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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过沙漠下暴雨,看过大海亲吻鲨鱼,看过黄昏追逐黎明,没看过你。】
第一次见她时,说实话,我并没有多少好感,因为她打扰了我的睡眠,前一天晚上熬夜打游戏的我有些精神不济,预想中美好的补觉时光被生生摧毁,我的脾气自然不可能太好。
她跟我顶嘴的时候我是真的有点想打她的,明明就是她先打扰我的,还一副理直气壮我没错的倔强模样。那一刻,我是真的想动手的。
但是我没有。
她的眼睛很漂亮,跟大院里绿色藤蔓上硕果累累的紫黑色葡萄似的,黑亮黑亮的,像星星。
我的恻隐之心就这么突兀地冒出来了,就连我自己都有些莫名其妙。
后来的日子里,我学到了一个词,一见倾心。
【我知道美丽会老去,生命之外还有生命,我知道风里有诗句,不知道你。】
其实在这之前,我有幻想过我以后的伴侣会是什么样子。她小鸟依人地靠在我宽阔不失安全感的肩膀上,声音细软地跟我诉说生活中的琐事,我会轻言诱哄她,在她眉心落下一吻。
她是例外。
我也不知道那个时候的我是怎么了,着了魔地一般事无巨细地关注她的动向。我拼命地告诉自己,她不一样,她是例外,我还是喜欢那种软绵绵的女生,我只是……只是想要了解她。
【我听过荒芜变成热闹,听过尘埃掩埋城堡,听过天空拒绝飞鸟,没听过你。】
到后来,我我开始真正地了解她了,甚至比她自己还要了解自己。
她的每一次皱眉,每一次轻笑,每一个轻小细微的动作,我都可以推敲出她内心的真实想法。
但是呵,那又有什么用呢,陪在她身边的那个人并不是我。
【我明白眼前都是气泡,安静的才是苦口良药,明白什么才让我骄傲,不明白你。】
那天,她和那个人在一起的消息传遍了整栋教学楼,所有人都知道他们在一起了,却没有人知道我听到消息的那一刻有多酸涩。
也是在那个时候,我才第一次真正意识到,原来我并不是只想要了解她,我想要的,从来都是留在她的身边。
【我拒绝更好更圆的月亮,拒绝未知的疯狂,拒绝声色的张扬,不拒绝你。】
要不是苏格那天突然拦住我说要跟我谈谈,我都不知道自己原来表现的那么明显。
“你们不是一路人,她不适合你。”向来嬉笑的老好人正经严肃起来竟然会是这么的……霸气侧漏。那天的苏格真是打破我往日的印象,说真的,一本正经的劝说真不适合他,跟我爷爷那种老学究差不多。
哦,合适,苏格提出的这个词语让我有些想发笑。曾几何时,我也曾认为跟我合适的应该是那种温柔似水的女孩,但是缘分呐,就是那么猝不及防。无论你先前规划想象得有多完美,它总有办法变换轨迹,且让你生不出半点反抗之意。
沦陷得心甘情愿。
【我变成荒凉的景象,变成无所谓的模样,变成透明的高墙,没能变成你。】
他们在一起了。
他很爱她。
这么无比清晰的事实我却总是不想认,不肯认,不甘认,却又不得不认。
我的自尊和骄傲让我做不出那些阴险卑鄙强取豪夺的事情……呵,骗人的,如果她爱我,我什么事情都肯为她做的,但是她没有。
她不爱我,我甚至有些痛恨自己的清明。
【我听过空境的回音,雨水浇绿孤山岭,听过被诅咒的秘密,没听过你。】
后来啊,她离开了。
没有留下任何只言片语,就像最初出现的那样,我来不及做出任何防备。
我像个疯子一样地冲去那个人面前,眼角赤红,“她根本就不应该爱上你!”
那个人没有任何反应,像个破布娃娃一样任我摆弄,似乎她一走,就连他的魂魄也跟着一同离开了。
只有我知道,我到底有多么卑劣。我跟那个人说,她根本就不应该爱上他,其实那句话并没有说完,我想说的是后面那句,如果她喜欢的是我就好了。
我无比地痛恨的同时,又无比地钦羡着那个人。
他们之间就好像连体婴一般,谁也离不开谁,谁也不能将他们分开。
时间,生死,那些所有的大小事,都不能。
【我抓住散落的欲望,缱绻的馥郁让我紧张,我抓住时间的假想,没抓住你。】
也许是上天眷顾,时隔三年,我见到了她,在人来人往的街道边。
那种几乎灭顶的狂喜让我无法用语言赘述出来,你能体会到那种感觉吗?原本你一直渴求的,可望而不可即的美好事物,就在你眼前,只要你一伸手就可触摸得到。
当然,那时的喜悦有多浓烈,之后的失望就有多冰冷。
我以为我是第一个找到她的,事实并不是。
还是那个人,还是那个人……
永远比我先行一步。
【我包容六月清泉结冰,包容暮老的生命,包容世界的迟疑,没包容你。】
那个人等了她多久,我就等了她多久。
三年前我还曾妄想过,万一呢,万一哪天她真的发现我的好怎么办?就是这么虚无缥缈的幻想支持着我一路孤行地走了三年,原本还可以更久的。
三年后的我,扔掉了这种不切实际实际的幻想。你问我为什么啊,因为我知道,这一次我是真的输了。
无论是三年前,还是三年后,她喜欢的那个人,都不是我。
【我忘了置身濒绝孤岛,忘了眼泪不过是笑料,忘了百年无声口号,没能忘记你。】
总听人说,忘记一段感情最好的办法,就是开始一段新的恋情。
在那空白的三年里,苏格不止一次地劝我想开点,走出来。
我的内心始终是抗拒的,但是那天,送她回去的那天,我越界了。
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让我试图接近她的那个舍友,或是解脱,许是不甘。
但是最后,我放弃了。
没有什么特别的原因,我只是在垂眸看向她舍友的时候,恍惚间看到了最初见到那个她,小小的个子,嚣张跋扈,眼睛里似乎蕴藏着满天星辰,漂亮得让我想要一把收藏进自己的小金库里,那是我宁愿用生命去守护的无价之宝。
我得承认,时至今日,我依旧想要揽她入怀。
【我想要更好更圆的月亮,想要未知的疯狂,想要声色的张扬,我想要你。】
果然,卑劣的人是得不到上苍眷顾的呢……
哦,对了,一直都忘了告诉你,林玥,我爱你。(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