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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名忙,为利忙,忙里偷闲,喝杯茶去。
劳心苦,劳命苦,苦中作乐,拿壶酒来。
酒与茶性各不同,大相径庭。然人性也不同,喜好自然不同。我想古往今来,豪侠之人多喜酒,隐逸之士偏爱茶。这大概是因为酒性烈,醉人神智,能摆脱理性的束缚,做人平时不敢做之事,故有借酒壮胆之说。李白诗云:三杯吐然诺,五岳倒为轻。眼花耳热后,意气素霓生。正是酣畅淋漓后,豪气干云天,可傲视王侯,可粪土金银。而茶性淡,让人静心澄虑,凝神聚气。隐逸之士修身养性,坐而论道之时,一茗在手,齿颊生香,可忘忧去烦,超凡脱俗,有诗曰:瑟瑟香尘瑟瑟泉,惊风骤雨起炉烟。一瓯解却山中醉,便觉身轻欲上天。
酒与茶本性不同,喝法也两异。喝酒之时,不拘时间、场地、酒具,有的连酒的好坏都不在乎,只要好友相逢,谈兴正浓,推杯换盏,吆五喝六,自然酒意渐起,生平块垒尽消。所以只要酒逢知已,便可开樽畅饮,千杯不醉了。至于象笑傲江湖中的祖千秋那种喝法就太琐碎了,只怕少有人会认同。然而品茶却是别一番光景了。茶既是用来品的,就要讲究茶好、水好、器好。甚至连烧水的炉和柴都有讲究。因此,红楼梦中的黛玉问:“这也是积年的雨水”才会招至妙玉的白眼。因为妙玉是用积年的梅花上的雪水来沏茶的,故而轻浮无比。当年王安石让苏轼取长江三峡中中游的水来沏茶,苏轼贪看景色给忘了,就取了下游的水来交差,被王安石一尝就尝出来了,给他说了一通上中下三游的水性各不同的道理,把苏轼说得口服心服,可见古人是何等讲究。除此之外环境也非常重要,只有在清幽静谧之地,山涧流泉之旁,两个仙风道骨之人煮水品茗方可入画,否则便是俗了。可笑现今去茶室的多是附庸风雅之辈,我甚至见过有人在里面大呼小叫地猜拳赌胜,真让人哭笑不得。
沉琴亦是好酒嗜茶之人,在我心中以为:酒可待远客,茶当奉至交。然而不论是三五好友骤然相聚,开怀畅饮,谈笑风生而至酩酊,还是相交莫逆,静夜谈心,一杯未已,满室生香,但觉浮生如梦,都是人生快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