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目的旅行

悲伤止步89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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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32

    黑夜无限漫长,一首吟不完的诗歌。午夜飞雪,风经窗框的声响,给人恐惧的心跳。只能听自己身体的声音。钟垂摆动滴答,等待闹钟响起的焦虑仿佛是等待被行刑前的罪犯。泪水早已被蒸尽,触摸肌肤才有的真实感。

    在午夜的思忖中独自旅行。熟识了的地砖相互耳语的讨论会。用脚趾与卡通形状绵质拖鞋的相遇,趾间空隙给予足够的空间。

    一瓶听装latté,充斥喉间的质感。也许昨日刚刚分离,也许明日偶然相遇,也许冰箱内的饮料已经过期。苦涩后的醇香,误取下的奶味咖啡,不加sugar的生活,最美的纯色。

    他说害怕梦醒后梦的遗留,使人头痛的消退。哪一天会是最后一日,惊异寻找不见他人,一个人的世界,自由的伤感,咬着棒头糖的注射。

    6:01

    闹铃是催命的信号,改用手机的柔和。裸露在外的肢体首先接触外界,或冷得弹回进被窝中。毛孔的呼吸作用,将首探出衬边,是阳光还未涉及的气体。起点是塑胶跑道的白线,生物钟的原点。

    昨天她用过的牙刷,刷毛僵硬,任何事物不带人情。用浸泡过热水的牙刷刷牙,咯咯作响,看见镜子里的自己。那一边是否也存在着一个自己,而他是否可好。清晨的水汽浓重。打开窗户没有风,又是烦闷的一天。

    没有目的的旅行/背上行囊的样子/踏上心灵的瘠土/看落日城池

    没有目的的旅行/长着自己的歌谣/忘记了爱恨情仇/不懂事孩子

    4:32

    蝉鸣在午夜的平息,伴有蛙声的池塘。没有半点风的记忆,只见到从芽中伸展出的枝叶,无忌惮。身上没有被子的遮掩,短袖连衣裙与空气的对话。感受得到清晨的湿度,包裹肌肤。黑夜是无尽蔓延的灵歌,思绪得到呵护梳理。没有线谱的旋律,脱离铁轨的列车。

    木屐与地面的摩擦,午夜鼓点精确。洁白牙齿断裂magnum的瞬间,找寻不到幸福的感觉。黑咖与巧克力组合。没有耳机的日子里,想念一个人的感觉。就好象是白兰地里没有冰块。依然过着的日子,却是黯然失色。分不清的是黑暗中的眼眸,是否也是像钻石一般的璀璨。所有的情感凝聚在一点的时候,会抵不住压力的释放。

    夜深如漩涡,将我不停往下拽。没有呼救的勇气,没有奋力的气息。就这样崩溃。

    6:02

    静俯在玻璃桌面上,直到表面与体温接近。闹铃是他给的习惯,总在6:01响起。那多余的一分钟,会思考今天的安排和计划。知道铃声的响起,今天是不同。等到一分钟以后声响的消逝才发现的异样。他不在身旁。今天,决定旅行,无目的旅行。

    相处了半年,没有在身上留下任何痕迹。就连踩进房间里的脚印,都会抢先擦去。“我不爱干净,所以,你不用那么买力。”“我喜欢看到干净的一面。”

    没有实物的行囊/不带表情的出发/目的地未确定/我的确已经离开

    没有情感的陪伴/它们早已离我而去/遇见沙漠中心/我在赤道附近    帆布制的双肩包,多余图案省略的地方刺上属于自己的记号。将手机故意遗留在上锁的抽屉中,只伴有香水,mid seven 烟,淡妆品上路。每天早晨都会乘坐的公车,经过火车站。充满了悬铃叶的城市,古朴浪漫结合体。天气晴朗,温度骤降,见到路边法桐下拥抱在一起的情侣,女生肩上多了一件男生的外衣。尽管阳光照射不到任何角落,庆幸是其中一员。给自己的一份心情,至少这样想。    帆布制的单肩包,斜背带上刺有自己的记号。厌恶旅行时的铃声,将手机调至静音,隐藏在外衣的内层。大巴士的上层,错过高峰时段的拥挤。选择一个靠窗的座位,把腿放到舒适的位置。缺乏睡眠的双眼遇见透过窗隙进入的凉风,吹散弥漫在空气中的温度。渐渐睡去的一瞬,见到了她曾经常乘坐的公车。靠窗的女子手提行李,长发散在微风里,看不真切的背包。    特快列车。洁白的棉质座椅套,塑料把手。刚开车时人来人往。坐在对面的是一位妇女,带着身边的孩子。很听话的样子,一个人在桌子上摆弄着玩具。只是在坐下的时候彼此浅浅一笑,气质非凡。素面朝天,却有神韵的脸颊。

    列车小声地播放着轻音乐。没有淹没耳机中dido的歌曲。无论撕叫,竭尽全力地呐喊,这个女子的声音依然是天籁。风在窗外像是追逐的孩子,追逐田野,追逐池塘,追逐阳光。没有勇气看太阳的样子,爱上寂寞的黑夜。闭上眼睛即刻拥有的感觉,发丝触及棉垫。光感充斥世界,忽明忽暗刺激神经。

    是不是现在什么都不去想。如同依恋母亲一般地依恋朋友,离开了手机仿佛是离开了身边的一切。一个人的世界,渺小的宇宙,突然意识到自己的生活毫无根基可言。在社会中是初学者,爱情也是。夏天的人只想无休止地睡眠,合适地醒来。    二层靠窗座位,手拿体育杂志,根本心不在焉。空气弥漫着的香味。嚼着口香糖,微微发酸的牙根。own everything but happiness,徘徊心灵底片,不断融化的冰块。有一度缺钱花,梦想着家财万贯的生活。曾每天骑着老爷自行车,咯吱咯吱地来回于老式的小巷。凌晨5点,冬日的草丛布满霜降。坐在充满暖气的办公室中,竟也品出了幸福。闻道巨富名人一夜暴病而死,留下的,逝去的,令人心寒。

    “我要飞得更高,飞得更高,翅膀卷起风暴”临近中午,向头顶逼近的温度。弥漫空气中的味道。快要抵达了,满眼青瓦房屋,外墙刷得粉白,映着天。    坐在三轮车上,外面下着雨。完全根据重量控制重心的老古董,看到行在后面的那辆,几个女子在车上尖叫,好象是在乘坐过山车一般,实在是很有趣。雨很大,车很小,时不时有丝线滴落在外衣上。风轻轻柔柔,只听见车夫在前面唱着没有听到过的歌。

    谈好了三块钱,多给了两块。车夫笑起来露出深深的皱纹,一遍遍地说走好。我也朝他笑笑,雨天路上要小心了。由于下了车,遇见泥泞的小路,有些小心翼翼。

    旅馆是已经预定好的,80元一晚,比想象中的要干净一些。旅馆前是一条长长的砖路,连通到一座古色古香的拱桥,有不少人在那里留影。芦苇在路边长得很高,沐浴阳光,金色在夏天没有被人注意。只听见旅馆一楼的麻将声。

    房间在深处,竟然还带一个很大的露天阳台,望出去,是很古老的建筑。房屋间隙很小,一探头就可以和对面人家对话的样子。没有经常的清理,阳台上堆着一些建筑垃圾,或是一些鸟的秽物。蚊虫令人反感,关上阳台的门,在床上听起了音乐。    我想在水中写一封信给你,一边写一边消失。什么时候可以写完,什么时候可以告别。

    我想在水中写一封信给你,一边写一边小时。什么时候可以写完,什么时候可以告别    回到上海是午夜。走出空调列车的一瞬间,被热浪包围。脸上还留有用手撑着脸睡觉的痕迹,无法在短时间内抹去。旅行就此结束了。从未打算过要收获些什么。

    那起手机,想给对方发一条。刚发完,便收到熟悉号码的短信,几乎是同一时间。

    “我想我们还是分手吧。”

    放下手机,翻阅刚刚发送的短信。“我想,我们可以重新开始。”    后记:最近迷失自己。找寻不到生活的足迹。寄托在这篇文字里。没有意义的文字,如同没有目的的旅行。我们试图放开自己,却被意念永远地停留在旋涡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