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七三.画展上的意外

萧瑟朗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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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半个月的时间如同流水一般的过去了,其间王若琳有十天以上都在忙着自己的事儿,除了认认真正的陪着霍清去了一次迪斯尼乐园,就只有另外一次的环球影视基地之旅。

    而莫梵则在此期间去了一趟纽约,跟她的老公理性分手,财产没什么好分配的,两人都不是缺钱的主儿,关于女儿的抚养权,她老公倒是跟她好好的商量了一番。当莫梵告诉她老公自己打算带着莫馨儿去中国,并且这次打算安定在一个城市之后,她老公算是很通情达理的同意将女儿的抚养权交给莫梵。只是千叮咛万嘱咐,一旦莫梵觉得自己的自由空间受到莫馨儿的掣肘,就把莫馨儿送回美国,让她父亲来抚养。

    两人达成协议之后,在律师的帮助下解除了婚姻关系。

    说实在的,这半个月高兴过的真是有些烦躁,如果不是因为有莫梵和她的女儿陪着,光是跟霍清两人相处,绝对能把高兴烦的百爪挠心的----在一个全然陌生的环境下,你能指望一个还有几个月才满二十的少年跟一个十七岁的少女干点儿什么呢?人生地不熟的,就算是想要出去溜达溜达都怕迷了路找不到家的。也得亏这些日子有莫梵这个本地通做向导,才让两人稍稍觉得不那么无聊。

    莫梵带着莫馨儿去纽约的那几天,是高兴和霍清最烦躁的几天,刚好王若琳也因为“灵感”的到来消失了,其实主要是因为她得准备自己的画展,高兴和霍清就只能无奈的呆在屋子里,王若琳还一而再的嘱咐他俩不要出门乱跑。即便出门也一定不能到东区去,那边是洛杉矶著名地流氓、混混、社会渣滓的聚集地,整个洛杉矶几乎所有的毒品交易和暴力事件以及性侵犯都来自东区。在许多洛杉矶人地心目里,东区跟地狱没什么区别。

    可是王若琳的嘱咐差点儿引起小霍清的好奇心,得亏有高兴陪着,否则这丫头闹不好就按捺不住自己溜去了,没有人想看到这样的故事。

    这半个月唯一让高兴觉得欣慰的,就是人妻卡貌似的确也作用在了莫梵身上,这在让高兴放下了心的同时。也终于明白了一个道理----该死地泡妞笔记是一个很恶搞的笔记本,丫居然能让三次使用卡片都作用在同一个人身上。

    对此,泡妞笔记很是不屑的回答----既然是随机,自然一切皆有可能!

    斑兴对此感觉愤怒,不过这种愤怒不是针对于泡妞笔记的行为,而是针对泡妞笔记这句话:“你以为你是李宁啊?要不要安排你也去吊着威亚到****上跑一圈?”

    王若琳地画展在著名地盖提艺术中心举办。高兴和霍清以及莫梵母女自然盛装出席。

    扒提艺术中心与其说是一个展览馆。倒是不如说是一个以艺术为主题地社区。位于圣塔莫妮卡山上。它不是一个单独地建筑。而是一个建筑群。所有地建筑铺展在两条山脊之上。中间还有一个中心花园。其间甚至有一条小溪。足见盖提艺术中心地庞大。可以说。抛开盖提艺术中心内部收藏地各种艺术藏品之外。其本身根本就是一个精彩绝伦地艺术品。以独特地风貌向世人展示它地魅力。

    中午一个简单地新闻发布会之后。画展在王若琳和那位叫做勃艮第地大师共同经手之下。终于揭幕了。

    火红地帷幕被王若琳和勃艮第亲手拉扯下来。一件高达两米左右地巨幅油画展现在人们面前。这件作为揭幕展示地作品。马上引起了现场一阵小小地騒动。

    画面上。一个年轻地带有明显东方色彩地少年。身着一套雪白到不沾染一丝尘世烟埃地练功服。衣袂飘扬。霍霍生风。其动作。哪怕是一个完全不懂什么叫做中国功夫地人。也马上可以从中看出其间来自东方中国地古色古香韵味。

    少年身后地背景采用了极为简单地线条处理。并没有细致地刻画。反倒是采用了朦胧地蒙太奇地手法。只是大概地点缀。但是也能让人一眼看上去。就觉得少年身处广袤地大漠。身体地矫健。配以衣袂飘扬地强烈动感。让人马上有一种被戈壁大漠地风沙刮吹到窒息地压迫感。

    少年面容刻画非常精细,甚至于身体的每一个部位的描画都精细非常,王若琳直到昨天才堪堪完成了这副由高兴作为原型的画作,勃艮第大师一见之下,赞不绝口,马上就表示这完全可以作为揭幕作品,相信一定能拍出一个非常好的价格。

    对此王若琳笑而不答,心里却早已决定,这副,是非卖品,虽然只是十天左右一蹴而就的作品,可是她却觉得这副作品的珍贵尤在她所有作品之上。

    现在一经揭幕,果然引起了现场的騒动,大家都对这副堪称完美的作品指指点点,赞叹不已,认为经过这次的画展,王若琳这位华人画家,绝对可以跻身一流艺术家的行列了。

    霍清轻轻拉扯了一下高兴的袖子,努努嘴,示意这幅作品是由他作为原型的。高兴生怕霍清会情不自禁的说出来,幸好这丫头聪明了一次,并没有说出

    可是霍清不说不代表没有别人说,莫馨儿一直都被莫梵抱在手里,这会儿却突然说了一句:“高兴哥哥,抱”

    斑兴跟莫梵相视一笑,接过了莫馨儿,这段时间里,莫馨儿貌似真的很依赖高兴,黏着高兴的时间甚至于比黏着莫梵还要多。

    刚刚把莫馨儿接到怀里抱稳了,莫馨儿就伸出带着点儿婴儿肥的小手凌空指着那幅画,嘴里奶声奶气的说道:“那个人好像高兴哥哥哦”声音还特别大。

    此话一出。不少人都听见了,忿忿扭头往声音发出的方向看来,一望之下。也都注意到了高兴,于是乎原本就因为窃窃私语而显得有些嘈杂的画展大厅里,就像是投进了一小颗****一般,这些人的目光何等老辣?自然看得出来,高兴绝对就是画里那个少年地原型,面目相似还在其次,关键是身上的气质几乎完全符合。

    勃艮第大师分明也注意到了高兴。低头跟王若琳低语了几句,随机展颜笑道:“不如把那个模特请上来,相信会为你的画展增色不少地。”

    王若琳款款走下了画展大厅中央的小展台,伸出手邀请高兴上去。高兴无奈,只得将莫馨儿交还给莫梵,任由王若琳挽着他的胳膊走上了台。

    上去之后王若琳和勃艮第大师分别说了几句话,高兴只是机械的站在他们身边,冲着台下的人微笑示意,人群显得比刚才又激动了一些,对这幅画感兴趣的人也越来越多了。

    环视全场的时候。高兴突然注意到,人群最靠外地一侧,站着两个他熟悉的身影----赫然是马红俊和曾媛媛。倒是殷洁不知去向。高兴心里一沉,这俩草包跑来干嘛?根据高兴对马红俊的了解,这厮对油画绝对是一窍不通的,就算是附庸风雅似乎也不该出现在这样的场合吧?画展并未完全开放,一直要到下午五点才能由普通的游客进入这个大厅,现在呆在这个大厅里的。无一例外都是接到邀请函的艺术业界人士。

    马红俊和曾媛媛显然也看见了高兴,目光里不禁露出了几分阴沉,还有一点点的若有所思。

    好容易等到王若琳和勃艮第大师的讲话完毕,高兴终于可以回到台下,他注意到,马红俊身边除了曾媛媛,还有一个三十余岁地男子。他也是中国人,长的只能说一般,但是身上让人觉得有一种独特的气质。即便是在这样相对严肃地场合里。也依然显得慵懒和散漫,倒是跟周围的环境有些不相容。

    斑兴暗忖。不出意外的话,马红俊就是跟着那个人一起进来的。

    只是,那个男人会是谁呢?

    王若琳在兴奋的跟不同的人周旋交谈着,像一只翩翩起舞地蝴蝶一般,飞舞在属于她的画展大厅里。让人觉得意外的是,勃艮第大师居然没有离开,而他往常的习惯是,即便参加了某人的画展,也一定会在画展开幕之后就自行离开的。这次,他居然满脸含笑的在一张张的画作面前踯躅停留,看得出来,他是极为欣赏王若琳的画作地。

    斑兴看似漫不经心地带着霍清在画展中心慢慢的溜达,但是其实他一直都在注意马红俊和那个三十多岁地男子。关注之下,高兴更加证实了自己的判断,马红俊对于油画绝对是一窍不通,他来这里,完全是因为身边那个男子的缘故。而且,如果不是他知道高兴在这里,所以想要故意来这里触高兴的霉头,那么就是他也听闻了王若琳的声名,想要买两幅王若琳的画回去。要知道,无论多么草包的商人,哪怕丫是杀猪起家的,到了一定的阶段,他也一定会附庸风雅的。

    不过高兴还真是预料错了,首先马红俊绝对不是故意来触他霉头的,虽然马红俊一贯显得比较草包,但是他今时今日的背景和地位还是决定了,他不可能一无是处。像是今天这种场合,所到之人,要么是名流,要么是富商巨贾,要么就是艺术界德高望重声名斐然的人物,他在这里找高兴麻烦?分分钟都有可能被人因为破坏画展的原因给弹压到死。

    其次呢,他还真不是什么附庸风雅之辈,至少在这件事上,他不是来做这个的。

    站在他身边的那个男子也是在美国颇有些知名度的年轻画家,专攻也是油画,虽然跟王若琳素未谋面,但是早已被美国人称之为东方双杰。两个中国人,专攻西方油画,并且都取得不错的成就,恰好又是一男一女,话题自然是少不了的了。

    不过他之所以能来参加这次画展。更主要的原因其实还是他是勃艮第大师的得意弟子,而不是因为他在本地地名气。

    而马红俊,很恰好是这位男子的表弟。马红俊这次来,跟他父亲交待的一个任务有关,而跟高兴,也或多或少有些关联。

    就是那个度假村地项目,众所周知这么大的项目几乎不可能由一两个人去完成,于是融资和增加合作方基本上成为了必然。可是这次,霍远阁分明是不想分一杯羹给别人。参与者直到现在,还依然只有军方、他自己以及陈彬,对于其他公司表示出来的兴趣,霍远阁始终保持了不卑不亢的距离,咬定了最多增加一个合作方,而初期都只能用融资的方式进行对这块地的投资,然后,他会在参与融资的公司之中,公开标地的进行最后的筛选,确定最后一个合作方的加入。

    马红俊的父亲对这个项目非常感兴趣。又或者说他需要一个这样的项目合作来进入更加主流的***,但是他也知道,自己的实力其实并不足够最后胜出。于是他就把脑筋动在了霍远阁身边的事物之上。

    他早早的就收到王若琳这个霍远阁地前妻要开画展的消息,便让马红俊来找他这个远方的表哥,提前带他入场,希望通过买下一部分作品来达到亲和霍远阁地目的。只是他万万没有想到,自己这位儿子在游轮上,就跟高兴发生了冲突。而且,高兴还是这个项目目前钦定的策划专员,并且他跟霍家的关系远不止一个策划这么简单。

    马红俊看到了高兴也很吃惊,然后他就迅速的联想到在船上的时候,看到高兴身边地那个小姑娘,很可能跟霍远阁有着莫大的关系,甚至他已经隐隐的猜测到了霍清的身份。但是看到莫梵和高兴很亲密的样子,他心里又腾起了一股怒火,他认定莫梵和高兴早已相识。在船上的时候。只是共同演了一场戏给他看而已,这让他命令自己一定要搞清楚他们之间关系的同时。又对高兴产生了更加浓厚的恨意。

    终于,马红俊的那位远房表哥跟王若琳碰头了,在勃艮第大师地介绍下,王若琳做出了受宠若惊地样子来,而对方也显得很有绅士风度,托起王若琳的手,轻吻着她地手背,采用的是西方人的礼仪。

    两人交谈了几句之后,高兴和霍清就免不了要出场了,原因是那个男子问起了揭幕画作上的模特,王若琳笑着召唤着高兴,高兴无奈,只得带着霍清走了过去。

    “这位是勃艮第大师的得意门生,恰好也是我们中国人。这就是我那位子侄了,也是那幅画的模特儿,原本我是想用**来表现肌肉的线条感的,可是他给了我这个建议,说是衣袂的飞舞更能体现中国武术的飘洒感,这才有了这幅画作。”王若琳含笑介绍说。

    那个男子马上笑着对高兴伸出了手:“你好,你有很强的艺术感观啊,换作是我可能在第一感觉里也会选择**模特,去表现线条和肌肉的贲张。不过,你的这个提议,真的是让这幅画显得更加的完美。很高兴认识你,我叫张威,不过由于是中国人,而且家里排行老三,所以在美国倒是一直使用唐三这个名字。”

    斑兴不得不伸出了手,跟唐三握了握,然后看了看唐三身后阴沉着脸的马红俊。

    相比较起来,曾媛媛对于高兴的恶感显然没有殷洁那么强烈,因此看到高兴的目光递过来的时候,她倒是勉强给出了个笑容,高兴至若罔顾的掉转过头,松开了跟唐三握住的手。

    “刚才听jolin王若琳的英文名)说,你还是个学生,并且是在江中大学就读?”唐三此刻身上没有了刚才的懒散,多了几分精神。

    斑兴勉强点了点头,大概也猜出了他是什么意思:“是的,说起来,我跟你身后那位马红俊马大少还是校友呢。”

    唐三兴奋了起来,扭头看了看马红俊:“哦?你跟我表弟认识啊?哈哈,这还真是太巧了,人生何处不相逢啊!”斑兴也颇以为然的点头说:“的确,人生何处不相逢啊,马大少,没想到我们在这儿也能再次遇见。”

    马红俊此刻也万般无奈,其实他真不想跟高兴打招呼,只想等高兴离开这里之后,狠狠的揍丫一顿。但是逼到头上来了,他也只能向前跨了一步,皮笑肉不笑的说了一句:“是呀是呀,好巧好巧。”

    “呵呵,这也真是巧了。我和唐三是慕名已久,同为中国人却都身在美国,一直也没能有合适的机会见面。今天好容易借此机会见了,没想到高兴和唐三的表弟还是校友。这是我女儿,霍清,她九月份也要进入江中大学了哦,到时候也会是你们的校友呢。”王若琳不知道高兴和马红俊之间的纠葛,搞艺术的人的大大咧咧在此刻尽显无遗,完全没有注意到高兴和马红俊之间的尴尬,还很热情的帮他们拉近关系。

    斑兴和马红俊对视了一眼,不由得都挤出几分笑容算是应和。

    聊了几句之后,众人散开,王若琳又去应酬别的人了,高兴和霍清自然回到莫梵那边。莫梵马上就有些担忧的问到:“那个家伙怎么也来了?好像跟若琳还很熟悉的样子?”

    斑兴简单的把经过跟莫梵说了一遍,莫梵也赞叹说:“还真是巧啊,巧死了,船上的冤家在这儿又撞头了。不过,你不用太担心吧?那个家伙显然不能把你怎么样,就算想下黑手,估计也不是你的对手。”

    斑兴摇了摇头:“我只是讨厌看到他而已,并没有什么好担心的。”

    霍清大致明白这里头的事儿,也不想多说,莫馨儿却又伸出一只小手捏成了拳头晃着说:“高兴哥哥,我也讨厌那个家伙,他要是敢欺负你,我帮你打他!”

    一番话,逗得高兴等人哈哈大笑,连连在莫馨儿脸上亲吻着,这丫头太萌了!

    而在那边,唐三就没有王若琳那么大意了,早就注意到高兴和马红俊之间有些不对付,等到跟高兴等人分开,送走了自己的老师勃艮第大师之后,马上拉着马红俊一起去了洗手间。

    看了看洗手间里没人,唐三问到:“你跟那个叫做高兴的小子有仇?”

    马红俊苞这个表哥虽然是很远房早就出了五服的关系,但是由于两家都是有一些地位的,所以近些年关系倒是一直不错。所以也没什么可以瞒着唐三的,便一五一十的把在船上发生的一切都告诉了唐三。

    唐三听完之后,沉吟道:“王若琳那个女人我知道,她是没什么心机的,看起来她应该是全然不知道这些事情。而且从高兴以及那个莫梵之间照你所言的暧昧关系来说,他们也一定不可能告诉王若琳这件事。暂时倒是没什么问题。不过,要不你还是赶紧买几件画作就闪人吧,你这样夹杂在中间,很容易出问题。你该知道,姑父和我父亲对这次霍远阁经手的那块地是势在必得的,跟霍远阁的合作事小,从此搭上刘将军那条大船是重中之重。千万不要因为你的一时意气之争而坏了事。你先忍忍吧,等到跟军方的关系搭上了,你想怎么玩死那个小子,都是一句话的事情”

    马红俊阴沉着脸点了点头,转身离开了洗手间,唐三对着镜子,调整了一下脸上的笑容,自言自语说:“看起来,闹不好真的要出卖一下色相了呢!不过,那个女人倒是真的有几分韵味,玩玩倒是也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