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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能告诉他,他该冲上去将父亲的血抢回来,可理智又在告诉他,这是不对的,父亲本来就做错了,以凤歌和帝尊的关系,帝尊能留他一命已是手下留情,只要命还在,龙身终是可以再修回来的。
至于龙血,算是给慕白的补偿吧。
酒觞深吸一口气,带动整个空间夹层都响起一阵风声,白色的闪电噼里啪啦的劈在撑起的结界之外,带起一股又一股暴虐的气流。
理智终究占了上风,酒觞闭了闭眼睛,再睁开的时候,又是刚刚那条醉梦浮生的红龙子。
“既然如此,帝尊,我弟弟就麻烦你照顾一番了,龙谷还有事,我就先回去了。”
“且慢。”
重华突然一指弹出,倏忽一道紫光闪过,那滴鲜血转瞬便已融入红龙额心的鳞片之中。
酒觞一顿,满目不解的看着他。
“莫忧,你父亲只是被本尊取了点龙血,龙身残片暂被本尊封印于一地,没有散落出去。”
重华淡淡看着他,眸色比之刚刚的冷凝,却是多了一分暖意,“刚刚那次只是一点考验,你没有直接冲过来,这很好,多谢你这么多年替本尊照顾他,这一滴血,足够你寻到青龙踪迹,只是,酒觞,你要明白,这是青龙自己的劫,若是旁人助了它,只会增加他历劫的难度,劫上加劫,直至身陨。”
他微微眯了眼睛,声音威严而淡漠,带着不容抗拒的命令:“本尊允你去寻他,但,却不允你去助他,明白吗?”
酒觞龙眸之中一瞬间多了一丝喜色,他深吸口气平静下来,矜持的一点头,“多谢帝尊。”
重华淡淡的挥挥手,“既然无事,那你便退下吧。”
酒觞再次垂头行了个礼,转眸看向流烨,“慕白,龙谷毕竟是龙族诞生之地,只有经过祭台的洗礼方才能孕育龙珠,称之为真正的龙,当你最后化龙之时,务必要来一趟龙谷,我随时等着你。”
流烨也知道事情的轻重,闻言点了点头,“嗯,我会去的。”
和肥莲苞一起去。
让肥莲苞看到本蛇化龙时候的壮观天象。
白龙子化龙啊,可是有天地同贺的。
那景象,足以让肥莲苞的心全部系在他身上!
流烨心里美滋滋的想着,面上还是一副高冷的模样,目送着红龙一摆龙尾,就要从虚空遁出。
这时候,一直没吭声的金莲突然小小声的说:“爹,那条大白鱼不是红龙子的儿子吗?”
红龙将要虚化的身影顿时一顿。
小金莲又欢快的说:“流烨哥哥,天池水快消失了,我们该出发了!”
红龙的身影彻底稳固下来,龙头一歪就朝这边看了过来。
重华:“……”
这谁家孩子,怎么这么黑呢!
流烨一听天池水快消失了,顿时就急了,取天池水可是肥莲苞交给他的任务,怎么能就这么失败了呢!
于是重新凝起灵气,身上碎散的龙鳞龙须龙鬃散出一层银白光芒,身上灵气氤氲成形,转眼又是一条白龙。
只是这白龙不如刚刚的凝实,看起来似乎有点虚。
屡次强行凝聚龙身,总是有所限制的,刚刚消耗的龙气还没恢复过来,此时只能凝出一个虚影。
龙尾在重华腰上一缠,龙爪一伸抓了飘过来的小金莲,仰头一声悠扬的龙吟,身体蓦然就变得虚化了起来。
红龙默默的将自己的身形缩小,跟在身后飞了过去。
大白鱼?
是他的孩子吗?
“说起前世,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虚空游荡之中,流烨蓦然开了口,“传说,帝心莲一开花,会吸尽天下灵气,天翻地覆,日月颠倒,但如若有一个地方可以让你吸收足够的灵气,你会开花吗?”
重华微微蹙眉,伸出一指在它龙尾上轻轻抚摸着,淡淡道:“为何突然这么问?”
流烨苦恼的思索了一下,却只是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就是很想知道。”
很想很想,就像是已经执着了很长时间……
长的他都快要绝望了。
重华微微垂眸,突然想起九万年前的那一幕场景。
那是一切不幸的开始。
“我们……到底要如何才能在一起,你告诉我,告诉我好不好?”
“帝心莲受天地所限,若是不结姻缘子,你与我在一起,终究会被天罚而死。”
“那……只要让你开花便好吗?”
“无用的,没有足够的灵气,帝心莲不会开花。”
“没关系的,我可以为你找到足够的灵气,只要……只要我们可以在一起……”
傻凤歌,傻朱雀,不告诉你,只是怕你太绝望。
你之性,太绝,太烈,若是知晓那秘密,你怕是会宁愿化成一副尸体,也要陪伴在我身边。
帝心莲之内封印着不可言说的存在。
我无法说与你,也不愿说与你。
断情绝欲,是帝心莲出世之时便有的禁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