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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见了千百亿化身的佛
从一只强壮的大型猫科动物眼里
当各个宗系陷入化身论的泥沼
无法自拨；文字们也喃喃蜂起
每个声音都认为洞悉了佛的真体
有的人以第三人称谓佛
另一些人则以第二人语气
而李疯子直接下结论：我
是佛。这些牙齿上的辩驳源于
不同的经验与各自的体验
他们终将困惑
并且走进巢穴，重新思考
但用的是舌头，另一些则是膝盖
或者双手合十。这个时候
基督日历写着二00六。十二。十七
窗外小雨加雪。我放下书
打开电视，一只老虎
悄无声息正穿过一片野草旺盛的洼地
径直向我逼近
颜色灿烂象第一波阳光
掠过二十四寸天空
阴郁的屋子逐渐明朗起来
我沉默着，找不到要表达的词汇
或许我想说：好吧，我找到佛了
佛望着我，宁静的双眼
试图穿透看不见的镜头
仅仅一两秒，他知道了我的存在
在一个肮脏街口的小楼上
这个人厌倦了书架那些
正在争吵的印刷体
对我自书页里翻找智慧表示怜悯
让我从他的瞳孔深处
看见我瞳孔中的佛
这个发现并不让我吃惊
关于佛与虎的寓言
被我找着佐证
且把它们合而为一
并且知道虎噬杀的只是自己
佛拯救的也是自己
他们的关系只是一种内心的错乱
比如邪恶与圣洁，正同反
存在和虚空
佛认为对的及虎认为对的
这只眼看到死亡
另只眼看到生命
排斥又互相交融
是的，我从一只老虎安详的眼里
看见了真理的矛盾和可协调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