋唯疲惫的脸上总算是出现了一丝亮光,他转身对竹韵道:“准备一下,我去拜访应宇先生师徒。”

    *

    其实清池发现了不对劲,应宇也不可能忽略这个问题,只是郝镇长把这个问题掩藏得太深,他们一时之间不敢确定。

    而这天,凤凰镇上忽然起来的喧嚣,几十个身强体壮的村民冒着冷冷的秋雨,驱赶着一些患病的村民到镇尾的一个空宅子,他们还在燃烧这些患病村民家里的衣物,撒上石灰。

    远远隔着人群瞧着这一幕,应宇和清池也知道,这是民间一贯处理瘟疫的办法。

    “看来事情不妙。”

    清池从应宇的脸上看出了沉沉的情绪,他是很少有这种情绪的人,显然现在实在不快。

    清池说:“看来事情已经掩盖不住了,不知道蒋县令知道这件事没有?”

    清池的语气就透着一股天然的嘲讽,应宇下意识地瞧了她一眼,“蒋大人应当不知道。“

    清池嘴角一撇,没有说话,反而是应宇接着道:“这怕是会传染的病源,这家的男人前几天我还看见过,没想到这才不到三天,他们一家都这样了。”

    清池说:“师父,你看见那小孩没有,他在寒战,脸颊通红,这显然是高热畏寒的体现。”

    应宇也在看:“他们还有一个头疼的状况,看起来和普通的风寒无疑,难怪一开始这位郝镇长能够隐瞒这么久。”

    等这群青壮离开后,清池和应宇马上戴上了自制的面罩,又服用了一颗药丸,轻施轻功进入了一家病人的家里,脚步避开了地上的石灰粉,从大厅到厨房全都看了一眼。

    “等等,还有一个地方没看?”

    应宇的目光落在了偏房旁边围起来的猪圈,里面安静得不行。

    “这家没有养猪?”清池疑问,觉得不可能。

    “应该是被扑杀了?小月魄,你还记得之前咱们听到的那一阵声音?”

    应宇一提醒,清池就马上想了起来,一开始地喧闹声音里,除了人们的声音,还有一些牲畜的声音。

    应宇说:“他们出来的时候,手里都提着一个黑袋子,很沉。”

    清池说:“那里面应该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