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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司煌听到叶林的话,急促地呼吸几下,勉强出声道:“不打麻药。淼。”
“爹地!”唐淼不赞成地唤了一声,对上男人平静而坚定的双眼,终于还是败下阵来,不敢再看他挤出的笑,尽量快地剪开唐司煌的衣服。他观察了一下,不幸中的万幸,并没有伤到骨头,而且子弹嵌入得并不是很深,肉眼就能看到子弹头。这让他稍微私了一口气,拿出干净的纱布卷成根状递到唐司煌嘴边,让他咬住。
唐司煌此时的意识已经有些迷离,但还是被小爱人的举动逗得想笑。这孩子是电视剧看多了吧,但他还是张口咬住纱布。
唐淼让叶林按住唐司煌,拿出镊子,先用消毒药水消毒,然后才伸入患处。镊子的两根杆必须插入肉与子弹之间才可能把子弹夹住,感觉到唐司煌的身躯猛然一震,唐淼胸口一酸,险些落下泪来。
叶林叹了一口气,低声道:“小唐,速战速决。不然的话,唐先生会更痛。”
唐淼调整好情绪,不敢看唐司煌的脸,狠下心将镊子插入伤口,努力忽视唐司煌的颤抖,夹住子弹后,一鼓作气地往外一拉,血水汩汩流出。
唐司煌身体一软,晕了过去。
“爹地!”唐淼一惊,心跳骤停,慌忙去探他的鼻息,感觉到还有微弱的呼吸,停止的心跳这才恢复跳动。
“快清洗伤口然后上药。”叶林说着,就要发出水球。
唐淼拦住他,拧开水壶的盖子,用井水为唐司煌清洗,又仔细地抹上止血药。叶林连忙把纱布递给他。
唐淼低声道过谢,为唐司煌包扎好,然后把他的衣服剪开脱掉,换上干净的。
刘东催促道:“该走了,我们在这里停留太久了。”他是唐司煌的四个“护卫”之一。
唐淼点点头,轻轻地把唐司煌扶起来。
叶林道:“我来背吧。”
“不用了,麻烦叶叔背着我爹地的包。”唐淼拒绝了他的好意,背对唐司煌蹲着,小心地避开唐司煌的伤处,把唐司煌拉到背上,扛住他的大腿,背着他站起来。
叶林吃了一惊,见他的神色没有半分勉强,没有坚持。
一时之间,几人也不知道该往哪个方向走,当务之急是赶紧离开沾了血腥味的地方。唐淼每走两步就要摸一摸唐司煌的额头,没有感觉到发烧才放心。
此时,天已经快黑了,如果在天黑前,他们不能找到可以暂时停留的地方,他们在这个充满危险的森林里无异于青蛙钻蛇洞——自寻死路。几人跑得很快,四周只有他们急促的呼吸声和树枝从身上刷过的哗啦声。
唐淼一手按住唐司煌没有受伤的肩将他固定在自己的背上,防止碰到他的伤口,另一手扛着唐司煌的臀。这样的姿势非常别扭,所以很吃力,不一会几他就觉得胳膊发酸,脸上也全是汗水,背心处的衣衫完全汗湿。幸亏他喝过井水后力气变大,不然的话还真无法背着唐司煌跑这么远。
有几次他想故意走丢,借机进入空间,但叶林和刘东不时关切地回头看他有没有跟上,让他又无法丢下这些最终选择留下陪他和唐司煌的人不管。又摸了摸唐司煌的额头,没有感觉到发烧的迹象,他才下定决心,不到万不得已,不与这些人分开。
“小唐,我帮你背一会儿。”叶林看他满头大汗,落后两步与他并排。
“不用了,谢谢叶叔,我还背得动。”唐淼用袖子抹了一把脸上的汗,毫不犹豫地再次拒绝叶林的好意。他已经很累了,但不放心把唐司煌交给叶林。叶林是能背唐司煌,但在急行中不一定能顾及到唐司煌的伤口,万一无意中碰到,会影响复原。
叶林拍了拍他的肩,不再说什么。
唐淼放出精神力,向四周扩散,选择了一个几乎没有精神波动的方向,对叶林几人道:“跟我来,走这边。”
说完,他就向另外一个方向跑去。
“哎,小唐,不要乱跑,等等!”叶林要拦他,没拦住,连忙去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