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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生活会有奇迹,也许我会发现——原来,爱情,一直就在我身边--题记
吃饭时,孩子突然问:“妈妈,你在想什么?”我悚然一惊,从什么时候起我竟然变得如此的漫不经心和心不在焉?竟然连孩子都看出了我心事重重的样子!突然有点惭愧;我抬头看了看你,你不动声色继续吃饭;委屈立刻潮水般淹没了我。
从来没想到,我们会面临这样的尴尬——你涨红着脸,有点恼羞成怒地问:“既然给了我婚姻,为什么不给我爱情?”“爱情?”我有一瞬间的迷惑,一个大大的?不停地在心里闪烁——“我没有给过你吗?”我陷入沉思,记忆的碎片一张张零散却清晰地浮现。
心,无边无际地,坠,落向深渊;黑暗,一层层弥漫,一层层将我吞噬。原以为,我已经将所有的不快沉没在海底,只让快乐盛开在海面,浪花般愉悦人们的心情;可是,现在,在我的心里,痛苦沉渣泛起,快乐却荡不起一丝丝涟漪——这一切,只因为你言语中的伤害。
从哪里说起呢?对了,刚刚过了儿童节,就从孩子说起吧。孩子在你父母的身边只上了一个学期的幼儿园,然后就一直是在我身边的。一个人带孩子,又要工作,自然有很多的辛苦。我现在还清楚地记得自己在课间休息的10分钟时间里,骑着自行车匆匆忙忙地送孩子去上幼儿园,然后匆匆赶回,连一口水都顾不上喝,直接就到教室接着上课;在我上晚自习前,我要督促孩子早早做完功课才能去玩一会,因为如果等我上完晚自习孩子再做功课,那就不能保证他有充足的睡眠——正因如此,我从来没有机会和同事们一起去散步,与他们也渐渐地有点疏离,可你却说那是我的孤僻;孩子挑食,吃得很少,可是为了孩子吃上可口的饭菜,即使是利用课间的时间,我也尽量自己做饭给孩子吃。冬日的夜晚,寒气袭人,我要经常从睡眠中醒来,为孩子
盖上蹬开的棉被;夏日炎炎,蚊虫肆虐,我会常常从梦中惊醒,为孩子驱走蚊子嗡嗡的噪音。孩子梦魇,睡梦里又哭喊又踢打,我会轻轻地用我温热的手抚摩孩子的屁股,把我温柔的吻印上孩子的脸蛋和额头,看他在宁静中沉入睡乡这一切,是一个母亲应该做的,也不应该有丝毫的炫耀或抱怨;不仅如此,我还常常觉得对孩子有所愧疚,因为受时间和精力所限,我没能给孩子太多的宠溺,反而使孩子与同龄的孩子相比有了更强的自立性。之所以说出这么多,只是因为我想不通,你怎么会脱口而出——“离就离吧,我只后悔没给我妈找个好媳妇,没给我儿子找个好妈妈”
我们的孩子已经8岁了,和你结婚以来,也许是因为没和你母亲一起生活的缘故,在我的记忆里,我好象没有惹你母亲生过气。每次你父母来看孩子,我都尽量做丰盛的饭菜招待他们;而我回家去也总是和你母亲一起做饭,那种和睦的气氛也许会让一些婆媳感到汗颜吧;有一次,我刚刚挨了你无理的一巴掌,你母亲来了,说胳膊疼,我没让她看出我们的不快,带她去看了医生,她是很欣慰地回家去的。也有过一回,我很明显地流露出了我的不快——全家吃饭,你母亲没有给我和她煮鸡蛋;她是高血压,不能吃,而我呢,我就不该吃一个鸡蛋么?——我那么俭省地为了这个家,可是竟然没有人心疼我!我感到难受极了,吃完饭我就一个人出去了。结果,你看到我却只冷冷地丢下一句话:“我还以为把你失遗了!”
我知道,你母亲是对我有误会甚至是怨恨的——她总以为,是我耽误了你的前程,致使你今天一无所成。对这些误解,我没有辩解,也没办法辩解,只是委屈又一次压在我的心里。我知道,你一直有孔雀东南飞的愿望,我也欣赏有志气的男儿,所以,即使我是多么不情愿你在我最需要的时候离开,我还是没有在你面前流露出任何挽留的意思,我甚至连离别前的拥抱都不敢向你索取,只怕滞留了你前行的脚步;你一次一次的失败,我借钱甚至想贷款帮你一次又一次找工作,就是想让你不被人们嗤笑。而我,却在和你新婚之后因为没有4元钱的路费在满车厢人的目光和售票员的揶揄中无地自容!
说起来真是有点可笑,和你吵架最多的原因竟然是我的俭省你的浪费。在这个奢靡和排场盛行的社会,勤俭已经不是什么美德,我也没有必要用简朴来包装自己。可是,我却在同事的讥讽中,在土胚的灶台上生火做饭,在煤渣堆里拣拾煤渣;我还一次又一次忍着羞辱,去跟别人借你需要的生活费;我常常会和孩子不名一文的过上一星期,却从没少过你每星期50或者100元的生活费
原本以为,这样默默地付出,会让你更加珍惜,却没想到,在你的心里,我竟是如此不堪!难道,就因为我发了脾气吗?如果真是如此,那么,我心里有怨气,不该发泄吗?!我也是人啊,我不是神!或者,真是因为得到的太容易,反而不会珍惜?如果真是这样,我无话可说——人性的弱点,我能怎样!
总是收拾好整洁舒适的家,想给你真正放松的港湾;总是在周末时才会和孩子改善伙食,只是因为有你共同分享;总是忍着饥饿等到你进门才去炒菜,只是不想让你吃剩出的饭菜;深夜里,是我提一盏心灯,聆听父亲归家的叩门声;母亲被车撞到,是我在病床前小心守护;外甥摔断了胳膊,是我第一个送去医药费可是,你却说我“从来不关心自己最亲近的人!”
良言一句三冬暖,恶语伤人六月寒。你是我最亲近的人呵,怎么可以?怎么可以这么伤害我?!
现在,你又来质问,问我要爱情。爱情是什么?如果是付出,那么我的付出是不是爱情?当然,如果我所有的付出在你的眼里心里只是乌有,那么爱情自然会归于虚无。
然而,你的疑问却促使我思考:“爱情是什么?我真的给你爱情了吗?”
在我心里,爱情该是心灵的碰撞与契合,那么,在碰撞中,该有怦然心动的一刻吧。在记忆里细细地搜索,竟让我汗颜——你勾起我的只有怜惜以及牵挂和眷恋;而这份牵挂和眷恋,更多的是风雨同舟的亲情。
“士为知己者死,女为悦己者容。”陷于爱情的女子,应该着力展示自己最光彩亮丽的一面吧。而我,竟然在你面前尽力显露自己最丑陋的一面;这样的显露,一方面是想让你因为我的丑陋而退却,另一方面是想给你惊喜——如果你能欣然接受一块璞玉,总有一天它会向你绽放宝石的光彩!——不料这样的丑陋,在当时的你的眼里,竟然也像钻石般美丽;你毫无怨言的接受。懵懂的我,也以为自己找到了真正的爱情,义无返顾的投入。
可是,我们之间,竟然没有说过一句“我爱你”甚至连一个放开怀抱的拥抱都没有!记得有一次,我对你说,相爱的人好象能在对方的眼睛里看见自己的影子。你说,那你看看我的眼睛。我认真地看,却失望地回头——那么空洞的眼神!失望,在我不得不安慰自己:“也许你是不懂得用眼神来传达自己的情意”里萌生。
在自以为相互深爱对方的误会里,我们的婚姻在一路崎岖中走过8个春秋。如果能一直平静,也是一种幸福;如果没有发现不爱,我也能固守自己对婚姻的忠诚与你牵手携老。如今,思考后的发现却将我逼至绝境——你给我的爱情,因了你的伤害,一如飞逝的烟花,渺无踪迹;而我紧握在手心的爱情,因了已有的婚姻,已失去了放飞的资格,只能变成一条深深的掌纹,永远在沉寂中蜿蜒。
原来,此生竟与爱情无缘。
一念及此,刹那,老了红颜。
2006-6-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