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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川,潮湿,阴暗。
我曲坐在火车上,然后看着雨水扑打窗户,发出啪啪的声响。窗外人群涌动,很多人提在行李往出站口奔跑,他们有带着希望来到四川这座城市的,有些人是带着满身伤痕回到这座城市的。
还有一个小时就要到家了,可是偏偏前面的路出现塌荒,于是停留在四川的某一个小站,独自伤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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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整个四川没有往年的浮躁和喧哗,我记得去年的八月我拖在大包小把的行李离开四川,然后一群人在后面大声哭泣。我态度坚决地走在漫天繁星的路上,一阵风吹来,像电视里面的情景。
今年在同样的日子里面,我拿着行李,带着满身的伤疤回到这座自己认为可以疗伤的城市,只是感觉和一年前不一样,以前是浮躁,现在是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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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早醒来听见家里有声响是一件快乐的事情,因为你知道家里面还有人,不是你一个孤独的存在的。
姐姐看着我,然后问我现在是几月了。我说八月了,怎么你连月份都不清楚了。
她摇头微笑,然后沉默走开,背影藏着许多无法感知的落寞和疼痛。
是呀!一切好快,自己毕业都一年了,自己离开四川背井离乡也一年了,今天再次出现在自己家里,虽然很温暖却感觉无比的陌生。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心情反而比以前更加的平静和坦然,而开始明白生活和学会认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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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路,和以前的姿态,喜欢拉着姐姐的手,这样感觉很温暖。
八月的南充到处人潮流动,走在人群中,和陌生人擦肩而过,然后拉紧姐姐的手,然后心里想一辈子不要分开。
见到母亲的时候是一个下午,哪天下午下着小雨,母亲站在冷清的汽车站,这差不多是四川最偏远的汽车站,我在这个地方度过了我的小学和初中,而母亲和父亲他们在这个地方度过了许多年。
四川的八月是闷热的,而母亲一直站在站台边等我的到来,当我走下车,看着满脸汗水的母亲,我有想哭的冲动,但还是活生生的忍下去,这就是离家太久所应该承受的情感。
爸爸在晚上的时候也赶回家,他跟母亲感情不是很好,这让我和姐姐很为难,这也就成了我唯一的牵挂和心病。俩个人在一起生活了几十年,却行同陌路。我不知道我以后的婚姻是不是这个样子,但是我知道婚姻对于我来说是残酷而悲惨的,所以我从来没有向往和追求过,但是我后悔,后悔我曾经伤害过的女子,她们都那么深深的爱过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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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情开始平静和坦然,雨水也没有间断过。
我站在雨水中,看着面地的泥水,内心无比的疼痛。
连续几年,四川人都在灾难中度过,洪水几乎冲走了他们一辈子的积蓄和家的情感,留下的只是一群废墟,以后的日子谁知道怎么过。
我站在姐姐家的楼下,看着楼下奔波的人们,心里想人的一生,到底有谁可以做到未雨绸缪呢?于是告诉自己,自己应该才出去旅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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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成都见了许多年没有见的朋友,他们依然年轻,唯一变化的只是对生活的态度和前途的担忧。
以前的感觉已经不在了,经历过很多人性的变迁和世态的炎凉,我们都已经长大,既然长大,疼痛也就过去了。所以在一起谈话的内容,不在是以前怎么样怎么样,都是在想以后。
他们说:槟子,我希望你留下来。
我点头,然后摇头,我知道有些事情是无能为力的,对生活失去信心的人,是没有能力做出一个准确的答案的。
晚上去人民广场,到处的车水马龙,有我喜欢的霓虹灯,但是我不快乐,原本以为自己喜欢的,却在来临的那一刻起,变得像幻觉一样不真实。
然后对朋友说我累了,想休息了,我们不看了好吗?
他们看着我,然后沉默地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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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到彼岸,一个隐忍而乐观的女子,她在我面前神采飞扬,淹没了以前出现的孤独和寂寞。还记得以前她对我说:槟子,我们一直是彼此安慰的。可是当看着她的时候,我不知道我能说什么?
去做了一件自己想做的事情,很多人都问我何必这样呢?我说:我给自己一个交代,即使没有效果,但是我相信我内心是安慰和纯净的。
然后跟老师谈了很久,把所有的不痛苦,想表诉的全补说出来,那个时候感觉自己像是被掏空了一样,虚无的感觉,是一次又有次的反省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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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到立哥,还是以前那个样子,他在对面像我挥手,然后跑上来,第一句话说:你胖了,我说你黑了。然后彼此微笑。
晚上睡在一起,他给我讲这一年自己的情感和生活的遭遇,然后眼睛里面含有泪水。
我说:哥,我希望你好好的,有些事情何必呢?然后他把衣服脱下来,露出慢身的伤疤。这是为了爱情而留下的。一直以为他是聪明而细致的,没有想到会如此的冲动。
给羊羊打电话,她说我在香格里拉,然后飞回丽江。我说你过来玩吧,她说:时间不够了。
这个女子是我喜欢,喜欢得莫名其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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买了回普宁的车票,就在十几天内,我又开始要回到以前的生活。
只是回去的心情和以前大概不一样,因为现在多了平静而隐忍了。
在广州见到了林,一个沉默的男子,他对生活有太多的恐惧和不知,所以活得无比的单纯和清澈。然后去坐地铁离开广州,走的时候我回头对他微笑,然后快步的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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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就在自己的幻想和流动中,漫漫地接近末尾。
但是我很快乐,因为忘记了一些人和事,然后可以用很淡然的心情去面对以后的生活和苦难。
八月,曾经在疼痛的边缘徘徊,但是我依然向往以后的八月,因为这个八月,有立哥在我身边和羊羊在我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