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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恒,你不相信我?”夏初晗看着他匆匆走下楼的背影脆生生的叫住她。
“初晗,不要这么作践自己。”靳西恒的语气没有温度,脚上的而速度更快了。
夏初晗怔怔的看着他冷漠的背影,失神了片刻之后急急地跟了下去。
夏初晗没有追上他的背影,却在他拉开车门的时候愣在了原地。
林桑榆面色惨白的立在门口,她下意识的捂住了自己的嘴,一双脚像灌了铅似的,怎么都动不了。
靳西恒看到门外的桑榆,下意识的去扶住她偿。
“西恒……我不知道她在这里站了一个晚上。”就是她,也做不到这个份上。
林桑榆到底是有多深刻的执着,才能在这样一动不动的在门口站了整整一个晚上,就是不要命也不会让她好过的意思是吗?
“为什么过来?”靳西恒面色蕴怒,似乎是很生气,将摇摇欲坠的她从平底抱起。
夏初晗还没来得及解释一句,靳西恒已经抱着林桑榆离开了夏家。
不远处就是靳园司机的车,桑榆没有回去,他自然也是等了一个晚上。
靳西恒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一种骇人的冰冷,桑榆听着他胸腔里有力的心跳声,一声不吭。
“有点热度,先去医院。”靳西恒把她放进车里,自己也跟着坐进来,低声的吩咐司机。
“露水没有打到我,不用去医院。”
“林桑榆,你想做什么?害死我的孩子?还是想以此博同情?”靳西恒满腔怒火无处发泄。
桑榆平静的看着他:“我只是想让夏小姐看清楚自己的身份,别学我,当第三者都要当的理直气壮。”
靳西恒听着她的话,深邃的五官莫名的度上了一层冰霜:“林桑榆,你不要觉得我现在对你有一点点的好,就可以蹬鼻子上脸,我和夏初晗的事情,还轮不到你来管。”
桑榆唇角勾着一抹清浅的弧度:“靳西恒,你在决定娶我的时候就应该会想到,我本来就是一个喜欢蹬鼻子上脸的人。”
靳西恒微凉的指尖用力的捏住她的下巴,他冷冷的目光落在她的脸上:“还有六个月不到的时间,安安分分的活到那个时候。”
桑榆凝着他,也不觉得下巴有多疼,她死寂一般的眸子里了无生气。
她不明白,自己还在坚持什么,这个男人的心冷的像铁一样,她还在坚持什么。
“你作为我的丈夫,也不能安安分分的吗?”哪怕只是几个月的时间,哪怕用骗的,也好啊,至少这辈子自己再也不会有遗憾了。
靳西恒倏地一笑,深邃英俊的轮廓里都是嘲讽:“林桑榆,靳太太,你可以做,别人也可以做,不要觉得这个身份就多高贵,我只要你剩下健康的孩子,这是你的义务,是你应该偿还的罪孽。”
桑榆眼眶微红:“我没有想过要背叛你,也没有想过要伤害你,你怎么不能像相信夏初晗那样相信我?”
她不知道到底是什么让他这么笃定,把她恨透了。
“林桑榆,你觉得我应该凭什么相信你?”靳西恒甩开她的脸,她这种眼神看的他心里了不舒服透了,觉得很委屈吗?
桑榆说不出来话,靠着车窗闭上眼睛:“送我回靳园。”
“去医院。”
“靳西恒,我这个戴罪之身我还是会好好照顾的。”桑榆眼睛也没睁眼瞎。
是自己不应该有这种侥幸心理,夏初晗对靳西恒是个多么特别的存在,几乎是拯救了他人生的女人,就是不结婚,也会照顾一辈子。
她怎么会以为靳西恒回因为昨天晚上的她将她拒之门外责骂她。
“林桑榆,你还没有资格跟我讨价还价。”
桑榆自嘲的笑了笑,他就是喜欢这么说话,又不是第一次,为什么又要觉得难过。
靳西恒小题大做的把她弄去医院里,确定没什么事才回到靳园。
不过她昨晚整整一晚没有回家,靳百川一早醒来就知道了原因,碰上靳西恒回家,便将他叫去了。
“昨晚桑榆去找你,为什么不回来?”
“爷爷,我喝了点酒。”
“喝了酒就能在别的女人家里夜不归宿,就能把自己的太太放在门外晾了一个晚上,还在我面前这么理直气壮。”靳百川其实心里明白,桑榆不过是觉得心里不平衡,不过是想让夏初晗难堪。
这种心态虽然不应该有,但是他同情她,想要站在她这一边。
靳西恒秀雅的眉微微拧着,好半天才舒展开,原来林桑榆是这个意思,还真的是看轻了她的心机。
“爷爷,她自己知道自己身体不好,但还是那么做,我想是有别的用心,爷爷何必要这么斤斤计较?”靳西恒想,靳园所有的人都不要关注她最好。
“你不去夏初晗的家里,她也不会这么做,西恒你要学会将心比心,这么多年你不好过,不代表她就过的潇洒。”靳百川总觉得整件事不是看上去的那么简单。
似乎是有人从一开始就在下一盘棋,最终的目的是什么,谁都不知道。
靳西恒笔直的站在靳百川面前一动不动,靳百川最看不上他,怎么现在连他的老婆都开始关心了。
“爷爷,我怎么对她是我的事,您从来不管我的事,现在这是怎么了,她就算是再怎么能画,现在只是一双废手,什么都做不了,爷爷就别期望她还能画出什么惊世之作来。”靳西恒第一次这么对靳百川这么不客气。
“靳西恒,这是在靳园,怎么说话的?”靳百川怒火顿时就起来了,怒瞪着他。
若是不珍惜,项翰林肯定会轻而易举的将她从他手里抢走。
“爷爷,我说的不对吗?不要因为她为您画过画就觉得她只得同情。”靳西恒说完之后就走了。
这段时间他时而的心动,时而的温柔,时而的情不自禁都在告诉他,他正在做什么愚蠢的事。
她不过是个生孩子的女人,那孩子是他胜利的筹码,从此之后他们就两清了,怎么还横生别的情愫。
是他昏了头了,他不能忘记的过去一只烙印在自己的心上。
居然开始不同情起她来,被nue待又如何,没有当年的自作孽,哪来那么多惨事。
说到底还是她自作自受。
靳百川看着靳西恒出去的背影,捏着拐杖的手在一点点的收紧,被仇恨蒙蔽的双眼到底还能看见什么。
“老李,我说的话,你可要记住。”靳百川总觉得靳西恒会做出些事情来,现在只能防着她。
现在敢动靳西荣了,这么不声不响的,说明他现在的能力不容小觑,将来要是与靳家为敌就麻烦了。
“知道,您放心就是了。”
“我精明了一辈子,到头来可能还会栽在儿孙的手里。”
“老爷……”
“我知道,我是老了。”他老了,约束靳西恒的能力也大不如前了。
如果靳西荣不懂得识时务的话,那么将来有一天很可能会在靳西恒手里吃亏。
他也觉得累了,年轻的时候算计别人,老了却要算计自己的孙子,是靳西恒太强,他才要压制。
靳西荣哪里比得上靳西恒,从他走进这个园子的时候,靳西荣自己都意识到了,靳西恒的能力在他之上,所以才会这么仇视。
靳西恒回了一趟东院,容妈说桑榆这个时候在休息。
靳西恒冷着脸上楼,将床上的人拽了起来,桑榆因为他用力的拽扯,差一点就摔在了地上。
“靳西恒,你做什么?”桑榆拧着眉头,瞪着他。
靳西恒大手狠狠地捏住她的肩骨:“你故意的,故意给夏家找麻烦是吧,林桑榆,我怎么没把你这点心思给看透,你这么心机深重的人,我怎么没有看透。”他似乎是气的发抖,捏着她的肩骨也在不停的斗。
桑榆看着他这个样子,笑了一下:“我去找我丈夫,难道不合情合理吗?”她就是故意的。
夏初晗始终是她心里头的一个刺,她想当年跟靳西恒种种的误会,一定有夏初晗的原因,一定是她跟靳西恒说了什么错误的东西。
靳西恒冷笑:“丈夫是吗?”
桑榆感觉到手腕一阵疼痛,然后一阵天旋地转,她被他轻松的甩到床上,他欺身而上。
修长的手捏着她的下巴:“林桑榆,靳太太可不是你这么做的,连最基本的妻子义务都做不到。”
他简单粗暴的撕扯开她的衣服,桑榆还是被他这个动作给吓到了,眼中都是惊恐。
“靳西恒,我怀孕了。”她颤抖的声音里不乏惊恐。
靳西恒撑着自己的身体,看着身下背心吓的慌张的女人:“林桑榆,不要试着挑战我的耐心。”
“夏初晗对你来说就这么重要?只是因为她改变了你的一生?”桑榆觉得委屈,对于一个不相信自己的男人来说,她纵然是有一百张嘴在靳西恒听来那也是巧辩荒唐。
“这跟你无关。”靳西恒新生烦躁,抽身离开。
“如果我是那个改变你的人呢?”桑榆仍然不愿意甘心。
靳西恒低声的冷笑,扭头眼神薄凉的看床上的女人:“没有如果,就算是有,你害死了我妈,罪不可恕。”
桑榆静静地躺在床上,然后整个人缩成一团,也不知道靳西恒是什么走的。
她觉得自己就像是掉进了冰窟,冷的自己都觉得没有什么温暖了。
“二少爷,您怎么了,火气这么大?”容妈看到靳西恒从楼上下来,一张脸难看的不得了。
是不是跟桑榆吵架了。
“容妈,以后东院的事情,就不要跟爷爷说了,老人家年纪大了,知道些刺激人的事,心脏受不了。”靳西恒下楼之后将自己的西装重新整理过,一面跟容妈说话。
“二少爷,老爷也是关心你。”
“他关不关心我,这个园子里的人都知道,容妈就不要解释了。”靳西恒满面冰霜出去。
容妈在身后怔怔的看着他离开的背影。
他从进这个园子开始就满带怨恨,母亲的离世对他影响很深,他恨上了每一个跟他有关联的人。
“少奶奶?”容妈微微推开了门,发现她躺在床上身上连毯子都没有,担心的喊了一声。
“容妈,中午我想喝虾米汤。”
“好,你这样睡会着凉的,这屋子里不比外面。”容妈刻意忽略了她身上被车坏的衣服,拿起旁边的毯子盖在她身上。
桑榆闭上眼睛:“容妈,你真好。”
“觉得累就好好休息,吃饭的时候我叫你。”容妈坐在床边摸了摸她的头。
“嗯。”
昨天晚上夏初晗去夜店接靳西恒的照片在今天一早就成为了渝城各大报社杂志头版头条。
现在的靳西恒再也不是那个人们眼中洁身自好不近女色的男人,这几个月的表现让他的风评一路下滑。
这新闻可没有惹出什么负面评论,倒是不少的人支持靳西恒跟夏初晗重新在一起。
他们之间的感情之路显得更让人同情,林桑榆是他们之间唯一的障碍。
林桑榆就是一个十恶不赦的坏女人。
项家别墅里
“二爷,这些杂志都要一一通知吗?”助理站在项翰林身后,觉得后背一阵凉飕飕的感觉。
怎么一贯温润如玉的项二爷看着叫人觉得瘆得慌。
“嗯,匿名就好,还有跟夏家的那个小合作案,否了吧。”项翰林目光幽幽的看着窗前一大片草地,眼底深处的冰冷像湖面结了深厚的冰。
“是,二爷,您这样做,靳家会怎么想?”
“他们怎么想不重要,我不过是想看看靳西恒能给夏家的有多少。”
项翰林给助理的只是一个冷艳高贵的背影,项翰林在渝城这么多年从来都没有参与过任何商业间的恶性斗争。
更别说这么突兀的行为,喜欢一个女人喜欢到这个份上,看来真的是真爱。
“好的,我马上去办,刚刚我进来的时候看到项少爷似乎过来了。”
项翰林摆了摆手,表示自己知道了。
助理离开之后不久,项文成果真是来了,好像专门踩点来的。
项翰林从窗前慢慢的转身回到客厅里坐着,项文成跟他的名字风格大相径庭,行为颇有些玩世不恭的样子。
只是在稳重的项翰林这边却不是那么敢嚣张。
“二叔,靳西荣快要被放回去了。”项文成坐下来的时候收齐了往日的嬉皮笑脸。
“我知道,靳老爷子可不是一个会愿意干等的人,意料之中,这些事你就不要管了,要是你爸知道了你这么瞎胡闹会生气的。”
“二叔,你是不是喜欢那个林桑榆?”项文成笑眯眯的问着。
项翰林温润的眉目里都是笑意:“二叔这么打一把年纪了,喜欢一个人很奇怪吗?”
“我只是不明白二叔为什么会喜欢跟我年纪差不多的女孩子,毕竟相隔十岁,有很多代沟的。”
“我只是跟你有代沟,林桑榆的事情,不要再参与。”似乎,那是一件非常危险的事情,不光是因为靳西恒。
“二叔,你要是觉得夺人所爱非君子的话,文成可以帮你啊。”提到这种夺人所爱的事情,项文成似乎是特别的有精神。
项翰林懒散的瞧了他一眼:“文成,你是希望二叔跟你爸说说你出国的事情吗?”
项文成脸色刷的一下就变了,他是没想到他居然会这么狠。
“二叔,我知道了,不会插手的。”
项翰林这才淡淡的收回了自己的目光,这孩子有的时候就是太调皮,以为夺人所爱是什么好玩的游戏吗?
他带不走林桑榆,就只能等,等她和靳西恒离婚,好好保护她到生产的时候。
“这两天的新闻,二叔应该也看到了,传闻,靳西恒又开始冷落林桑榆了,您要不要趁虚而入。”
项翰林眸色微微沉了沉,然后一声不吭的从沙发上起来。
“二叔,你去哪儿啊。”
“给你爸打电话。”
“二叔,我马上就走,你别打。”项文成条件反射的从沙发上起来,然后头也不回的走了。
项翰林回头看着他的背影,温润的模样渐渐的有些冷却。
桑榆现在对靳西恒还存着各种幻想,靳西恒忽冷忽热就更让她的心一团糟,只是等到靳西恒消耗殆尽这一段感情之后,他是不是就有机会。
网上的新闻热了两天忽然之间的就没有了动静,几乎是一夜之间被清理的干干净净。
与此同时夏家也遇到了财务危机,本来就是小本公司,被项翰林否了合作案,现在夏家的情况空前的糟糕。
夏初晗来找靳西恒的时候,靳西恒没有明确的做出答复。
不是项家不满夏家,是项翰林,项翰林跟项家本来就是分开的,但是势力却是一起的。
夏家哪里是他们的对手。
这种情况,靳西恒袖手旁观当然是最好的解决方案,毕竟现在夏初晗跟自己是半点关系也没有。
就算是特殊的存在,只需要照顾夏初晗即可,没有必要连同夏家一块照顾。
靳西恒约了顾俞北在酒庄喝酒。
对顾俞北来说,是很稀奇的,靳西恒傲娇冷漠,主动约他的时间少的很,多数都是他跟他联系。
“怎么,想让我帮你解决夏家的燃眉之急?”顾俞北淡淡的扫了一眼坐在身旁喝着闷酒的男人,镜片上都是他温和的笑。
“我难道不应该吗?”
“当然不应该,不要觉得我绝情,我知道夏初晗改变了你的人生,不顾一切的帮了你,但是这不代表你就要不顾一切的回报,项二爷的目标是夏家,你去掺和,是一件很麻烦的事情。”顾俞北有种不知道要怎么说清楚的感觉。
项翰林喜欢林桑榆,为她做点事实属正常,不过可能是因为身份不同影响力不同做的事情大小也就不同了。
他动动手指竟然就是将人逼入绝境。
“俞北,其实是我亏欠了初晗,说好的结婚,但是却娶了别的女人,现在夏家遇上麻烦,我,没有办法袖手旁观。”靳西恒忽略了夏初晗曾经做过一切过分的事情,在他看来她只是闹脾气,只是觉得不甘心,还没有像林桑榆那样可恶,所以可以接受,可以原谅。
就算示意图伤害林桑榆,就算是目的是要置林桑榆于死地,他都能原谅,这就是夏初晗的特别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