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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寝宫,东方盼儿还担心着楚欢伯为何不请自来,又担心皇上会发现楚欢伯的到来,一颗心扑腾腾乱跳,整个人在屋子里乱转,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
“盼儿,你怎么了?”楚欢伯抱着印着楚家酒坊的酒坛子走进殿内,便看到跟无头苍蝇般乱转的东方盼儿。
“欢伯,你怎么来了?”东方盼儿紧张地望着楚欢伯的身后,生怕有人会冲进来抓走他。
翠桃知道郡主不愿有人打扰,便很有眼色地屏退了宫人,还从外面关上了门。
殿门一关,东方盼儿整个人便松了一口气。
看着东方盼儿疑神疑鬼的样子,楚欢伯心中满腹疑虑“盼儿,你到底怎么了?”
“没什么,只不过这雨日身子不太舒服罢了。”东方盼儿不想让他担心,便随口找了一个托词。
楚欢伯一听东方盼儿身体不适,忙将酒坛放到一旁的小桌上,小心地扶着东方盼儿坐到了贵妃榻上。
他轻轻搂着东方盼儿的腰肢,大手轻轻在她的腰际揉捏着,小心翼翼的,彷佛她是一个易碎的瓷娃娃。
过了半晌,楚欢伯才喃喃地问道:“是不是前日我太鲁莽了,弄伤了你?”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她的身子彷佛是最猛烈的毒药,杀死了他所有的理智,让他无法自控。
“不是。欢伯,什么也别问,抱着我,只是抱着我好吗?”
东方盼儿蜷缩起来,紧紧地贴着楚欢伯的身子,远远地看起来就像是一个需要保护的受惊小动物。
雪白的小脸上是从未有过的无措与委屈,纵然隔着层层衣衫,楚欢伯还是能清楚地感受到她身上冰凉的体温和颤抖。
她在害怕,似乎带着一点绝望与愤怒。之所以说是愤怒,是因为楚欢伯从她水汪汪的大眼睛里看到了久违的倔强,与企图破坏一切的决绝。
“盼儿,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不能告诉我?”东方盼儿的眼神让楚欢伯有些害怕,似乎接下来会发生一些他无法控制的事情。这段时间以来,东方盼儿在他的身边一直都是或温柔或俏皮,让他已经忘记了她曾经也刁蛮任性过。
“欢伯”东方盼儿柔软的小手紧紧地搂着他的腰,细软的指头轻轻地在他腹部肌肉的线条上来回勾画着。
“嗯?”楚欢伯轻抚着她柔软的发丝,夏末午后的阳光从窗棂照射进来,洒在两个人的身上,暖暖的,很是温存。
“你答应我。”东方盼儿转过头来,望着楚欢伯。
“什么?”她水灵灵的大眼睛又盈满了往日的柔情,柔柔的,瞬间便融化了他整个心窝。
“无论发生什么事情,你都要相信我,都要继续爱我。你能做到吗?”虽然东方盼儿才及笄不久,可是毕竟是皇家血脉,骨子里天生便有皇家的果敢与决绝,一旦做了决定,便不惜一切势必达到。
楚欢伯是她选定的夫君,纵然前方是刀山火海,她也定不回头,哪怕是赔上自己的名誉与半世荣华。
只是,她怕,怕自己惨烈的方式会波及到楚欢伯,怕她的狠辣会吓坏了他,乃至吓跑了他,所以,她迫切地需要得到他肯定的答复,只有这样,她才会心安一点。
“欢伯,你会吗你会的对不对?”
迎着光望去,楚欢伯的脸庞便隐在逆光中,看不清神色,唯有一双眼睛雪亮雪亮的。
东方盼儿半扭着身子,期待地望着他,盼着那声迟迟未到的答复。
可是楚欢伯没有说话,只是将她抱坐在怀中,然后探手将自己带来的酒坛拿了过来。
修长的手指挑开洒封,美酒清冽的香气立刻飘散出来。
东方盼儿凑过去看了看,只见坛里的酒竟然透着琥珀色的红,淡淡的,像是血滴不小心落入了酒中,被淡化了的颜色,又像是天边的红霞,轻轻的,像随时都会消失一般。
“欢伯,这是”
“盼儿,这是我们酿的酒,我给它起名叫长相守。”
“长相守?”
“对。”楚欢伯淡淡笑着,拎起酒坛,便大口地喝了两口,跟着低下头吻住东方盼儿,以最亲昵的方式将美酒喂入她口中。
当他退开时,东方盼儿俏脸通红,甚至意犹未尽地伸出小舌,舔了舔嘴边残存的酒滴。
唔,好甜,比起一般的酒,长相守像是少了丝辛辣,多了些甘甜,一入口,便会让人想到那些快乐的事情,甚至让东方盼儿回想起了那日在酒坊里荒唐的一幕幕。
绯红的小脸,像是窗外的牡丹花一样娇艳,楚欢伯低下头,捏住她小巧的下巴,一阵缠绵的吻后,便将口中残余的酒尽数渡到她的口中。
“盼儿,长相守融合了你的血液,是我们爱情的见证,如今我将长相守喝下,你的血已流淌在我的身上,你说,我们还能分开吗?”楚欢伯只觉得,自己从未如此认真地对一个女子许下承诺,而且一许便是一生。
“欢伯”东方盼儿的眼底涌起了一层水雾,她将头埋在楚欢伯的胸膛里,直到擦干泪珠,才笑着抬起了头。
“盼儿,到底是怎么了?该死的,是不是我说错了什么,做错了什么?”
楚欢伯想来想去,也想不出东方盼儿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突然,他灵光一闪,整个人也僵住了,连声音都变得急切了“盼儿,是不是你父王要带你回去了,还是皇上发现了我们的事情?”
未婚失节本就不被世人所容,更何况她贵为郡主,若是被人知晓,罪过更大。一想到这里,楚欢伯简直后悔得想把自己掐死。
盼儿还小,自然不懂得其中的利害,可是自己虚长她几岁,竟然也一时把持不住,让她陷入苦境。
“盼儿,你带我去见皇上和王爷,所有的错误我都一力承担。”纵然是死,他也不能看着她受到一点点的伤害。
“傻瓜,你真的怕我离开?”东方盼儿只觉得心里暖暖的,盈满了喜悦。
“那是自然。”
“傻瓜”东方盼儿趴在楚欢伯的腿上,手指轻轻捏着他的衣角“我只是想在中秋夜宴上,将你引荐给皇帝哥哥,可是我又怕你表现太过紧张,所以不免担心罢了。”
“果真如此?”楚欢伯半信半疑。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东方盼儿娇嗔着,伸手戳了戳他的大腿。
楚欢伯吐出一口气,整个人都轻松了起来“那就好,你没事就好。你放心,不过就是见皇上嘛,也没什么,我就把他当成我大舅哥,好好陪皇上喝上一顿就好,哈哈”“你这个大酒鬼!”
“酒为欢伯,除忧来乐。放心放心,有酒有肉有朋友,你就放心吧!”虽然心里七上八下的,可是楚欢伯却还是故作轻松地安慰着怀中的小女人。
窗外的风拂过柳枝,晃动的树影搅碎了屋子里一地的金黄。两个各怀心事的人,却望着彼此,露出了满含柔情的笑意。
因为知道了东方盼儿要引荐自己入宫面圣,楚欢伯一出宫便忙着去城里最好的锦衣行赶制了两身衣服。对于即将要送进宫里的洒更加不敢怠慢,每日都守在酒庄里,生怕出了一点问题。
东方盼儿怕他分心,便体贴地约定,直到中秋夜宴前,两人不再约见。
感念到她的体贴,楚欢伯更加卖力,甚至在人宫的前一夜,还到色公子花无忧的府上去请教入宫的事宜。
花无忧的夫人冷寒烟有一双回春妙手,去年曾医治好愉妃的心痛之症,愉妃一直感念,故宫中有隆重的庆典都会邀请冷寒烟夫妇二人,这次的中秋夜宴自然也不能例外。
将花无忧所说的事项牢牢记下,楚欢伯回到家里已经是深夜了。他躺在酒庄的阁楼上,望着窗外月朗星稀的天空,淡淡的笑容浮现在嘴角——
明日,定是好天气。
一夜之间,东雍城里家家户户都挂满了彩灯,虽没有元宵节那样的大型灯会,可是每家每户还是准备了几盏,供家里的孩子们玩乐。
繁华的街道今日更加热闹,一大清早,做兔儿爷的摊子便摆了出来,瞬间便被孩子们围住了,一个个伸着小手,拿着铜钱指着自己喜欢的那只嚷闹着。
兔首人身的兔儿爷有的被扮成武将红袍铁盔好不威风,也有身穿长褂,手拿书卷的书生之姿,或坐或立,或笑或嗔,不一而足。
卖许愿灯的小贩也满脸堆笑,将最好的“一点红”花莲灯摆放在最显眼的位置上。楚欢伯停在摊子前,心里琢磨着要不要买一盏,待宴会结束后与盼儿一同放灯。可是,宫里规矩森严,不知她是否能脱身出宫?若是在宫中放灯,不知会不会惊动他人?
卖灯的小贩见他犹犹豫豫的样子,赶忙推荐起来“公子,买一个送心上人吧!很灵的,保证公子心想事成。”
人总是喜欢听吉利话的,楚欢伯便痛痛快快地掏了银子。
当他拎着“一点红”回到酒坊时,旺叔已经带着大家将酒装上了车,只等着他来便随时可以出发了。
三大车美酒浩浩荡荡地从楚家酒庄出发,一路上,旺叔都命人点上最响的震天雷开路。楚家酒庄从来没有这般威风过,盖着黄色绸缎的洒坛,在太阳下折射出熠熠的光辉。
楚欢伯骑在马上,看着沿路或熟悉或陌生的面孔,微笑着,寒暄着,他清楚地知道,从今天之后,楚家洒庄便有所不同了。
入宫的手续极为繁琐,管事公公带着人挨个儿车捡查,生怕藏了什么人。
甚至还打开了几坛酒,当场验喝了起来。
酒封一启,香气四溢,宫门口的侍卫、太监都凑了过来,像足了被勾出馋虫的洒鬼。
“呵,果然好酒,入口绵醇,回味无穷。楚老板果然不愧对酒公子的名号。”管事太监只尝了一小口便知这酒品质极好,不比宫中存放的陈酿差。
“不敢当,如果公公觉得可以,是否可以放行?”
“可以,不过楚公子没有邀帖恐怕无法入宫啊!”管事太监命小太监们把酒送入宫内,朱漆金珠的大门便缓缓地关上,将楚欢伯一行关在了门外。
天色渐暗,街上孩子们的喧闹声还有舞龙的锣鼓声也从远处传来。用珍珠草扎成三十二节龙身的火龙,从长街那端缓缓走来,龙身上插满了长寿香,远远望去,彷佛天上的星火坠落凡间,与百姓一同欢庆佳节。
“少爷,这”旺叔担忧地望着楚欢伯的神色。少爷与郡主之间的事情,他看得清清楚楚,少爷这几日满心欢喜的样子,他也看在眼里。本以为今天会是少爷的好日子,却不料还未入宫,便被人拦住了,也不知道是不是郡主忙得耽误了时辰,忘记派人来接少爷了?
“旺叔,你们先回去吧!我去正南门看看。”
送洒的车队是在北后门进出的,宾客会从正门旁的侧小门入宫,也许东方盼儿正派了翠桃在那里等候呢!楚欢伯整了整衣衫,疾步朝正南门的方向走去。
正南门此刻果然车马云集,应邀而来的皇亲国戚、大臣们和贵宾们互相寒暄着,说着话,门下的小厮将主子们的邀帖送到守门的侍卫处,候在门口的大太监恭敬地引领着各位入宫。
楚欢伯静静站在一旁,面前的繁华与他无关,身后的喧闹也与他无关。他就像是一棵孤独的树,静静矗立在风中,黑沉的眼眸紧紧盯着宫门,似乎在期盼着,又在害怕着。
“大哥?”一只瘦弱的手轻轻搭在楚欢伯的肩头,手指骨节分明,雪白的肌肤晶莹剔透,彷佛上好的白瓷。
楚欢伯回头看了一眼身后一身白衣、宛若谪仙般的男子,露出一声苦笑“无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