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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嫂。”顾梓兰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
李小小回过头，就见顾梓兰向她走了过来。
“外面风大天冷，大嫂，你怎么站在这里？”顾梓兰问她。
“从窗子看外面的天色不错。”
“大嫂，我昨天喝的有些多。偿”
“头疼吗？”李小小关心的问她。
顾梓兰摇了摇头撄。
“大嫂，你知道我妈那个人，这么多年都足不出户，我经常都是一个人出去玩，身边没有父母的陪伴。我真高兴，这回有大嫂陪在我的身边。”顾梓兰笑弯了眼睛。
李小小对她笑了笑。
“大嫂，我记得之前我有和你提过珏莲阿姨，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
李小小愣了一下，没想过这个时候顾梓兰会提起周珏莲，周亦臣和周宸舒的亲生母亲。
“珏莲阿姨好温柔的，即便我当初的年纪太小，可是依然能清楚的记得清楚她对我笑的样子，她很美，美得让人心动。”顾梓兰微扬着头，眸光里星星点点。
李小小感觉的到她说出这些话时的眷恋，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没有办法从她星星点点灿烂光芒的眼睛里看到这丝情绪的表达。
“她病重了那么多年，后来香消玉殒了。多么好的一个女人，怎么偏偏就这么红颜薄命？”顾梓兰转过头，视线凝视着李小小，她笑了，向李小小靠近了过去。
“大嫂，你是个好嫂子，可是，没办法，没有办法认可你。”
“什么？梓兰你说什么？”李小小惊愕不解的看着她，没有听明白她话里的意思，不懂她突然说出不认可她是什么意思。
“你的养母当年害的珏莲阿姨从此成为植物人，你，就是我顾梓兰的敌人。离开我哥，我们可以相安无事。如果你不答应，我们只能自相残杀。”
“梓兰，你是不是醉酒还没有清醒过来？”李小小煞白了几分脸色。
“没有，我清醒的很，这些话，我昨天就想和你说的，只是，昨天我喝多了。现在说也不晚，不是吗？”
顾梓兰的脸色逐字逐句的冷了下来，面庞上没有一丝表情的注视着她，“周亦臣三年前把你当成棋子利用，就是因为你是宋慧的养女，母债女还。”
李小小看着面前冰冷冷的面孔，还是难以置信。
她没有想过梓兰会是这样一个人，会是一个在暗中害过她多次的人。
“夏初冉和我哥的那场订婚，是我精心准备的，只是事与愿违，并没有达到理想的效果。”
“你知道吗？从你踏进顾家的那一刻之前，我早就对你了若指掌。”
“还有，还记得你小时候，和你关系要好的程心吗？”
李小小眼神陡然缩了起来，“你对她做什么了？”
“程心，一个孤儿，有什么资格嫁进我们顾家。尤其她对你那么好，更不配进顾家的门。”
“周珏莲的事情和我养母没有任何关系，梓兰，你不应该做这么多的事情。”李小小痛心疾首的看着她。
顾梓兰笑了，双手撑在栏杆上，冷冷的，眼神充满了浓烈的恨的说道：“周珏莲那个女人，值得我为此疯狂吗？”
李小小傻傻的看着她。
顾梓兰微眯着眸子，嘴角冷冷的笑着，“二十年了。”顾梓兰握着栏杆的手死死的握紧，青筋看的一清二楚。
李小小从来没有在顾梓兰的身上看到过这么阴沉可怕的气息。
“李小小，你很喜欢往周珏莲的墓地去，也一定不止一次的看到过我母亲跪在她墓碑前的场景吧。”顾梓兰笑的诡异的看着李小小，“不妨实话告诉你，那是因为她做了一件这辈子我都不能原谅的事情。我恨她，总有一天，我会拆开她的假面具。”
“梓兰，你疯了吗？那是你的亲生母亲。”
“她不是！”
李小小倒吸了一口冷气，看着情绪逐渐激动的顾梓兰。
“她不是。”顾梓兰逼近她面前，眸光死死的近距离的盯着李小小的双眸。
海风的味道扑面而来。
顾梓兰退开一步，笑眯眯的说道：“话题说远了，你要走吗？”
“梓兰，虽然我没有理解你心里的恨到底是怎么回事，也没有了解清楚你到底是为什么这么恨，过往的恩怨，我不想影响我们一家三口现在的感情。”
顾梓兰抬起食指，对着她轻轻的摇着，“大嫂，识时务者为俊杰，如果你不离开，也会连累我哥成为你的垫背。三年前你声名狼藉离开b城的情景，还想再来一次吗？三年前我哥都没有办法斗得过我，现在，我只要一句话，你在b城绝对没有容身之所。”
娇小可人的顾梓兰这一刻就像一个掌握一切的人，可以轻易摆弄她的命运的人。
李小小一直以为当初的事情都是李小雪一手为她准备的，一直以为是李小雪因为当初那场让她退出娱乐圈的难堪场景恨她恨得牙痒痒，也想让她身败名裂。
然而没有想到过，一切都是顾梓兰的谋划。
李小小感觉到特别的伤心，她一直以来都是把顾梓兰当成自己最亲的妹妹一样看待，一直都想好好照顾她，可是现在，她却成了一直在伤害她的人。
“你费尽心思的撺掇林太太带我过来，就是想和我把话都说清楚是吗？”
“没错。”
“那好，我告诉你，没什么可以分开我们一家三口。梓兰，如果你有什么想说的，尽可以和我说的明明白白。”
“看来我刚才说的还是不够明白。”顾梓兰了然她的倔强，知道轻易不会让她退却。
目光看向大海，她意味深长的说道：“如果我掉进了大海，有个三长两短。”
李小小几乎是本能的，立刻上前，一把拽住她的手臂，“梓兰，你不能有事。”
“你是知道如果我有事，我哥一定不会原谅你，我母亲更会对你怨恨交加是吗？”
“不，我是不想你伤害自己，梓兰。”
顾梓兰笑了。
三三两两的人都出来了，看见她们已经站在那里欣赏着晨光海景，都蜂拥而来。
李小小和顾梓兰被人群冲开，彼此的视线在空气间对视。
谭妙在李小小耳边叽叽喳喳的说着话，徐佳胜挽着李小小的胳膊同样嘴巴没停。
李小小一直蹙紧着眉头，看着和人开心兴奋聊天的顾梓兰。
梓兰，梓兰这个姑娘啊。
……
夜间，燃起了烟花，从这里远远能看到远处的烟花飞到空中，绚丽的绽放。
“明天就该回去了，真舍不得。”谭妙双手托腮，看着窗外的景色，满满的都是留恋。
徐佳胜也说道：“是啊，难得玩的这么开心。”
房间里，只有李小小一个人坐立难安。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整个晚上，李小小都没有入睡。
天一亮，游艇在码头靠岸，李小小看着顾梓兰和好朋友微笑着挥手再见，看着她走到自己身边，亲昵的挽着她的胳膊，和她说：“大嫂，这次玩的这么开心，一定印象深刻吧？”
是很深刻，她现在急需回家补眠。
她真是太笨了，怎么相信了顾梓兰说的话，还是没有办法轻易觉得她就是伤害过自己的人，还是轻易的，就为她紧张为她担心。
回家的路上，李小小歪在车子上熟睡了过去。
“小小，到家了。”徐佳胜看车子已经停在了李小小家的门口，连忙伸手推了推她。
李小小立刻惊醒了过来，反应了一会儿，才知道自己是到家了。
“佳胜姐，我先回去了。”
“回去好好休息，我一直以为自己是个恋家的女人，和你一比，我还真是差远了。”
李小小笑了笑。
……
一进家门，萌宝立刻扑到了她的怀里，李小小顿时精神满满，“萌宝，妈咪对不起你，都没有和你一起过年。”
“没关系了妈咪。”萌宝拍了拍她的背，“就怕你会因为我们玩的不开心，是不是想我们想的都睡不好觉？”
萌宝乌亮的眼睛看着她有些黑眼圈的眼睛。
李小小笑了笑，“哪有，是昨天看烟花看的太晚了，人家没有因为想你们而玩的不开心。”
“那就好。”萌宝笑眯眯的说。
“你爸爸呢？”
“爸爸刚才接了电话，出去了，妈咪也没有打电话说今天会回来，不然老爸一定不会舍得出门。”萌宝牵着她的手说。
“是妈咪忘了。”刚才一上车，自己直接倒头就睡着了，怎么可能还记得去打个电话给顾天楠。
“妈咪玩的有些累，上楼休息一会儿。”
“萌宝陪着妈咪。”
李小小满足的搂着儿子睡了一觉，一觉睡醒，神清气爽。
萌宝看着妈咪睡醒了，说道：“老爸刚才已经回来了。”
“是吗？”李小小一下子坐了起来，在房间里看了一圈，没有瞧见顾天楠的身影。
“老爸说他在书房忙，等会儿妈咪醒了可以去书房找他。”
……
李小小去书房的时候，顾天楠正在翻着手里的书。
“老公。”
“我有话先说。”顾天楠打断她的话。
将女人搂在自己的怀里，顾天楠手指捏着她的下颚，“老婆，让你没名没分的跟在我身边这么久，新年伊始，你愿意嫁给我吗？”
“有你这样求婚的吗？”李小小妩媚的笑了。
“有，这一次，我要给你一场盛大的婚礼，让全城的人都知道，你是我顾天楠捧在手心里最爱的老婆。”
萌宝推着门缝，看着深情款款的父母，捂着嘴巴偷偷笑着。
察觉到儿子在，李小小立刻羞红了脸，推开顾天楠，说道：“容我考虑考虑。”说着，拉开门，立刻从书房里走出去。
“你妈咪脸皮薄。”
“妈咪脸皮确实有些薄。”萌宝赞同，和顾天楠一样的挑了挑眉峰。
……
今天是大年初二，一家人终于聚在一起吃了一顿团圆饭。
席间一直欢声笑语，满满的温馨的味道。
这么好的家庭，她怎么能够让顾梓兰轻易的搅散，她要尽快和顾天楠领了结婚证结婚。
她要好好保护自己的婚姻，保护自己的家庭。
李小小暗暗下定决心。
……
顾家。
“结婚？”顾梓兰听到顾小叔的话，立刻站了起来，情绪显得无比的激动。
顾小叔说道：“是，你大哥大嫂已经达到了你母亲当年的要求，现在当然可以被原谅，复婚在一起。”
顾梓兰脸色僵硬的笑了笑，嘴角扯了扯，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脸摆在那里。
“妈，他们结婚的日子定了吗？”顾梓兰问戚雅凤。
戚雅凤说道：“已经定好，新年过后，他们就结婚。”
“妈，你要亲自给大哥准备婚礼吗？”
“这当然。”
顾梓兰的眼神里悄然的流转过一丝恨色，她让自己镇定，扬起了和平日一样的笑容，说道：“太好了，大哥大嫂复婚，小萌宝也能回家了。”
想着自己的孙子，戚雅凤笑了，淡淡的笑萦绕在她疏离的脸庞上，带了几分温馨感。
顾梓兰看着特别的乍眼。
“这么多年，李小小教给了我一个道理，家庭是需要温馨的。”戚雅凤说，最近这些日子，她居然总是留恋前段时间在c城时简简单单的温馨生活。
……
顾梓兰从来没有想过棒打鸳鸯是一件这么辛苦的事情，就算她这么精心谋划，这么绞尽脑汁，他们仍旧在一起。
如果是这样，是不是该和大哥说出当年的真相？
顾梓兰一直在认真的考虑这件事。
大年初三，顾天楠一家回了老宅，李小小就当之前的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顾梓兰看着她淡定如初的模样，佩服她现在越来越有演技。
顾家老宅天台，兄妹两个很久没有聊过天。
“自从大嫂出现之后，大哥，你的目光从来没有从她身上离开过。有件事，我一直埋藏在心底，是时候告诉你真相。”
顾天楠看着面色板的严肃的妹妹，眉梢挑了挑，不知道她想说什么。
今天全家聚在一起，连平日里冷漠疏离的母亲都笑着，只有这个爱笑的妹妹一直安静沉默，在吃完晚饭之后，更是把他叫到这里，说是有话单独和他说。
“我们和李小小的养母是仇人，她是仇人之女。如果大哥你执意和她在一起，我这个妹妹，只能和你断绝兄妹关系。”
“你说什么？”顾天楠讶然。
“大哥，我现在还不能对你说出全部的真相，因为还有一个仇人我现在还没有办法对付。”
“梓兰，你到底在说什么？我们哪有什么仇人？仇人？什么仇？”
顾天楠觉得很荒谬，他在顾家已经呆了三十年，算上刚过的年都已经三十一年了，顾家什么时候有了那么多的仇人，还让自己的妹妹这么执念深深的。
“大哥，你信我的话吗？”顾梓兰认真的看着他，期盼着他相信自己。
“我相信你，但是，就算真有这样的事情，既然是你大嫂养母的事情，那就和小小没有任何关系。”
“有关系，谁让她是她的养女。”
“可是小小在她养母身边的时间那么短暂……”
“就算时间再短暂，那宋慧也永远都是她的养母。多可笑，几年前，她居然还敢到咱们顾家来找宋慧在哪里。”顾梓兰讥讽的笑着。
“梓兰，到底是怎么回事？”顾天楠看着顾梓兰的表情，再也没有办法用怀疑的心态面对她，她反常的表现让他意识到事情真的很可怕。
“哥，如果你想知道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那么就不要和李小小结婚，很快，我就可以让那个仇人跪在我们面前忏悔。”
……
李小小自从这晚见过戚雅凤之后，再见她，又是在周珏莲的墓前。
戚雅凤看着拿着花束来的李小小，也没什么太大的表情，似乎已经习惯她的经常到来。
“妈，您又来看珏莲阿姨了。”
“是啊。”
李小小看着戚雅凤，忍不住问道；“妈，梓兰是您的亲生女儿吗？”
戚雅凤似乎没想过她会问出这么一个问题，当即沉着脸色，说道：“梓兰当然是我的亲生女儿。”
得到肯定的答案，李小小懵了，是什么原因，会让一个亲生女儿这么恨自己的亲生母亲。
“你为什么会问我这个问题？”戚雅凤目光淡漠的看着她，眼底里有着一丝李小小没有发现的紧张和深沉。
她周身的气质孤冷冷的。
“没什么。”李小小说，梓兰在戚雅凤身边一直是一个听话乖巧的女儿，和她母女感情一直很好。
戚雅凤是个性格淡漠的人，可唯有顾梓兰在她身边依旧撒娇，听话可爱的女儿让她流露着母亲的温柔和微笑。
能让戚雅凤如此，可见顾梓兰在她心里是有多么的重要。
“妈，珏莲阿姨和您感情一定很好吧？”
“是很好，可惜她走的太早。”
……
戚雅凤心里一直深埋着一个秘密，这是李小小一直以来的感觉，加之这次和戚雅凤见面，李小小的这种感觉越来越深。
回去的路上，李小小调转了车的方向头，一直往郊外的路上开去，这几天没有下雪，道路一直畅通。
医院，不晓得养母宋慧还在不在这里。
李小小下车，把车门关好，走进了医院。
顺着记忆里的路，李小小一直到了骨科的门前。
有护士路过，李小小问道：“请问，骨科的医生还是宋慧宋医生吗？”
“你说宋医生啊，宋医生三年前就从这里离职了，现在看病的是郝医生。”
“那你知道宋医生后来去了哪家医院了吗？或者宋医生现在住在哪里？”
“这个我不知道，不过听说她好像出国去了。”
“出国了？那你们谁有她的联系方式？”
护士摇头。
李小小心里沉到了谷底，“谢谢你啊。”
医院走廊，李小小拨去之前的存下的宋慧的电话号码，那边显示的依旧是无人接听。
李小小把电话给薛安浅拨了过去，自己离开的那三年，安浅却没有离开，她和宋慧一家相识，如果养母想要离开，也许会给她留下联系方式。
“宋慧的联系方式？小小，这个我没有，不过轩康和我互相留了电话号码，我把他的电话号码给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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