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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殊转头,嘴角勾起讽刺的笑,毒舌道:“你要急着跟他们作伴尽管去。”
金老大脸皮子抽了下却不敢说什么,只是肉疼自己花了大价钱买的地图在坑下毫无用处。
他们一行人一直往前走不知道走了多久,墓道看不见尽头,前方永远一团漆黑,像是张大嘴的怪兽等着他们自投罗网。越走越是发毛,老二在后头小声道:“你们听见什么声音了么?”
“屁声音都没有,别自己吓唬自己。”金老大不耐烦道。
老二额头冷汗都下来了,却不敢回头,结巴道:“大、大哥咔擦咔擦……”
“哪里有——”金老大顿住了。
咔擦、咔擦……
声音从后面渐渐由远到近,像是啃什么东西一样,十分干脆的咔擦声,刚刚还什么声音都没,不过几秒声音越来越大,还有古怪咯咯的笑声,让人毛骨悚然。
张丘握紧了离殊的手,听见声音回头,同时看到金老大打着手电筒照到后方,顿时瞳孔一缩,“老三不见了。”
“大、大哥是、是老五过来了,手里拎着老三。”老二双腿打颤都快吓尿了。
甬道后方的人影越来越近,张丘也看到了老二说的,消失不见的老五双眼发红盯着他们一行人咯咯笑,手里抓了一条胳膊往嘴里塞,不断咀嚼,另一只手跟拖洋娃娃一样拖着一个人,赫然就是消失不见的老三。
他们走了这么久,老三消失不见竟然没有一个人发现。
老四拔枪冲着老五放了几枪,对方晃动了下身子,竟然跟没事人一样,脚步更快了,跟跑的一样,张丘被吓得呆在原地,听到耳边离殊冷冽的声音,“站着别动。”
人影已经不见了,像是鬼魅一样下一秒出现在老五身前,离殊手里握着匕首,快狠准直接扎进老五的眉心中间,老五咯咯的笑声像是被卡主嗓子一样,轰的倒地,彻底不动了。
一切发生的太快了,张丘都不知道离殊是怎么做到的,就跟看电影特效打斗一样,太帅了!
张丘兀自在那儿发花痴,突然被撞了下,背顶后墙,还没看清是谁就被拎着一路狂奔,脚下踉跄差点栽倒,对方跟疯了没有神志一样只知道疯跑。
“老四你干什么去!”
“老四回来!”
“离殊兄弟你干什——算了,快追。”
张丘被对方拽着跑了不知道多久,气喘吁吁,一抬头看到是老四,刚松口气就看到老四盯着自己像是在看别人一样,一会是惊恐一会是愤恨,跟中了邪一样。
“老四?”
张丘轻声叫了声,结果像是戳中了对方的点一样,老四杀气腾腾的紧盯着他,五官扭曲。
不好。
张丘不动声色的环顾了四周环境,尽量减少自己存在感,一只手摸到腰间的匕首,放缓了呼吸,他们现在站在一条甬道上,老四背后的方向能看到石门,大概有百十来米的样子。
他在自己武力值和老四的身手衡量了下,还是不要硬拼,但对方已经扑过来了,张丘一个闪身,蹲着从老四腰下就地滚了下,拼了命往前面石门跑去。
刚才腿软差点没站起来。张丘咬着牙狂奔,不用回头都知道老四紧跟着他,风在耳边刮起,石门近在眼前,但想到刚才老三胳膊被烧,张丘犹豫了下,只是后面追的太紧,老四身上的杀气不像是作假玩玩的,顿时咬牙推门,赌一把!
石门推起来很轻松,张丘还来不及松口气,脚下一轻,整个人失重往下坠。
妈蛋,有陷阱!
砰!
张丘觉得自己浑身都快摔碎了,但他万幸的是地上没有剑道利刃,不然现在自己就是肉串了。
四周黑漆漆的,刚刚摔下来时好像听到手电筒滚地的声音,张丘凭着声音辨认了下方向,伸手往地上摸去。
冰冰凉,如同石头一样僵硬的古怪肌肤触感——
张丘汗毛倒竖,不知道摸到了什么。
第九章
他手搭在那个诡异肌肤上没动,对方好像也没动,难道是死人?
这个状况,他宁愿是死人。
张丘刚微微出了口气,手底下的肌肤动了下,冰凉冷硬骨头分明的触感,是手。
背脊上汗毛顿时竖了起来,张丘不敢再动,可对方迟迟没有别的动作,一时僵持下来。这一刻的时间过得特别慢,张丘觉得起码好几分钟,但实际上不过两三秒,他大脑极速运转,视线已经略微适应漆黑的环境,地上不远处泛着手电筒特有的金属质感,凭借着手下方位,张丘猛地屏住呼吸,几乎是同时间完成动作。
撤开搭在对方的手,摸向腰间的匕首,翻滚捞起手电筒,开光猛地照射对方。
黑洞洞的一双眼一动不动的盯着他,脸部的肌肉已经风化干枯,张丘想都没想直接举起手里的匕首猛地扑上去,学着离殊的样子扎向对方眉心。
“嘶嘶——”
想象特别拉风,结果匕首扎偏了,一下子戳进了僵尸的左眼框里,激怒的僵尸嘶嘶的吼叫,张丘连忙拔出匕首往后退,但僵尸已经扑上来了——
这一瞬间真的感受到什么是生死一线,僵尸速度很快,扑过来的时候,甚至带着疾风,一只干枯指甲锋利的爪子只击他的面门。
要完了。
张丘背靠在墙壁上,绝望的等着死亡来临,那只爪子上锋利的指甲离他的眼球不过一厘米时堪堪停住,张丘眼睛都不敢眨一下,突然对面的僵尸像是受到惊吓一样,抽搐了下畏畏缩缩的收起爪子,立刻马上转身就跑开了。
背影就差嘤嘤嘤了,像是刚才他欺负了僵尸一样。
这种脑补的画面实在是太诡异了,张丘觉得自己竟然能在这一刻想到这也是有本事的。
额头上挂着冷汗,张丘随意擦了俩下,一只手撑着地面,肚子骤然一疼,又跌坐回去了,肚子疼的越来越剧烈,不一会脑袋上又冒出一层豆大的冷汗,身体蜷缩成一团,张丘一只手放在肚子上,思绪复杂。
应该是刚才吓着了。
张丘咬着唇,让自己思维尽量从肚子上的疼转移过来,背部靠着墙,举着手电好好环顾了下四周,前方一排排色彩绚烂的陶俑,身着汉服,脸上涂着红色的胭脂,脸很白,各个手里端着不同乐器,齐齐的面向他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