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祈南等到十九岁,盼星星盼月亮盼着恋人回来,结果等到的却是恋人的死讯。
当年他哭了好久。
没了恋人,他就只剩绘画了,他想离开伤心地,考上国外知名美术学府,一走就是十年。
现在想想,这些遥远的都像是上辈子的事了。
但是,没关系了。
他现在有程先生了。
祈东还挺好奇的,这个能让他弟弟老铁树开花的新男友是谁?但是,毕竟祈南现在不是16岁,应该不会再被骗了。祈南已经成年很久了,不好跟他还是小孩子那时候一样管头管脚。他弟弟也没那么好骗,以前在国外读书,他也没能随时随地看着,祈南都从没被人骗去过,反倒有几个想欺负他的倒了霉。
还是等祈南愿意了,自己把人带回家里吧。
第12章
郁嘉木回到公司提供的宿舍,先洗了个澡,今天发生了许多事,他想写点什么下来,打开日记本,翻到新的一页:
“我没想到祈南这么轻易的就接受了我的吻,我以为要花更久的时间,没想到这么快就得手了,毕竟在傅舟的笔下他看上去那么清纯,或许他根本没有我想的那么矜持难上手。
或许是因为他年纪已经不轻,也没有矜持的资格了。
我原本打算起码再过三四个月,但看他这么饥渴,大抵用不了那么久的时间,就算是让他和我上床也不成问题。”
写是这么写,郁嘉木却反复地想起祈南被他问了以后惊讶又脸红的模样,不论回味几遍都觉得可爱的不得了。
那老男人是怎么长的,都三十几岁了,居然还那么可爱……接着又觉得自己怪恶心的,居然会对一个年纪比自己爸爸小不了几岁的人心动。
可偏偏就是忍不住想,想起祈南柔软的嘴唇、微凉的皮肤、手腕的骨结……让他不禁想象起来,如果真的把祈南哄到床上,他会是什么样子呢?
郁嘉木枕着这个幻想沉入梦乡,祈南的幻影也跟着悄然而来,他梦见祈南就躺在他身旁,侧身静静地望着他,一双眼眸浸满了似水的柔情。
郁嘉木情不自禁地靠近过去,祈南会柔顺地服从他,脱掉衣服……
他严严实实紧裹在高领毛衣的身体会是怎样的呢?
即便隔着衣服也看得出来他的脖颈和肩膀的线条非常漂亮,他从不裸露的身体会比他脸上的皮肤还要细白吧……
所以应当是一具白皙而纤细的胴体,会有瘦削的肩膀,精致的锁骨……小巧的乳首,会和他的嘴唇一样是浅粉色的吗?
他的腰很细,郁嘉木早就发现了,但屁股却挺翘的,胯不宽,两条细长笔直的腿,害羞地交叠起来。他手臂上的体毛很细很软,不知其他身体部位会是怎样,尤其是那个位置。
郁嘉木覆身而上。
郁嘉木想看祈南那张文艺而禁欲的脸露出被情欲掌控的表情,想听他带着哭腔地呻吟,想让他舒服地眼角流出泪水。
郁嘉木只觉得身体一会儿热一会儿冷,想被人紧紧攥着,不得解脱。他也不想解脱,他想更多地玩弄祈南,让他摆出各种姿势,让他离不开自己。过了不知多久,郁嘉木身体抽搐了下,随之而来的是莫大的空虛,他醒过来,满身是汗,身上的衣服不知道是在睡去的什么时候脱掉的,他坐起来,抽了床头纸巾匣的纸把手上的白浊揩干净。
他怎么会梦到那种事?郁嘉木想,真是疯了。
……都怪祈南总是勾引他吧。
郁嘉木看看手中的日记,每一行字,他得写下去,必须写下去,最近他每天都要写,若是不写,他都快要以为自己是喜欢上那个老男人了。
——
郁兰从幼儿园接了小女儿回家,她小女儿今年只有五岁,和她的哥儿郁嘉木一样聪明,不过性格可要可爱的多,毕竟她有爸爸有妈妈,也不会天天吵架,是全家人宠爱的小公主。
小女儿笑嘻嘻地给她念今天在幼儿园学到的数字歌,奶声奶气,别提有多萌了。
踩走到半路,郁兰接到前夫的电话,毕竟只是离婚,她也没办法让傅舟和郁嘉木断绝父子关系,所以他们之间还是有点联络的,傅舟离开很多年了,听说是去外面打拼做生意,前几年开始大概是发迹了,给她打的抚养费就多了很多。
可有什么用呢?她和孩子最苦的那两年,他每个月就给500块,杯水车薪,根本不够。她努力工作,苦日子都熬过去,把嘉木上大学的钱都攒出来了,他才出现高高在上地施舍钱,真是让人一言难尽。
不过她不需要,但这钱给嘉木是理所应当的,也存起来,给她大儿子娶老婆买房子,现在房价可贵了,她倒不是不能补贴大儿子,就是怕补贴太多,现在的丈夫又会不舒服。
但一直以来她和前夫也就是账面上的数字的联系。
很少通电话,更没再见过面。
“有什么事?”郁兰公事公办地问。
傅舟说:“没什么事……就是突然想嘉木了,再过一个多月就是他的生日了,现在已经放假,他回家了吧。”
“他找到了一个实习,没有回来。”
傅舟尴尬地停顿了一下:“好吧,我是想说,他马上十八岁成人了,如果他要什么你就告诉我,我来买,你上次不是说他在考驾照吗?等他考出来我给你钱,给他买辆车开开。大小伙了,没有车他也不方便。”
开口闭口就是钱,郁兰皱起眉,就知道给孩子塞钱,幸好孩子不是判给他,不然准被教成个废物:“他才十八岁,这么早给他买车干什么?”
傅舟说:“有什么的,我朋友的小孩和他差不多大,都好几辆车了。”
郁兰说:“法院把他判给我,就是让我来教儿子。”
一言不合又要吵起来。
傅舟也憋不住了,他本来就不是好脾气的人,和颜悦色不过是为了儿子,哪里耐烦和这女人说话:“嘉木快要十八岁了,你总不能再拦着我们见面了吧?我的公司也要他来继承,何必苦哈哈地去别的地方实习,你自己不稀罕我的钱就算了,别拉着孩子和你一起吃苦,什么毛病?”
郁兰被气笑了:“我什么时候拦着你们见面了?头几年是你自己跑了,在外面混得不好没脸回来见孩子吧?才有了点钱就抖起来了,可真了不起,还好儿子是我教的,一点也不像你,是个又有责任心又踏实能干的孩子,从不撒谎,也不虚荣,就是没有你那两个臭钱他也能活得很好。”
两人不欢而散。
郁兰被气得在路边的长椅上坐下,红了眼眶,扶住额头。
小女儿站在她身边,有点被吓到了,拉了拉妈妈的手:“妈妈,你怎么了?”
郁兰按着隐隐作痛的胸口,抬头,吸吸鼻涕,勉强露出个笑:“没什么,我们回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