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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勇一看楚军杀过来了,只好指挥着义军应战,同时让尉迟恭和林文远等大将押好赵四海,并保着军师徐茂公和受伤的罗松、杨玉凌边战边退。
一场混战持续了半个多时辰,义军败退二十余里才收住阵脚,楚军也没再追赶,收住兵马带着战利品高高兴兴地回营了。
很快伤亡人数报上来了,此战义军共折损了一万两千余人,杨勇和徐茂公找有利地形命人扎住营寨,抢救伤员,处理战后事宜。
顾不得征战的劳苦,杨勇守着杨玉凌和罗松,军医忙着给二人检查伤势,研究救治方案,但是这些军医忙活了半天都摇头了,这二人身上没有伤口,只是昏迷发烧,他们猜想这是中毒的症状,但却不知道是何种毒,该如何配药救治。
看到杨玉凌和罗松跟个植物人一样,军医却束手无策,杨勇愁得连晚饭都没吃。
徐茂公和众将就劝,但劝皮劝不了瓤,杨勇道:“军师,救不活这二将本王什么心思也没有,心病终需心药治,余长青肯定有解药,今晚本王就打算夜探敌营盗药。”
徐茂公忙阻止道:“王爷不可鲁莽,林士弘岂能没有防备,不说王爷是万金之躯,说句您不爱听的话,您拳脚功夫不行,夜探敌营盗药这种事让小白猿侯君集去更合适,另外,我们得做两手准备,赶紧去请名医,万一盗不来解药,病情耽搁不得。”
侯君集欣然同意,杨勇一看军师考虑得周到,也就同意了。
但是名医在哪儿呢?上哪去请呢?杨勇和徐茂公商量后,决定派出细作去走访当地的老百姓,打听附近有没有名医。这些人领命之后,化妆成老百姓,当晚就出发了。
是夜定更时分,侯君集一身夜行衣,面罩轻纱,浑身上下收拾利索,背插尖翅厚背雁翎刀,带上百宝囊等夜行人应用之物,杨勇和徐茂公带着男女众将亲自相送。
侯君集充杨勇等人一抱拳,尖声尖气道:“王爷,军师,各位,别送了,请回吧。天亮之前,我要不回来就别指望了,那咱们就来世再见了。我老侯这次要是挂了,各位别忘了来年给我坟上多烧把纸。”
杨勇本打算给他派两个帮手,一个人到敌将人单势孤太危险了,但军师和侯君集都不同意,这是去偷东西,不是去打仗,人多了目标大,反而容易暴露,如今听侯君集说这话,杨勇有些不忍。
徐茂公把眼一瞪:“你小子就不能说点吉利的?不想去滚回来,本军师另派别人!”
侯君集一看徐茂公生气了,乐哈哈地赶紧陪不是,“军师,开个玩笑,您怎么当真了。放心吧,拿不到解药,我就把那个杂毛老道的脑袋捎回来。告辞,告辞。”说完,他一纵身便消失在夜幕中。
回到营帐,徐茂公布置营防,众将散去,该值班的值班,访巡营的巡营。
大帐之中只剩下徐茂公、公冶长、玉镜公主、南宫赛花、李婉儿等几个人。
这时,罗士英和玉儿把熬好的几个汤端了过来,几个美女要服侍着杨勇喝汤,徐茂公和公冶长知趣地要告退,被杨勇留下了,杨勇把几个美女全都扒拉到了一边,只端起来一碗参汤勉强喝了两口,便让玉儿等端下去了。
杨勇和徐茂公等人谁也睡不着,就坐在帐中等着侯君集的消息,几个美女帐中陪着。杨勇心中念叨,但愿侯兄如愿以偿,顺利盗回来解药……
侯君集人称小白猿,轻功占着一绝,他出身绿林,跟绿林之王单雄信经常打交道,以前偷盗抢劫这种事他没少干,因此徐茂公这次才把千斤重担交给他。
侯君集离开义军的大营,往楚军大营摸来。二三十里的路程,架不住他跑,往下一哈腰,施展开陆地飞腾术,不消半个时辰,楚军的连营便出现侯君集的眼前。
侯君集将瘦小的身躯隐在一高处的地上,往营中观看。
见营门口高悬着几盏气死风灯,营门紧紧地关着,营门四周挑着几道深沟,一直延伸到远处,营门口还密布鹿角丫杈,一边两个哨兵共四个固定岗哨,拿着刀枪站岗。不时还有夜巡的楚军小队走来走去,整个大营戒备森严。
再往营门里面观看,夜幕下楚军的帐篷一座挨着一座,像无边的蘑菇阵一样,一眼望不到边。
侯君集一看楚军正营门根本进不去,他就顺着大营外围转,终于找到一处合适的地方,等夜巡的楚军过去之后,侯君集一个鹞子翻身便悄无声息地落在楚军大营之中。
但是这么大的连营,这么多帐篷,到哪里去找余长青的帐篷呢?这要挨个找,找到天亮也找不完,现在二更天已经过了。
不过侯君集有办法,他打算抓个带活气的问一下。于是他在营中转去转来,来到一处帐篷前,帐篷门口外只一个哨兵在执枪站岗,他的同伴不知哪去了。
侯君集一看这是个好机会,必须得抓住,他闪动着一对机警的黄眼珠四外扫看了下,见没有人过来,冷不丁向目标射了过去。
这是大营内的哨兵,跟大营门口处不同,大营内楚军重要的营帐门口都设有两个哨兵,侯君集来巧了,这座帐篷正是余长青的寝帐,两个哨兵其中一个拉屎去了。
剩下的这个哨兵做梦没想到此时能有人来袭击他,觉得眼黑影一闪,他刚要问“什么人?”的时候,嘴开张还没发出声时,脖子觉得被铁嵌卡住一样,想喊也喊不出来,他还想挣扎,侯君集不给他机会,脚下顺势来个扫堂腿,哨兵被放倒在地,但侯君集抓他脖子的手却没放开,因此,这名哨兵摔倒了却没有多大声响。
侯君集提着他的脖子,像拖死狗一样把他拖到帐篷后边的僻静之处,开始时这名哨兵虽然喊不出来,但手脚乱踢腾,可是后来便没了动静。
侯君集把刀架到他脖子上,手松开了,轻声喝道:“别出声,敢喊叫宰了你!说,杂毛老道余长青的帐篷在哪?”
侯君集连问了数遍,哨兵一点反应都没有,忙用手一摸他的鼻孔,才知道这名哨兵已经到阎王爷那里报到去了。
“妈的,这么不经折腾?”侯君集踢了他一脚,转身要走,忽然,机灵一动,便有了注意。