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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学校的萧小鱼有些焦虑,他在离开家的时候,与父亲有过一次长谈,但父亲并没有给他任何建设性的意见,只告诉了他一句话:“路在你脚下,怎么走看你自己。”
开学的前一天晚上。
“爸,明天我就开学了,您不给我一点建议吗?”萧小鱼问道。
“没建议,你已经长大,我要逐渐退出对你的管教,你要学会自己管自己。”
“为什么?”
“你已经十六岁,已经具备一定的民事行为能力,你自己的事,自己做主。”
“你想做甩手掌柜?”
“这是迟早的事,迟不如早。”
“为什么?”与父亲谈话,除了小的时候,萧小鱼从没问过这么多为什么?
“你现在已经具备民事行为能力,在法律上,已经是合法的公民,现在应该自觉陪养成为一个合格公民的能力。”
“合格公民?”
“对,合格的公民,你不再是小孩,事要自已做,主也要自己作。路就在你脚下,怎么走看你自己。”
“那您呢?您做什么?”
“我看着你,对的支持你,错的提醒你。”
“爸,您变了。”
“爸没变,是你长大了。”
“这跟我长大了有什么关系?”
“你长大了,需要承担更多责任,而我也会交出更多权力,让你去自由发挥,不再约束你。”
“所以您才告诉我,路在我脚下,怎么走看我自己。”
“对,是这样,你今后是好是坏,全取决于你自己的一念之间。”
“爸,难道您不能陪我走完高中?”父亲突然间不再约束他,萧小鱼反倒觉得有些不习惯。
“我一直都会陪着你,直到我生命终结的那一天,但从现在开始,我不会再约束你。你必须从现在开始,去学习管理自己的情绪、生活,去学习规划自己的未来。还是那句话,路在你脚下,怎么走看你自己。”
“好吧!我尽力!”
“凡事尽力就好,睡觉吧!明天你还要去学校。”萧鱼终断父子间的这次谈话。
萧小鱼走在学校的林阴小道上,还在回忆昨天与父亲的谈话,他想从这次谈话中,找到一个答案,一个他想要的答案。
“萧小鱼,你在想什么?叫你半天都不答应。”不知何时,叶知秋走到了萧小鱼身边,推了他一把,才让萧小鱼回过神。
“哦,没想什么,你找我什么事?”萧小鱼问道。
“我才不信,你想的那么入神,不可能没想事。”叶知秋不相信。
“我在想昨天晚上,我爸和我的谈话。”本也不是什么秘密,叶知秋追问,萧小鱼便不再隐瞒。
“什么话?让你想的如此入神?”叶知秋很好奇。
“我爸说他不管我了。”
“不管你了?不给你交学费?不给你生活费?”叶知秋有些吃惊,她想到的不管,是生活上的。
“不是这样,不是这样。”
“哦!我还以为他要饿死你!”
“他说,以后的决定都由我自己做主,他不干预。”
“那不正好吗?你的人生,由你自己书写,多好的事,你还不开心。”叶知秋无比羡慕的说道,她的人生,一直被父母干预,所以她很羡慕萧小鱼。
“我爸是一个很好的聊伴,他突然不管我了,有点不习惯。”萧小鱼讪笑着说道。
“你呀,就是贱!枷锁解开了,你还不习惯,你就该像牛一样带上枷犁地。”叶知秋笑骂。
“听你这么一说,我应该高兴才对?”
“必须高兴。”
“我真的高兴不起来。”
“为什么?”
“我爸对我的管教,一直就给了我极大的自由,其实一直以来,我的事,都是由我自己做主。我爸这次说,今后的事,由我自己做主,我就有些迷茫了,他这个由我自己做主,到底指的是什么?”
以前的事,虽也是由萧小鱼自己做主,但都是萧鱼、梅映雪事先选好,最后由萧小鱼拍板。
而这次,萧鱼的意思是,从选择到拍板,全由萧小鱼自己决定,只是萧小鱼,没想明白罢了。
“你管他是什么,你知道自己自由了就好。”叶知秋心比较大,只想着自由,没萧小鱼想的深。
“我爸说了,事无巨细,必须三思,思而后定,谋成!不乱,不败。”
“咬文嚼字,酸儒一个。”
“但我爸说的确实有道理。”
“你爸是总理,总有理。”
“你说的怎么跟我妈一样?我妈也说我爸是总理,总有理。”
“可能我是你们家未来的儿媳妇,与婆婆有共性。”叶知秋说自己是萧家儿媳妇,脸不红,心不跳,一脸坦然。
“你不怕被曹老师听见,又告诉你父母?”
“不怕,我爸妈现在也开通了,不反对我和你谈恋爱。”
“又扯远了,我不开玩笑,很认真的问你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
“我爸到底是怎么想的?”
“我又不是你爸,我怎么知道,你想知道你爸怎么想的,你应该直接去问他。”
“我问了,他不说。”
“他说了什么?让你一直耿耿于怀,他不会是说不认你这个儿子吧!你小子在学校勾搭良家少女,谈恋爱,不务正业,他一定是不认你了。”叶知秋开上了玩笑。
“我呸!就你一个女流氓,还良家少女。”萧小鱼又被成功带偏。
“女流氓!女流氓!”叶知秋狠狠在萧小鱼的手臂上拧了几把。
“疼!疼!”萧小鱼咧着嘴大叫。
“活该,让你叫我女流氓。”
“路在脚下,怎么走看你自己!你觉得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开过玩笑,萧小鱼又认真的问道。
“你是真傻,还是假傻?路在脚下,看你怎么走!意思不就是,路在你脚下,你可以左拐、右拐、直走、倒走。”
“谢谢你!叶知秋,我明白了。”
“你明白什么了?”
“不告诉你。”
萧小鱼明白父亲话中的含义,路是你自己的,你选择直,路就直,你选择弯,路就弯。
“小气鬼。”叶知秋撅着嘴说道。
“叶知秋同学,好好努力吧!我不考别的大学,我要考清华。”萧小鱼突然冒出一句话,让叶知秋听得有些懵。
“什么意思?”
“路在脚下,怎么走看你自己。”萧小鱼莫测高深的对叶知秋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