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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宾,你说我会死吗?并且是静悄悄的,没有一点声响”雨点喃喃地问我。
我沉默地低下头,用嘴轻轻地吻雨点的睫毛,然后把雨点放开,走到窗户前,把窗户打开。窗外正下着雨。雨水落在窗外的芭蕉叶子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很多个雨夜里,雨点都会在床上紧紧地抱着我无声地哭泣。我不知道为什么,而我唯一安慰的方式就是我们疯狂地做ài。即使我知道雨点并不爱我,我也明白我得到的只是她的身体,或者身体上的某个部位,但是即使就是这点可怜的残余却让我疯狂。因为我是那么地爱她,从小就是。
雨点从后面用力地抱住我,然后把头埋在我的背心上,我知道只有绝望的时候,雨点才会这样地需要我的温暖。
“雨点,我们结婚吧!我什么都无所谓,真的,我只要你在我身边。“
雨点在我身后开始颤抖,我知道她哭了。
我转身,用双手把雨点的脸捧起,然后把自己的唇印在雨点的嘴上,是那么的狂热。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我开始想结婚了,大概是我害怕这个女孩会离开我,虽然我们在一起已经很久,久得我都不知道日期了。并且乐山这座城市时常让我莫名其妙的伤感和害怕。
“宾,你知道吗?我有孩子了,不是你的,是一个你我都不认识的人,孩子的父亲是在你出差的一个晚上把我强奸了的,宾,你知道吗?当时下着雨,好害怕的。“
我疯狂地把雨点推开,然后用双手把雨点长长地黑发使劲地往阳台上拖,然后把雨点的头放到阳台外面,我看见雨水一滴滴地滴在雨点的脸上。让雨点的微笑在我的视线里漫漫地变得模糊,一阵风吹来,把雨点的头发吹了起来,迅速地掩盖了她的脸。
不知道这样的姿势我们保持多久,最后我和雨点不知道为什么都开始哭了起来。我漫漫地把雨点地头抬了回来,然后看着她那张分不清是泪水还是雨水的脸说“你是一个傻瓜,一个不爱我的傻瓜,为什么不告诉我呢。”
“宾,你知道吗?当他把我推进一个无人的草坪,把我的衣服剥光要强奸我的时候,我看清了他的脸。可是你知道吗?当时的我,突然没有了疼痛,没有了害怕,没有了绝望,没有了苍凉,有的既然是温暖和期待,我现在才明白我上他了,爱上了那个强奸我男人。”
我们没有再说话,而是疯狂地做ài,疯狂地吻着对方。雨点紧紧地抱着我,我不知道我的身上有没有她需要的那种爱和温暖。
窗外的阳光把我眼睛刺得发疼,我本能地用被盖把眼睛挡住。我一直是一个讨厌阳光的人,因为阳光总让我忽略很多东西,包括我对雨点的爱。
当我起床没有看见雨点的时候,我没有满屋子去找。因为我知道她走了,离开我这个从小就爱着她的男孩。带着自己肚子里的孩子,去找哪个强奸她,还让自己爱上的那个男人。
我一直在问自己到底该不该把雨点带到乐山这个地方来。
五年前雨点对我说“宾,你说过一辈子对我好的,那就带我去乐山吧!听说那里的夜晚经常下雨,并且还有乐山大佛,大佛下的爱情大概是最真实的,我爱那个地方。
就这样雨点不顾家人的反对跟着我来到乐山,虽然我知道雨点不爱,来的原因只是因为自己寂寞。
我看着雨点给我留下的信,然后轻轻地笑了,我知道我不会给她幸福的,我也不会给她要的依靠,她应该有理由去找自己的幸福,是不需要理由的。
亲爱的宾
我已经离开了你,但是我还是要感谢你,感谢你带我来乐山,我从不后悔我来乐山,因为这里的雨水让我的内心不那么伤感和疼痛,不让我内心流离失所。
我一直认为大佛见证下的爱情是纯洁的,我现在也一直认为,虽然我和他之间的性关系是那么的不合法,只能用“强奸”两个字来形容,但是我还是感觉它的高尚,当我有了他的孩子以后,反而觉得我们之间的性爱是那么的苍白和不直接。
我们之间本来就没有爱情,有的只是年少时那种汹涌澎湃友情,经历过诸多人性的苍白和绝望后,我开始明白人是要漫漫长大的,疼痛是要过去的。宾,你祝福我吧!
宾,我一直想告诉,乐山的雨水是那样的美丽,以至于让我迷失自己,当时我并不想把那孩子留下的,可是当我突然看见乐山的雨水时,我感到自己很落寞,于是我要这个生命,所以我一直问你,我会死吗?我怕我死了以后,看不见孩子的脸,摸不到孩子那温暖的手,还见不到孩子父亲的容颜了,他是那么的好看。
看乐山又下雨了,我不知道我走后的乐山是不是还有那么多的雨水。
好了,再写天就要亮了,宾,我走了,我也不知道我们会不会再见面,但是请你保重,一定好好过。
爱你的雨点
看完雨点的信后,我已经是泪流满面,我现在才明白为什么每次和雨点做ài的时候,她总会要我戴上套子。我想这样会让她感觉我们之间的接触不是全心的,因为生殖器官接触之间还有一层膜。
我开始一个人逛街,一个人去看大佛,一个人傻傻地回想从前,一个人看乐山的雨水。
晚上一个人把被盖披在身上,跑到阳台上看乐山的小雨点,突然看见烟花在乐山的上空突然的爆炸和雨水交织在一起,有一种微微地痛的感觉,或许这样的情景能让我感觉雨点还在我身边。
我开始有点后悔和自责把雨点带到乐山来,如果她没有来乐山,现在应该还是一个单纯而朴实的乡村女孩,等着我回家结婚的女孩。现在的我就这样软弱,即使要的是一份脆弱的感情,我都要得那么开心。
雨点走后的时间里面,不知道为什么我开始做噩梦,梦境没有变过,都是雨点在远处微笑地看着我说,宾,我爱你,可是你让我去了乐山,这座城市给了我太多的负担和宿命,所以我注定和你走生活的两端。每当梦醒来的时候,我都会沉默,然后点燃了一支,漫漫地抽起来,想着想着就无声地哭泣,很多时候我总感觉,虽然我和雨点现在不能身体相碰,但是我仍然能感觉到她的温暖。
雨点一直没有消息,我开始变得颓废,当有一天,我孤独地走在乐山的街头,抬头看着蓝蓝的天空的时候,感觉久违的阳光没有给我太多的新鲜,反而有点刺眼睛,我知道是该我离开的时候了,也是该把雨点遗忘的时候了,因为乐山终于看见阳光了,我也不原因去等待还没有到来的雨水。
一个人坐在回家的车上,当乐山开始在我的视线里面消失的时候,我对着灯火灿烂的乐山说,乐山我走了,不知道我走后的乐山还会不会下雨。如果会的话,一定是雨点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